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男朋友”一下子把虞予幸給乾懵了。
他害怕接下來陳紫彤口出狂言, 趕緊說了句:“我旁邊有人。”
陳紫彤發出三聲“哦哦哦”明白的聲音:“你外放的啊?”
虞予幸:“對。”
陳紫彤瞬間懂事:“那行,明天見。”
掛斷電話,虞予幸繼續吃粉。
吃著吃著, 聽席暘那邊飄過:“為什麼是男朋友?”
虞予幸先是哦一聲, 再是啊一聲:“不懂啊, 她們女孩子好像很喜歡這種?”
席暘點點頭,好似理解的樣子:“你們的關係比我想象的好。”
虞予幸問:“你想象是什麼樣子?”
席暘笑了笑:“沒想象。”
虞予幸:“你以為我和她不熟嗎?”
“倒不是,”席暘搖頭:“你們一起補習化學。”
虞予幸挑眉:“這你都知道, ”他把筷子放下點:“你好像很了解我啊。”
席暘:“把好像去掉。”
既然這樣, 虞予幸就解釋了:“我小姨和她媽媽是朋友, 化學補習就是她媽媽介紹的, ”他想了想繼續道:“可能是當時一起回家, 被那些同學看到了吧,就開始傳一些有的沒的。”
席暘就地給你來一句:“虞予幸化學那麼好還去補習, 肯定是因為陳紫彤。”
虞予幸無奈地笑起來:“我也聽過……”
席暘:“所以呢?”
“我小姨唄,不知道發什麼瘋,什麼都還沒了解清楚,就先幫我把補習的錢交了,說是送給我的高三禮物,紫彤有的, 我們星星也要有,”虞予幸道:“那個補習老師也是他們的朋友,算是給了友情價,不過也學到不少東西, 那個老師還挺厲害的。”
席暘聽完這些解釋,提取出了裡麵一個完全不重要的東西:“星星。”
虞予幸哦了聲:“我小名。”
席暘:“虞星星。”
“對,”虞予幸點頭:“小學之前, 包括老師,周圍所有人都叫我虞星星,”虞予幸笑了起來:“當時填寫名字,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地方,我媽媽就在姓名那攔畫個星星,後來就被我學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名字都是一顆星星。”
虞予幸抬起手,畫了個一筆劃的五角星:“我跟你說哦,我是全幼兒園第一個會這樣畫星星的小朋友。”
席暘語氣像是對小朋友說話:“老師給你發獎狀了嗎?最會畫星星獎。”
虞予幸生氣臉:“沒有!”
席暘:“太不懂事了。”
虞予幸:“就是!”
吃碗粉回學校,天已經黑了。
今天這個在虞予幸心裡被稱作是約會的東西,在席暘送她回宿舍的最後一秒,結束啦。
大概有點過頭的開心,導致回到宿舍的虞予幸,哼了一個多小時的歌。
玩手機哼歌,洗澡哼歌,洗衣服哼歌,吹頭發哼歌。
還不夠,把瑣事做完之後,操起他的吉他,開始彈唱比月亮浪漫,甚至談著談著,著了魔地想象席暘就坐在他對麵。
席暘要是真坐在他對麵會怎麼樣?
肯定會安安靜靜聽完虞予幸的一整首歌,然後溫溫柔柔地給虞予幸吹彩虹屁。
啊……
行了,收。
一個月前的虞予幸哪裡敢想這種東西。
一個月前的席暘在他印象裡還是十足十的大拽哥。
不過現在也挺拽的,就隻是在虞予幸麵前沒拽起來。
這個病入膏肓在一個多小時後消失,主要原因是虞予幸手累了。
拿起手機,拽哥給他發消息了。
來自十分鐘前。
席暘:「在乾什麼?」
虞予幸給席暘拍了吉他的一部分:「準備開演唱會」
席暘:「在哪裡開?」
虞予幸:「藍城大學男生宿舍B區9棟304」
虞予幸:「時間還沒定」
席暘:「我第一個搶票」
看看,彩虹屁的準備動作已經有了。
於是轉頭,虞予幸就把這個聊天記錄發給了梁丞皓。
虞予幸:「《他來聽我的演唱會》」
梁丞皓:「無語,你倆好甜」
虞予幸:「你突然這麼說,我好不習慣」
梁丞皓極速撤回,並改口:「席暘怎麼整得跟個舔狗似的」
梁丞皓:「我不理解」
梁丞皓:「你倆關係應該是這樣的嗎?」
虞予幸:「那應該是什麼樣?」
梁丞皓:「應該現在就開始商量結婚細節」
虞予幸被梁丞皓破罐破摔逗得笑起來。
虞予幸:「在商量了在商量了,彆急」
明天不僅是陳紫彤過來,還有件事,就是殘缺的前任結婚。
所以在敏感的夜晚,虞予幸去關心了兩句。
那邊的殘缺正在打遊戲,好半天才回虞予幸一句,說自己沒事,新賽季了遇到的都是什麼鬼玩意兒啊,然後發長長的語音條,向虞予幸吐槽剛才遇到的傻逼隊友。
聽起來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虞予幸也希望他是真的不在意了。
不過裝也行,情緒這種東西,或許裝著裝著,身體係統就記住了,就當真了。
第一天早上,虞予幸又去找了殘缺,直到十一點多才得到殘缺的回複,說是昨天打遊戲打得太遲了。
兩人再有的沒的聊了一會兒,最後殘缺聽聞昨天虞予幸和席暘去看了那部電影,喲喲喲了幾句,聊天就結束了。
好像確實沒事?
下午三點多,陳紫彤來了。
彼時,虞予幸已經在席暘的宿舍了,幾個人圍著聽他舍友和她女朋友新鮮的吵架的故事。
一個聽不出來到底誰對誰錯的事,所以虞予幸和席暘都不發表任何觀點地就直接離開了。
路上,席暘問虞予幸:“陳紫彤知道是我嗎?”
虞予幸搖頭:“不知道。”
席暘:“後來沒告訴她?”
“沒有,”虞予幸笑:“嚇她一跳。”
他們直接約在餐廳旁的商店一條街,虞予幸和席暘過去時,陳紫彤和他的男朋友已經在了。
幾個月沒見,這位姐姐染了一頭粉色的頭發,這會兒不知道在手機看到了什麼,勾著她男朋友的手笑。
“你覺得我染粉色怎麼樣?”在還有一點距離時,虞予幸問。
席暘:“和她一樣?”
虞予幸想了想:“差不多。”
席暘:“不好看。”
虞予幸第一次聽席暘這麼堅定地說他不好看,有點愣住:“你還沒看呢。”
席暘又換了個說法:“傷頭發,不染了。”
“嗨!”
走近,陳紫彤看到虞予幸了。
然後意料中的,她眼裡出現了驚訝之色:“席暘?”
陳紫彤勾著她男朋友的手更緊了:“你要帶來了人是他啊?”
虞予幸有點小得意:“沒想到吧。”
陳紫彤直接一個大粗口:“臥槽。”
緊接著,他的視線落在席暘和虞予幸的胸針上。
是的,今天他們倆都戴胸針了。
陳紫彤突然一個傻笑,也還是愣住的樣子:“你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