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隻有一瞬,反應過來的冬歉忽然想起了什麼,捉起艾森的手,帶著他撒腿就跑。
身後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凱英和血獵的人。
艾森有些茫然,不解地問:“怎麼了?”
冬歉脾氣不太好的跟他分析現在的局勢:“他們是血獵,我們是吸血鬼,他們人多,我們人少,懂?”
嗯,這個理由很有說服力。
但是艾森知道,冬歉跟凱英是故交,甚至還有一些情愫,現在故人重逢,他原本以為冬歉會喜極而泣,沒想到反倒跑的比兔子都快。
說來也是,就算曾經的交情再好,現在也已經物是人非了。
曾經的戀人,一個是血獵,一個是吸血鬼。
注定無法在一起。
甚至可能還會互相傷害,不死不休。
也難怪冬歉看到凱英要逃跑了。
艾森看著冬歉的背影,一時之間覺得他這個人其實清醒的可怕。
這其實很可悲。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墮落並不可怕。
可清醒著墮落,恐怕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
另一邊,凱英看著冬歉離開的背影,眼眸顫動著。
一旁的人嗓音顫抖道:“凱英,你看到了嗎?是小歉...是小歉。”
像是繃斷了的弦,下一秒,凱英就瘋了一樣地衝了上去。
凱英的實力不容小覷,而且體力強勁,光比腳程的話,冬歉一時半會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從前的時候,冬歉在這方麵就比不過他。
沒想到現在變成吸血鬼後還是這樣。
冬歉對係統吐槽道:【好歹是曾經的老情人,就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啊?】
係統試著用年輕人的思維揣測了一下:【可能...老情人相愛相殺才帶勁?】
冬歉想了想:【那好像確實帶勁。】
耳邊的風速越來越急,在快要脫身的前一秒,冬歉的手腕被一道強勁的力道給拉住了。
凱英的力氣很大,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
凱英很少這樣用力的抓著冬歉。
因為冬歉怕疼。
可雖然冬歉受不住疼,卻還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黎明加入血獵。
每次,凱英碰他的力氣稍微重了一點都會道歉。
現在卻用了這麼大的力道。
“小歉...為什麼要逃呢?”
他紅著眼眶看著他,顫聲道:“跟我回去。”
冬歉轉過眼眸看他,沉默了一會,緩緩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回去?怎麼,回去接受黎明對叛徒的懲罰嗎?”
凱英頓住了。
冬歉眼尾輕挑,目光卻愈發冷了:“你我都知道黎明會怎麼懲罰叛徒,不是嗎?”
凱英的眸光顫了顫,捉住冬歉的手輕輕發抖。
黎明建立的初期就明文規定,對待叛徒,就要立刻絞
殺,不可以留有絲毫情麵。
黎明一直以組織紀律嚴明著稱。
所以冬歉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去。
冬歉將手放在凱英攥緊自己手腕的手指上,用力掰開,一字一句道:“凱英,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他緩緩退後:“我還不能死。”
凱英的眼眸睜大。
下一秒,一個圓形的東西從冬歉的袖子裡掉出來。
那東西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巨大的煙霧在周圍四散開來,強烈的刺激性氣味讓人無法睜眼。
黎明的人捂住口鼻咳嗽了一會,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周遭哪裡還有冬歉的身影。
冬歉一直撐著的那把黑傘掉在了地上。
他逃了。
他再次從自己的眼前,消失的乾乾淨淨。
....
冬歉帶艾森到了一個沒有人會找到的他們的地方藏了起來。
此時剛過中午,陽光比早些時候更加刺眼,落在身上灼心的難受。
冬歉輕輕歎了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剛剛逃跑的時候太過倉促,身上多多少少都有點狼狽,失去了往日的體麵,在自己的血仆麵前失態,實在是萬萬不該。
他隻是實在沒想到自己今天會在那裡遇到凱英。
這時,一把黑傘懸在冬歉的頭頂上。
冬歉頓了頓,轉過眼眸去看他。
是艾森出來時一直撐著的那把。
剛剛的混亂中,自己都棄傘逃生了,沒想到艾森竟能毫不費力地拿住它。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把傘,灼燒的刺痛緩解了不少。
出來玩的興致沒有了,冬歉淡淡道:“回去吧。”
他正要走,艾森卻握住了他的手腕,定定地看著他:“這就回去了?”
