瑞凡訝然地笑了笑,又覺得如果是由琳賽做出來,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他試探地按著曲譜彈奏了幾行音符,質量上乘的吉他立馬發出熟悉又陌生的旋律。
這確實是搖滾樂,但又不完全是大眾心中的搖滾。
如果說重金屬和嘈雜是對搖滾的第一印象,那麼這首曲子更像是海浪和山風,也像是大地和驚雷,而沒有人不會愛上賦予萬物生靈一切的自然。
這是一份極有特色、讓人印象深刻的曲子。儘管隻彈奏了一遍,但瑞凡驚訝地發現,他幾乎已經能將這首曲子倒背如流了。
這是一份珍貴的禮物。
當瑞凡晚些時候和樂隊的朋友們合奏練習的時候,他不知為什麼,下意識就彈起了這個柔軟且有力量的曲調。
“oh god,瑞凡這是你新編的曲子嗎?”喬希-格林漢姆有些激動,他是樂隊的鼓手,也是瑞凡的好友。
“怎麼說呢?這和你之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雖然聽起來有點兒特彆,但我敢打包票,一定會有許多人喜歡的!”
他們建立樂隊的初衷隻是出於熱愛,因此並未做太多商業化的東西,這幾年下來,樂隊雖然有了一些名氣,但也不至於有多麼火熱。
每個月有幾場固定的live演出,有時候會進行一些巡演。
格林漢姆對這個狀況比較滿意,但他私下裡仍希望樂隊的名氣可以跟大一些,這意味著有更多的人會聽到他們的音樂。
他對編曲有過研究,能聽出現在瑞凡彈得這首曲子有著不小的潛力。
然而瑞凡搖了搖頭,“這並不是我寫的。”
他簡單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後有些苦惱,“但她現在正在聖達菲市。”
“哦這個姑娘可太棒了,她居然不聲不響的給你送了這樣一份禮物。”
格林漢姆聽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哦我的上帝,等我們把這首曲子好好排練完,你一定要請她來聽我們的演奏會!”
樂隊的成員們其實都有著好幾份工作,當天晚上瑞凡的妹妹瑞恩(Rain)和貝斯手有事不能來,於是其他幾位成員便大致地排演了幾遍。
分彆前,格林漢姆少見地神色認真。
“我的朋友,我覺得你最近似乎有一些變化,具體的我說不上來,但我很開心能看到這樣子的你。”
格林漢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瀟灑的留下一個背影。
瑞凡忽然想起來,他曾經愛上搖滾的一個原因是,可以借助粗狂不羈的曲調發泄出一切與鏡頭不適宜的情緒和想法。
但隨著深入了解,他逐漸愛上了這種狂放中浸滿孤獨和自由的音樂。
琳賽寫的搖滾樂,仍然有他愛的自由和生命感,但卻少了幾分寂寥和孤獨。
而除了曲譜和信封致詞,琳賽並未寫任何東西。
沒有說自己為什麼會寫出這份曲子,沒有提自己的近況,甚至沒有客套地問上一句,“最近過得怎麼樣?”
但瑞凡一直忍不住想起她。
他並沒有太多能得知琳賽近況的渠道,隻能大致猜測。
聽貝琳達說她的戲份很重,最近一段時間都很忙...
“也許我應該等她結束這段時間的拍攝再聯係她”
——瑞凡這樣說服自己。
但當結束演奏,一個人回到休息室時,他不知不覺間找到了那串號碼。
而後,莫名地摁下撥通鍵。
回憶戛然而止。
瑞凡想了想,問道,“你有想過為這首曲子取名嗎?”
“哦暫時還沒有,我覺得我的靈感已經用完了,而且我覺得你會給予它一個更好的名字,並且為它配上不錯的歌詞。”
琳賽誇張地說道,“我發誓,這比演戲還要困難,我覺得我就像在擠牙膏一樣。”
瑞凡低低地笑了幾聲。
“你大概什麼時候會回洛杉磯?”
他問道。
“至少還需要一周,如果運氣好的話,預計剛好能趕上你的電影首映禮。”
“那...…”
瑞凡頓了幾秒,“你會有時間嗎?當然我不是說現在,等你回來後,如果不忙的話...”
他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與她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