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許。”
任白延不太平靜地注視著冬歉,眼中帶了幾分不容置疑。
白年還想勸說:“可是....”
“出去。”
白年著急:“任哥哥。”
“我說了,
出去。”
任白延轉過眼眸,
冷冷地看著他。
這是任白延第一次對白年說如此刻薄冷硬的話。
冬歉這個局外人一時之間都忍不住看呆了,白年的心情會怎麼樣可想而知。
果然下一秒,白年愣了愣,眼眶立刻紅了一圈,轉身就跑了。
任白延看著由於甲方爸爸跑路,自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的Alpha道:“你也滾。”
那一刻,冬歉仿佛聽見遠方傳來悠揚的風笛聲。
一番折騰過後,房間裡隻剩下冬歉和任白延兩個人。
任白延看起來極為不悅,像是被人狠狠氣到了一般,臉色比鍋底還要黑,周身都透著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他兩手緊扣著冬歉的肩膀,關節發白,臉上氣得微微扭曲:“你要是想找個人隨隨便便把你標記了,我還不如....”
後麵的話被他沒有說出來,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閉上眼睛,將想說的話生生地忍在了喉嚨裡。
冬歉是個看不懂氛圍的,他微微歪了歪腦袋:“還不如什麼?”
任白延看著他,無力道:“算了。”
冬歉眨了眨眼,目光輕輕垂落,看向任白延攥住自己肩膀的手,輕輕道:“任醫生,你弄疼我了。”
任白延這才意識到,自己按著冬歉的手,用力到發白。
他慢慢鬆了手,一向冷峻的麵龐上帶了幾分不知所措。
他當然不知所措。
從未有過的情緒,全在今天讓他品味了個乾淨。
嫉妒,不安,憤怒....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短時間內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冬歉輕輕鬆鬆就將他的心弄得這麼混亂,可他本人卻對此毫無察覺。
有些時候,他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把冬歉從孤兒L院裡接回來到底對不對。
他選擇冬歉給白年做換臉手術,又對不對。
“任醫生,你怎麼了?”,冬歉彎著眼眸看著他,多情眼裡釀著笑意。
任白延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一時之間無法言語。
明明無論是從處境上還是地位上,冬歉都處於任人宰割的位置。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有一種被他輕而易舉地拿捏住的錯覺。
他的情緒,為什麼會因為冬歉輕輕鬆鬆的一句話而產生這麼大的波動。
為什麼,當冬歉輕飄飄的說出自己被隻見過一次的Alpha標記也不介意的話時,他會這樣憤怒。
明明,他才是冬歉命運的主宰者。
任白延站了起來,垂著眼眸,長久地注視著冬歉。
冬歉被任白延這麼不加掩飾
地看著,笑容不減分毫,不卑不亢地迎著他的目光。
“等你情況穩定了,我們就回家。”,任白延這麼交代著。
“嗯,好啊。”,冬歉點了點頭,語氣輕鬆,沒有任何反駁。
他還是那麼聽話,輕而易舉地受到掌控,像一隻沒有自由的提線木偶。
可是他忘了,提線木偶身上的線,何嘗不是也連接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一時之間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主人操縱著木偶,還是木偶操縱著主人。
任白延咬了咬牙,沒再多說彆的,一身鬱氣地轉身離開。
看著任白延離開是背影,冬歉的目光微微有些困惑。
怎麼感覺今天的任白延....有些古怪?
.....
在住院後的第三天,發情期如醫生所說的穩定了下來,冬歉終於被接回了白家。
按道理來說,這個時間段,冬歉的發情期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但是臨走之前,醫生交代過任白延自己體質特殊,發情期應該會比一般都Omega要更久一點,這讓冬歉的心裡生出了小小的危機感。
什麼叫更久一點?
更久是多久?
