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蕭何為了讓冬歉感到不快,甚至還故意跟自己演戲來刺激他。
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手段,都是手段!
時便不得不發自內心地感歎,冬歉這個人其實頗有心機。
雖然他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是他不光可以在無人發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毀掉蕭何給他買的那些貴重物品之外,還勾勾手就將之前看他不順眼的蕭何給泡到手了。
想到自己那可憐巴巴碎了一袋的獎勵,他再次默默感歎冬歉就是一個隱藏的白切黑。
另一邊,蕭何帶著冬歉到了滿是奢侈品的品牌店,耐心地陪他挑選,還特彆大方地說:“東西你隨便挑,我買單。”
冬歉站在店裡稍微打量了一下。
這裡的商品的售價,隨隨便便就是普通人好幾年的工資。
雖然蕭何給不了自己的情人真心,但是在物質上從來不會苛待他們,能跟他談上一天就很有賺頭,所以儘管知道他談戀愛走腎不走心,願意當他枕邊人的還是數不勝數。
冬歉卻反應平平,眸色淺淡,好像沒有看中這裡的任何一樣東西。
他倒也不是真的這麼清心寡欲。
隻是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等他從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也不會跟隨他離開。
所以他隻是搖了搖頭,淡然地表示自己沒有想要的東西。
蕭何卻認為這是少年在故意幫他節省,於是輕笑著威脅他:“如果你不能再我這裡花掉足夠數量的錢,就不要當我的情人。”
冬歉愣住了。
蕭何靠著牆,環著胳膊看他,明明說的是威脅的話,眼裡卻帶著寵溺的笑意。
雖然蕭何這個人在感情上實在是渣,但做人也實在大方。
到最後,冬歉隻是拿了一些平常會用到的畫具和顏料。
他畢竟隻是一個炮灰,主角的東西,他可不敢多拿。
....
晚上,蕭何帶冬歉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餐廳的包廂非常華麗,餐桌上鋪著結拜的桌布,上麵被精心擺放著漂亮的鮮花,旁邊還有人伺候著倒酒傳菜,在等餐的時候,侍應生端坐在椅子上彈奏唯美的鋼琴曲。
蕭何確實是會談戀愛的,非常懂得怎麼樣才能製造浪漫。
再搭配上蕭何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想必他曾經的任何一個情人坐在這裡,都會生出自己被他愛到骨子裡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隻是錯覺。
不要妄想自己有多麼特彆,不要妄想僅靠自己的魅力就能改變一個人。
要是那些真正喜歡蕭何的情人都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冬歉自然是不會被蕭何給蒙蔽的
。
畢竟如果拿上個世界的人設來說的話,他們還算是同行,所以蕭何在想什麼,他最清楚了。
他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好歹上個世界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就餐禮儀什麼的,他拿捏得駕輕就熟。
蕭何本以為冬歉在這樣的場合下可能會不習慣,沒想到他神情從容,舉止優雅,看起來就像是哪個豪門裡的貴公子似的。
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
確實,跟冬歉談戀愛能帶給他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曾經,他偶爾也會在跟那幫人廝混中過後生出一種荒謬感,現在,他竟然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而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新鮮感。
這時,伺候在一旁的侍應生幫他們開了一瓶酒。
冬歉雖然不太懂酒,但是看到這個牌子,大概也猜到它的價格大概在五位數左右。
蕭何還真是土豪啊。
冬歉麵前的杯子裡被倒上了滿滿一杯葡萄酒。
他看了看蕭何,後者微笑著看著他:“放心,度數很低,你不會醉的。”
冬歉垂下眼簾,忍不住嘗來了嘗。
他喝得小心翼翼,唇舌被酒色浸染,顯得愈發豔紅了。
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格外迷人。
蕭何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適時挑起冬歉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眸看向自己。
冬歉剛喝過酒,有點暈乎,神情帶著股慵懶勁,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又似是在走神。
那雙眸子看著他,卻又不像是在看他。
就好像,在透過他看彆的什麼人一樣。
這種感覺讓蕭何莫名的有些不安。
他蹙了蹙眉,自我安慰地想,錯覺吧。
喝了酒的少年看起來更吸引人了,像是熟透了的果子,蠱惑著人去采擷。
蕭何的眼底染上了欲望,他緩緩湊近,想要品嘗少年的味道。
可就在他快要碰到他時,冬歉的眼睫顫了顫,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本該是一件不悅的事情,但是少年推開他後,眸光微閃,耳根也隨之紅了,帶著幾分羞怯的意味。
少年實在是青澀的要命,似乎連接吻對他而言都像是一件大尺度的事情。
比他以前玩過的人,都要乾淨。
他總算理解為什麼一些上位者會養一個從來沒有被人碰過的金絲雀養在身邊仔細調.教,然後再親自將人一點一點玩臟。
那確實是不錯的滋味。
跟冬歉稍微玩得久一點,似乎也不錯。
現在冬歉的學業還忙,但是沒關係,他可以暫時等等他,等他從學校畢業了,就將他收在自己的公司。
蕭何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將冬歉納入了自己未來的規劃中。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暖黃的燈光染在他的臉上,這他顯得有幾分深情
,
他目光端正地看向冬歉,
認真地,一字一句地問道:“等你畢業之後,願意來我這裡上班嗎?”
