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開始忍不住懷念自己的上個世界。
雖然跟冬家裡的人關係不好,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一個豪門小少爺,就算有人想要對他做什麼,也得礙於他家裡的權勢,不敢動手。
再加上他那時候人設比較囂張任性,誰敢綁著他。
係統輕咳一聲:【宿主,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上個世界敢綁你的人也不少。】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了冬歉的大腦。
他想起來了。
之前他在酒吧裡玩得還挺花的,什麼事情都敢做,各種花樣都玩一玩。
但是那畢竟隻是遊戲。
謝酌可不一樣。
他可是鬼,還是實力極強的那種,一切全憑自己的心意來,就算一不留神把自己殺了可能都覺得無所謂,就跟在路邊隨隨便便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冬歉麵對他的時候隻能小心再小心,時時刻刻提防著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他緊張地看向謝酌,身體緊繃到了極點,可謝酌卻突然收了線,將他抱在懷中:“好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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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越來越弄不懂他了。
.....
轉眼就到了冬歉開學的日子。
冬歉學的專業是油畫,在第一節人體課上課之前,大家還在閒聊的時候,冬歉已經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畫筆起稿色塊了。
他紮了一個低馬尾,氣質多了幾分溫和的味道,冬歉剛剛進教室前才把貝雷帽摘下來,額前的頭發微微有些亂,雪色的發絲在陽光下發著光。
藝術生裡多美人,但是冬歉卻毫無疑問是他們學校裡最漂亮惹眼的學生。
好久沒有見到他,班裡不少人的目光還是不自覺的會被他吸引。
果然,好看的人不管怎麼看都看不膩。
一個假期沒見,他好像愈發漂亮了。
坐在冬歉旁邊的蘇彥笑眯眯地問他:“冬歉,你暑假都做了些什麼?”
冬歉沉浸在自己的畫作裡,沒有回答,蘇彥卻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一般,繼續自顧自道:“我家人帶我去外國旅行了一趟,我還給同學們帶了當地的特產,都很名貴,其中有你的一份。”
蘇彥是班裡有名的富二代,家裡十分有錢,高中時期追求他的人也不少,他卻眼高於頂,始終認為沒有人能夠配得上他。
大一剛入學的時候,他看見冬歉的第一眼就無法移開目光。
原本蘇彥的父母擔心他跟幾個人擠在宿舍裡住不習慣,於是在開學前還特彆土豪地在學校旁邊替他買了一套房姑且住著。
可當蘇彥知道自己跟冬歉被分配在同一間宿舍的時候,之前的計劃全部推翻,大房子也不住了,立刻搬著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住到了宿舍。
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反倒是冬歉先適應不了宿舍的生活,自己搬到外麵租房子住了。
就算是這樣,蘇彥也沒有放棄,對於冬歉的熱情絲毫不減。
蘇彥撩開自己的袖子,故意讓冬歉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名表,洋洋得意:“喜歡嗎?”
冬歉隻淡淡地看了一眼,就麵無表情道:“喜歡。”
蘇彥笑道:“喜歡的話,我就給你也買一個,怎麼樣?”
冬歉直白道:“那就不喜歡了。”
蘇彥:“.......”
好絕情!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這要是換作一般人,肯定滿心歡喜的過來巴結他,眼巴巴地表示倘若自己有這塊表,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一個多麼活潑開朗的小男孩。
蘇彥認為,他天生就是成功者。
從小到大的經曆就說明了這一點。
他家境優渥,普通人奮鬥一生才可能擁有的東西,他一出生就有了。
他一直接受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條件,根本不用他努力做什麼,身邊始終有一大堆人圍著他,隻要他稍微給一點好處,他們就會前仆後繼地做自己的朋友。
這個世界上,錢似乎
能解決一切問題。
他看見冬歉的第一眼,就想用錢把他變成自己的東西。
他想讓冬歉和身邊的那些人一樣,每天陪在他的身邊,這樣的滋味不知道會有多享受。
但是事實證明,冬歉好像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用錢買不來的東西。
蘇彥第一次在乎一個人,卻發現自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實在是乏善可陳。
他除了長得帥一點,家裡有錢一點,似乎就沒了彆的優點。
以前追著討好他的人大部分都是看中了他家的錢財,可是有多少是衝著他本人去的呢。
他有的這些,冬歉通通不在乎。
談顏值,冬歉比自己好看多了。
至於談錢...就衝冬歉這種活著也行死了也行的人生態度,又怎麼可能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可除了這些....自己還有什麼呢?