冬歉想說,難道你還想回去送死?
可艾森的下一句話就是:“難得出來透透氣,你因為遇見他就想要回去嗎?”
雖然冬歉不說,但艾森知道,冬歉有多麼期待今天。
可能對冬歉來說,他還是渴望外麵的陽光的吧。
雖然陽光落在身上會刺痛皮膚,雖然他已經沒有了容身之處,但比起死氣沉沉的古堡,他還是更加喜歡這裡吧。
畢竟這裡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或許等個百年,冬歉會習慣於現在的生活,不再執著於此,但至少現在,他心裡一定還是在乎的。
“你因為不敢麵對他,就要放棄這來之不易的自由嗎?”
冬歉看著他,微微眯了眯眼:“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甚至可以替我做決定?”
艾森:“不敢。”
他語氣平靜地提醒著:“我隻是希望主人自己再好好考慮考慮。”
“下次再出來,就是一個月後了。”
冬歉頓了頓。
艾森這個人,貌似真的讀懂了他。
又或者說,是
讀懂了這個人設。
不過,也是。
?想看妖儈寫的《萬人迷穿成炮灰後他們火葬場了(快穿)》第 74 章 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隻有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恐怕才能真正看清一個人吧。
冬歉緩緩笑了:“我看,是你自己難得出來,想多在外麵待一待吧。”
艾森自己給了冬歉一個台階下:“是,我想。”
“好吧,就當我陪你。”
冬歉自己給自己這個人設找好了理由。
雖然因為害怕麵對凱英而不敢繼續留在外麵,但實在可憐自家久不外出的血仆,迫不得已地才繼續待在外麵。
非常合理。
不過這次,他們去了離市集稍遠的地方,買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
除了有遇見凱英這個小小的插曲之外,今天這一天過的還算愉快。
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冬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走中的東西掉落下來,他半跪在地上,輕輕喘氣,臉色好像變得比以往更加蒼白了。
艾森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立刻撐著他的肩膀扶住他的身體,緊張地問:“你怎麼了?”
“我....”
冬歉伸手觸了觸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自己眼冒金星,兩眼發黑,身體十分虛弱。
他輕輕晃了晃腦袋,視野這才稍微清晰了一點,可頭腦中的饑餓卻久久揮之不去。
這種饑餓感是十分煎熬的,牽扯著每一根神經,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啃噬骨頭一般,此時此刻,隻有一個想法占據了他的全部大腦,劇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想要血.....
想要阿塔爾的血......
艾森不知道冬歉現在是怎麼了,他不安的問:“難道之前遇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傷到你了嗎?”
冬歉卻沒有理會他。
他拍開艾森的手,危險地看著他,連原本偽裝的很好的冰藍色眼眸都重新變成了赤紅的血瞳。
“彆管我。”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無法忽視的凶勁。
冬歉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古堡的方向快速跑去。
有一件事情,阿塔爾確實說對了。
冬歉確實離不開他。
每到一定的期限,冬歉就會格外渴望他的血液。
倘若得不到,就會變成一個痛苦的瘋子。
這個時候,隻要能得到他的血,無論多麼卑賤都可以。
想要血。
想要...他的血。
....
冬歉沒有敲門就擅自推開了阿塔爾的房門。
他一向都是很禮貌的,可是這次卻因為難受而失去了所有禮數。
阿塔爾看到他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冬歉什麼時候會開始渴望他的血液,也早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非常喜歡這個時候。
因為每每到了這個時候,無論冬歉心理上是怎麼想的,生理上都會控製不住的需
要他,渴望他,親近他。
這是逃脫不了的本能。
這也是人類和吸血鬼的本質區彆。
阿塔爾緩緩笑道:“你怎麼了,今天連這點禮數都忘記了?”
冬歉已經沒有力氣再跟他周旋,他跌跌撞撞地來到阿塔爾的身邊,咬牙道:“給我血。”
阿塔爾輕嘖了一聲,脊背靠在了椅子上,慵懶道:“冬歉,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仰起下巴道:“乖,用我教你的方式,好好的再求我一次。”
冬歉梗住了,泛紅的眼尾寫著委屈,讓人看見就忍不住心生憐愛。
每當這個時候,阿塔爾就會想起第一次見到冬歉時,他殺伐果斷的樣子。
那個時候,凱英已經注定將要成為他劍下的亡魂。
就在這時,一個勢不可擋的身影從黑暗中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眉眼淩厲,下手果斷,雖然被阿塔爾及時躲開,但是那時冬歉的劍風仍然傷到了他。
千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傷到他。
還是一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類。
看著那時候眉目驚豔,風華絕代的冬歉,阿塔爾病態一笑,格外想把他拽下來。
就像現在這樣。
他緩緩揚起唇角:“冬歉,過來。”
“你知道該怎麼做,嗯?”