他觀察著任白延的態度。
他發現任白延對他發情期恐怕會格外長這件事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醫生給冬歉寫藥方的時候,催了很久才喚回任白延的思緒。
當時任白延看自己的眼神,格外複雜。
回到白家後,冬歉躺在自己臥室柔軟的床時,微微鬆了口氣。
雖說是寄人籬下吧,但隻要自己不當回事,心情就會鬆快很多,冬歉從來不做跟自己過不去的事。
晚餐依舊是送到他的房間來。
因為冬歉的身份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加上白家人幾乎都知道冬歉收養回來的意義是什麼,根本沒有辦法把他當做家人相處。
所以冬歉吃晚飯都是不能上桌的。
但他們給出的說辭是冬歉腿腳不方便,不方便到大廳用正餐。
不得不說,他們還挺會說話的。
不過正好,反正冬歉也不想跟他們過多接觸,影響食欲。
今天的晚餐不算豐盛,但很精致。
冬歉認出來,其中有幾樣是任白延親手做的。
他手藝還不錯,不過以前大多數情況下隻有白年能享用。
現在他給自己做這些,難道是轉性了。
冬歉再怎麼樣也不會跟美食過不去,既然任白延有這份心,他也就笑納了。
用過晚餐之後,任白延主動來到他的房間,倚著門,破天荒道:“今天晚上可能有雷陣雨,你如果害怕,可以來我的房間。”
冬歉沒想到任白延怎麼會主動跟他提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輕輕提醒道:“任醫生,AO有彆,更何況我現在還處於發情期。”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完。
但話說到這個地步,任白
延便懂他的意思了。
Omega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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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很可能淪為欲望的怪物,很是危險。
在Omega發情的時候,除了伴侶之外,其他Alpha能避則避,這是常識。
雖然道理他都明白,可是任白延還是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不悅。
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顯山露水,隻是垂了垂眼眸,神色平靜中似乎壓抑著什麼:“好,我知道了。”
他轉身離開冬歉的房間,心中說不出的鬱悶。
就在這時,冬歉出聲喚他:“任醫生。”
任白延的心頓了一下。
他緩緩轉過臉來,心跳亂了一瞬,有些控製不住的驚喜。
冬歉看著他,緩緩笑道:“任醫生,你忘了幫我關門了。”
任白延:“......”
他咬了咬牙,氣極反笑:“小歉關心的問題還真是特彆。”
冬歉無辜道:“我腿腳不便,任醫生順帶的事,我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做到。”
任白延頓了頓,終究還是輕歎一聲,握住冬歉房間的門把。
在離開之前,他溫聲道了句:“晚安。”
門關上那一刻,冬歉還愣在那裡。
有時候,他覺得任白延這個人挺矛盾的。
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對自己做出殘忍至極的事,可是在日常生活中,他又真的可以偽裝成一個毫無惡意的醫生,溫柔地陪伴在他的身邊,那樣人畜無害。
難怪原主會真的把他當成親人。
可是,被這樣溫柔的對待之後,最後的背叛才會顯得那樣殘忍。
既然最後要做屠夫,那乾脆連之前的溫柔也一並省去,這樣反而對彼此都好。
冬歉想不明白任白延為什麼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可能,就連偽善也是他的興趣?
....
翌日,醫生來到白家給冬歉做診治。
任白延陪在冬歉的身邊,用眼神提醒醫生給冬歉好好治療,不得馬虎。
當然,就算不用他這麼做,醫生也會儘職儘責的。
注射抑製劑的過程還是那般不適,冬歉咬著唇,緊緊攥住床單,好像這樣會讓他好受一點。
當最後一支抑製劑注入體內,冬歉緩緩鬆了口氣。
醫生道:“過了今天,你的發情期差不多就可以結束了。”
十天,足足十天。
冬歉摸著剛剛打過針的後頸對係統道:【足足十天啊,你絕對不會想到這對一個單純如白紙的人來說是多麼大的痛苦。】
係統:【.......】
我根本就不信你單純好嗎?
醫生看著冬歉,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冬歉注意到了醫生的神色,眨了眨眼睛,問:“您有什麼想說的嗎?醫生。”
醫生歎了一口氣,緩緩道:“是這樣的,第一次發情期過後,以後就會有一個穩定的發情周期。”
這一點,冬歉還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有具體了解過這個周期是多久。
他隨意道:“嗯,我知道了。”
醫生看著他,猶豫了很久,還是道:“這個發情周期,是一個月。”
“一個月!”,冬歉睜大眼眸,滿眼的難以置信。
一個月發情一次,一次發情十天?
有沒有搞錯!
四舍五入一下豈不是天天發情!
難道他以後隻能天天躺在床上等著男人回家跟他上床?
係統輕咳一聲:【宿主,數學不是這麼算的,發情期也不一定是這麼過的。】
看冬歉這麼意外的模樣,醫生看向任白延:“你們家屬都不好好給Omega做科普嗎?”
任白延沉默。
冬歉也沉默。
不光沒做科普,甚至還把科普書給沒收了。
醫生嚴肅道:“性教育還是要多多普及的,不然,Omega很有可能會因為缺乏這方麵的知識而缺少自我保護意識,社會新聞沒有看嗎,多少Omega因為缺少這個意識被壞人強行標記了。”
極其嚴厲地批評完任白延,醫生又變了臉色,神情溫柔地安慰冬歉:“你這次發情期是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所以可能會稍微嚴重一點,以後說不定會短有所減輕。”
雖然被安慰了,但冬歉的心情並沒有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