甚至就連他想多跟他說一句話,都顯得難如登天。
這不,他們剛剛的話題又被冬歉隨隨便便一句話給聊死了。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這節課的人體模特就從教室外麵走了進來。
對於學油畫的人來說,參考裸模畫人體是很常見的事情。
沉浸在藝術的氛圍中,少有人會覺得羞恥。
但那是對於已經見怪不怪的學姐學長而言的。
至於他們這種第一次真正看見裸模的人來說,不緊張才怪。
那位模特倒是很從容,來了就脫,動作十分乾脆利落。
冬歉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麵,但他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能穩得住,害羞一點的人可能這會耳根都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了。
但隨著一個又一個人全身心地沉浸到畫作和藝術中時,那份羞恥心就漸漸被衝淡了,畫室裡漸漸安靜下來,隻聽得到顏料和畫紙觸碰的聲音。
過了一節課之後,人體模特穿好衣服走了。
蘇彥看著冬歉,忽然來了句:“冬歉,想不想做人體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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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不喜歡做模特。
但是任何學美術的都知道,冬歉的身體比例非常好,如果能用他當模特,那一定是一件非常享受且愉悅的事情。
蘇彥繼續忽悠道:“我們學校師生這邊互相當人體模特是常有的事,要是主動申請,你還能賺到一筆錢,多好。”
不過他也沒有說謊,雖然學校會請一些職業的人體模特,但也可以主動申請做模特,甚至還有相關的社團,隻要經過一定的培訓就可以當,不少學生將這個作為兼職。
在學校的論壇裡,冬歉被美院的稱之為最想畫的一具身體。
在蘇彥向他提出這個問題後,很多耳尖的同學聽到之後,目光紛紛朝他們這裡彙聚,好像都希望冬歉願意當他們畫畫的模特。
看著有那麼多目光眼巴巴地朝自己投了過來,冬歉略微有些心軟,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答應呢。
而且他最近也確實有一點缺錢...
就在他表情有所鬆動的時候,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敢答應你就死定了。”
冰冷的氣息拂過冬歉的耳朵,酥麻的感覺讓他的身體瞬間打了個寒顫,冬歉下意識伸手捂住耳朵,抬起眼眸,卻發現四周隻有自己聽見了謝酌的聲音。
謝酌不讓他答應,他還敢不聽嗎?
“不行。”
冬歉看著蘇彥,果斷地拒絕了。
班裡的同學看他原本還有些鬆動的表情又變得堅定起來,紛紛露出失望的神情。
果然心願成真不會有那麼簡單的。
冬歉也想不明白,謝酌怎麼管天管地,連這也要管。
他是個醫生,按道理來說什麼沒見過,怎麼思想這麼保守?
而且,他總來找自己做什麼,他不是應該去看蕭何嗎?
.....
就算是晚上回到家裡,謝酌似乎還惦記著在學校的那點事。
具體表現為,他一路上都沒有搭理自己。
冬歉想要打開客廳裡的燈,卻被謝酌捉住了手腕。
他看著冬歉的目光泛著點危險的意味,慢條斯理地跟他翻舊照:“如果我今天剛好沒去看你,你是不是就答應他們了?”
冬歉眨了眨眼睛,沒忍住問:“這件事很重要嗎,藝術而已....”
那一刻,謝酌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他,伸手將冬歉拉向自己,眼底含了幾分森然的笑意。
“喜歡被他們看?”
冬歉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這麼生氣,但還是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飛快地搖了搖頭。
謝酌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既然你覺得這件事是藝術,那正好,我剛好想要陶冶陶冶情操。”
他將冬歉帶到了畫室。
晚上的畫室有些冷,外麵的風灌了進來,沒有卷起來的窗簾肆意的飄拂著,畫室沒有開燈,隻有冷白的月光透了進來,整個環境讓人的心裡控製不住地滲出一絲寒意。
他這是想做什麼?
謝酌漫不經心地拿起了被冬歉放起來的畫具:“這些天,我一直看你畫畫,自己也跟著學會了不少。”
他俯下身來,微眯著瞳眸,房間裡融合了他獨有的低沉嗓音:“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藝術品,為我獻身一下?”