冬歉咬了咬唇,緩緩湊近他,手搭在阿塔爾的肩膀,膝蓋跪在他的身上,湊近他,吻上他的額頭,顫抖道:“主人,請賜給我您的血。”
阿塔爾輕笑一聲,命令道:“繼續。”
冬歉抿了抿唇,閉上眼睛,繼續一路吻了下去。
....
“真乖。”
阿塔爾寵溺地撫摸著冬歉的腦袋,抬起一隻手,緩緩解開了自己的領口。
冬歉立刻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咬住阿塔爾的脖子,喉嚨滾動,貪婪的索取起來。
他咬的太急,來不及吞咽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滑落。
阿塔爾看著他這副依賴自己的模樣,心中愈發愉悅。
他摸了摸冬歉的腦袋,寵溺道:“慢一點,都是你的。”
“沒有人跟你搶。”
冬歉閉上了眼睛。
幾分鐘後,冬歉終於漸漸恢複了理智。
他的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從阿塔爾的身上離開,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唇角。
阿塔爾笑眯眯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何,冬歉每次被索取的時候都格外虛弱,阿塔爾似乎就完全不會有這種感覺,甚至仿佛很享受一樣。
果然,吸血鬼跟吸血鬼的體力也是不能比的。
“你吃飽了,現在該我吃了。”,阿塔爾的眼角微挑。
下一秒,阿塔爾輕輕勾了勾唇角,不容拒絕地將冬歉拉入他的懷裡。
冬歉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瞬。
阿塔爾似乎是不急於品
嘗自己的獵物,他舔了舔冬歉脆弱的脖頸線條,那種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痛的恐懼折磨著冬歉的神經。
這就好像打針前的消毒流程,冬歉最怕這個。
阿塔爾微眯著眼睛看他,戲謔道:“我還沒有咬,你怎麼就抖了?”
冬歉:“......”
他該怎麼解釋,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東西叫條件反射。
下一秒,阿塔爾露出尖牙,咬住了冬歉雪白的脖頸。
像是被毒蛇咬到了一般,被咬住的地酥酥麻麻的讓冬歉瞬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血液從身體中流失的感覺格外清晰。
冬歉的後背緊貼著阿塔爾的胸膛。
阿塔爾吸血的動作格外粗魯,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狠勁。
冬歉呢喃一聲,受不住地仰起了脖子,想要逃離,阿塔爾捉住了冬歉的手腕,一副占有的模樣,將他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明明剛剛吸血的時候感覺時間過的那麼快,可是現在,時間慢的就好像是淩遲一般。
冬歉最後幾乎站立不住,甚至需要阿塔爾將他撐在懷裡。
阿塔爾饜足地看著冬歉,微微眯了眯眼睛:“你的血,還是一如既往的誘人。”
千年來,他也吸過不少人的血,但是冬歉的血卻是他至今嘗過最可口的。
仿佛他生來就不應該屬於血獵。
這種極品倘若待在人族那邊,實在是太浪費了。
他漸漸地意識到,自己對冬歉,或許是有些癡迷的。
冬歉是他的第一個血仆。
也是他第一個破例封爵的血仆。
他總是樂於將冬歉留在自己的身邊,向所有人宣示,這是自己的所有物。
血獵和吸血鬼天生站在對立麵,阿塔爾極為厭惡血獵的存在,卻沒有想到血獵中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他絕對不會與彆人共享。
.....
冬歉從阿塔爾的房間出來後,艾森緊張地走了過來。
回到古堡的時候,冬歉就直奔阿塔爾的房間,艾森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看到冬歉現在安然無恙地出來,他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他的脖頸上,又出現了咬痕。
艾森看向他:“你怎麼了?”
冬歉抬起眼眸看向他,拉了拉自己領口的衣服,簡單道:“餓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