冬歉愣了愣,遲疑道:“我的專業是油畫。”
蕭何笑了:“放心,你就好好待在我的身邊,以後我給你開的工資,絕對比你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賺得多。”
他深情款款道:“你每天什麼都不用做,隻要像現在這樣陪在我身邊就行了。”
冬歉抿了抿唇,表麵上好像在思考,心裡其實已經暗自發笑。
說得倒是好聽,但是像你這樣花心的人,一個普普通通的情人能在你身邊待多久呢,到時候還不是好聚好散。
這種口頭承諾,實在是不負責任,毫無分量。
如果真有白癡聽信了你的話不好好學習,那人生才是真正的毀掉了。
彆看冬歉這樣,他的事業心還挺強的。
他乾脆沉默著不說話,專心吃自己麵前的點心。
蕭何以為他動搖了,單手撐著臉,目光落在冬歉的身上:“今天晚上,要不留下來吧。”
冬歉愣了愣:“留下來...做什麼?”
蕭何笑了,緩緩湊近他,嗓音低沉道:“我帶你嘗一嘗你沒見識過的滋味。”
他暗示的實在是太明顯了,冬歉想聽不懂都難。
沒想到自己現在又要麵臨這樣兩難的局麵。
他知道,蕭何想留下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喜歡自己,隻是單純的想找個人發泄□□。
而這個人,是誰都可以。
所以拒絕起來,也完全不用有心理負擔。
冬歉抿了抿唇,努力想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說辭:“可是,家裡有人在等我。”
這個借口也不算是不對,畢竟謝酌確實在家裡等他。
蕭何最近找人調查了一些段衡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冬歉現在是他的病人,他的媽媽管他管得挺嚴,經常到冬歉的家裡照顧他。
因為冬歉實在是一個任性不聽話的病人,如果沒有人管他的話,他連醫院也不願意去。
蕭何聽到他的說辭倒也不意外:“你家裡人把你管得還真嚴。”
冬歉垂著眼簾,乖乖應著。
既然如此,蕭何也隻能暫時將今晚的計劃暫時作罷。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少年這點也很特彆。
他當然知道冬歉拒絕他不僅僅是因為家人的元原因,更多的還應該是他對床上那檔事感覺到不安。
不過沒有關係,蕭何有耐心讓少年慢慢放下防備,變成自己的東西。
隻要給他一點時間,再給他一點時間。
他會願意地將身體交付給自己的。
蕭何用餐巾擦了擦唇角,對著冬歉溫和道:“既然如此,至少讓我送你回家。”
冬歉睜大了眼睛。
原著裡的蕭何,有這麼無微不至嗎?
他明明記得,原劇情應該是原主拒絕了蕭何的提議,而蕭何看他如此不識抬舉也
懶得再維持表麵溫柔,
當著原主的麵打電話叫自己以前聽話的情人過來陪他。
此舉的目的在於他想讓冬歉明白,
隻有足夠聽話才能留在自己身邊。
為什麼現在的走向不一樣了呢?
冬歉陷入了沉思。
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重點在於自己是知道今晚的結局是以兩個人鬨了個不愉快為收場才敢來跟蕭何出來吃這一頓飯,結果他現在不光不呼叫小情人,甚至還主動提出要送自己回家,這都是什麼事啊。
他要是真送自己回家了還得了?!
被謝酌知道了還得了?!
冬歉連忙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可以的。公司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忙...我就不麻煩你了,而且我自己回家也很方便。”
看著冬歉這麼謹慎地拒絕自己,生怕給自己添一點麻煩的樣子,蕭何的心就更柔軟了。
他對冬歉認真道:“你不用擔心會麻煩到我,我既然願意跟你出來約會,就意味著你不會耽誤我的時間。”
冬歉:“......”
他感覺自己這次真的是有口難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冬歉戰戰兢兢地跟他走了出去,腦子裡飛速思考應該怎麼樣才可以擺脫蕭何。
在大廳門口,冬歉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段衡!
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看見他,蕭何的眼底就晦暗了下來。
他將冬歉拉到懷裡,故意按住他的肩膀做出一副親密的樣子,對段衡笑道:“段衡,好久不見。”
段衡看到這一幕,眼前刺痛。
冬歉就這樣默默待在蕭何身邊沒有反抗。
難道....之前的痕跡真的是他留下來的嗎?
那些,隱蔽的吻痕。
僅僅隻是想一想,段衡就覺得無比心痛。
蕭何攬著冬歉的後腰,故意對他秀恩愛道:“介紹一下,冬歉現在是我的情人。”
出於某種莫名的勝負欲,表白被拒絕的那個人在往後餘生中都渴望向對方證明,自己就算被他拒絕了也可以過得很好,很幸福。
而且他非常清楚,段衡非常不希望看見冬歉跟自己在一起。
他是一個多好的人啊,品行端正,斯文儒雅,對任何人都抱有同情心,再加上冬歉算是他的病人,他對他的在乎便更多了幾分。
他越是這樣,自己就偏要讓冬歉做他的情人,氣他一氣。
你關心在乎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地被我得到褻玩了?
這種想法雖然惡劣至極,但也確實揚眉吐氣。
他張揚地笑了:“不好意識,我現在要送他回家,先失陪了。”
話音剛落,蕭何就拉著冬歉從段衡的身邊擦肩而過。
就在這時,段衡沉默了一會,忽然道:“蕭何。”
蕭何頓了頓,蹙著眉頭看向他時,段衡轉過身來,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你真以為,他喜歡的人是你嗎?”
在蕭何愣怔的目光中,段衡嘲諷地笑了:“你不會真以為他對你是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