他的臉一半被月光映得蒼白,一般則浸沒在黑暗裡,雪白利齒隱約可見。
在這種情況下,好像一旦拒絕,任人宰割的獵物就會被厲鬼一口咬斷脖子。
冬歉的指尖控製不住地顫抖,麵子上卻儘量裝作雲淡風輕:“....好。”
謝酌笑了,冰冷的手指觸在冬歉的領口,解開了最上麵一顆的扣子,不隻是有意無意,他的手指一直觸碰著先前故意在冬歉的鎖骨上留下的火紅印記。
冷冰冰的觸感讓冬歉直想後悔。
襯衫從肩膀上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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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鬆垮垮地掛在手肘上,露出霜雪般精致的上半身,少年坐在畫椅上,被謝酌的絲線強迫著擺弄了一個漂亮的姿勢。
謝酌拿著畫筆,放在眼前比了比,優雅地確認著少年身體的輪廓。
他的學習能力確實不錯,才看了冬歉畫畫沒幾天,現在就能畫得像模像樣的,跟專業的畫師似的。
少年青澀曼麗的線條躍然紙上,謝酌滿意地欣賞起來,甚至想將這副作品和生前家裡存放的名畫收納在一起。
窗戶沒有關好,外麵的涼風吹過冬歉裸露出來的上半身,將他凍得有點打顫,他覺得就這麼束手無策地被謝酌吊在這裡有點屈辱,眼角泛紅,眼眶裡濕濕熱熱的。
看著少年這副可憐的神情,謝酌沒有心軟,仍舊笑眯眯地威脅著:“下次再敢動這種念頭,我就親自在你的身上作畫。”
冬歉聞言,抿了抿唇,表情果然順從了些。
在冬歉沒有察覺到時候,謝酌無聲地歎了口氣。
冬歉都不知道做人體模特意味著什麼就差點被那些人哄去做了。
麵對自己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做了人體模特,麵對的可就是一整屋的人,那些人的目光像雨點子一樣不加收斂地落在他身上,他一個自我封閉的人,當真承受得了這些嗎?
到了深夜,謝酌的畫畫完了,冬歉的力氣也快要用儘了。
不得不說,長期保持一個動作不動還真是一個體力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勝任的。
冬歉的手腕都被擺弄紅了,留下了淡淡的痕跡,謝酌愛撫地摸了摸他的手腕,溫聲問他:“疼不疼?”
說什麼疼不疼,始作俑者可不就是你嗎,現在過來裝什麼好人?
冬歉現在脾氣不太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謝酌倒也沒有生氣,脾氣極好地哄他。
當天晚上,疲憊不堪的冬歉在謝酌的懷裡睡了一個好覺。
.....
冬歉現在已經不再是蕭何的助理,想要在他麵前刷存在感確實有些困難。
再加上現在謝酌總是想著法得折騰他,他再想撐起力氣見他一麵都難。
冬歉感覺謝酌對自己的興趣都快要大過蕭何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世界的劇情,不會也會崩掉吧。
畢竟上個世界,主角受也莫名其妙地愛上了他。
不,不應該...
他完全是按照劇情走的,每次他跟蕭何在一起的時候謝酌都不太開心,劇情就算與原世界線的有衝突,應該也不會像上個世界那樣崩得那麼離譜。
冬歉瘋狂地給自己做心理安慰。
但是另一邊,蕭何的生活似乎也不知不覺亂了軌道。
自從冬歉從自己這裡辭職離開之後,他以為憑借冬歉的性子,就算工作日的時候比較忙,那麼沒有課程安排的時候也應該會眼巴巴地過來找他。
但是事實上,在那天之後,冬歉就像是忘記了
他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那些把冬歉當他的小情人的人還以為自己又把人給甩了,但實際上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開始過,先提出離開的人也不是自己,而是冬歉。
說來好笑,冬歉以前天天在他眼前晃悠的時候他覺得有些麻煩,可是當他真的慢慢從自己的生活退出的時候,他居然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一種說不出來的焦躁一直折磨著他。
就連公司裡的人也察覺到蕭何最近有點不對勁了,因為他甚至都不跟自己的情人瞎混了,好像突然對那檔子事失去了興致似的。
蕭何開車從冬歉所在的學校經過的時候剛好瞥見了學生們放學的身影,他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進去找他。
隔日,他坐在辦公室裡,第一次在工作的時候頻頻走神。
這時,他的秘書走了進來,站在他麵前跟他彙報:“蕭總,這是段衡最近的行程,我都記錄下來了。”
蕭何看著他傳過來的文件有些發懵:“什麼?”
秘書看著他有些茫然:“不是您吩咐我說要講段衡最近的動向整理下來彙報給您嗎?”
蕭何這才想了起來。
最近腦子裡麵經常想的都是冬歉的事情,一時之間,居然將段衡給忘了。
這種情況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蕭何似是感覺到有些疲憊,他是揉了揉眉心:“你簡單地跟我講一講。”
秘書就將自己最近看到聽到的事情告訴他,順便提道:“段衡好像最近在調查冬歉的事情。”
蕭何愣了愣,抬起眼眸看著他,目光隨即帶了幾分嚴肅。
段衡他什麼時候對這個人的興趣這麼大了,也跟自己一樣學會調查彆人了。
他還以為私自調查彆人這種事,段衡不屑於做呢。
蕭何嗤笑一聲:“你說說看,他都去查了一些什麼東西?”
秘書抿了抿唇,猶豫道:“冬歉以前....好像喜歡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