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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謝清楓頻繁地在冬歉的生活裡出現。
不知為何,他好像在雲中城裡接下了特彆多特彆多的任務,隻要冬歉隻要一上街,基本上就能看見那道仙風道骨的身影。
冬歉見他如見瘟神,索性便也不出門了。
但是他不知道,就算自己主動不出去,謝清楓也會主動來找他。
今天是冬歉跟謝清楓自上次後的第一次見麵。
冬歉下意識地環著手臂,一麵防備著,一麵又戲謔道:“仙尊到此,可是又想要喝酒了?”
同謝清楓說話的時候,他看似客套,可是話裡話外卻滿是傷人的尖刺。
謝清楓總是被紮得不知所措。
冬歉伸手拿起放在木桌上的名單,甩到謝清楓的手裡,輕笑道:“說吧,想點誰來陪你?”
謝清楓的目光片刻不移地落在他的身上,明明白白地說了一個字:“....你。”
冬歉的臉色僵了僵。
很快,他便笑出了聲。
“我們可是按照時間收費的,另外,我是老板,點我很貴,需要多倍收費,你付得起嗎?”
冬歉要的數字,就算是全天下最黑心的商人看見了,也要不忍直視地說一聲喪儘天良。
可是謝清楓就這麼輕飄飄地同意了。
這可真是讓冬歉騎虎難下。
雖然宰了謝清楓不少錢,全樓的人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可以好幾年衣食無憂,但是冬歉的心裡卻隱隱約約感覺到些許不安。
畢竟在他的心目中,
就算謝清楓對於冬歉這個人有虧欠,但是願意耗費修為為他種花,將他記在心裡,便也已經足夠了。
按照劇情,現在的他,不是應該早早將自己忘記,然後速速去跟江守月開展感情線嗎?
為什麼現在,卻還是將滿腔心思撲在自己身上。
似乎對他是有些過度重視了。
但是到手的錢不要白不要,更何況若是這個時候自己臨陣脫逃了,被懷疑的也隻會是他自己。
這麼想著,冬歉便同意了。
他對謝清楓露出一個冷淡的笑:“可以,你想讓我怎麼陪你?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麵,我一不會彈琴,一不會下棋,對舞技一竅不通,麵具下的相貌更是醜陋,無任何可圈可點之處,又貴又無趣,你當真想好了嗎?()”
謝清楓卻仿佛在做天底下最值的生意,眼中沒有任何猶豫。
冬歉不置可否:好,那你想讓我做什麼??()_[(()”
謝清楓看向一旁的椅子:“你隻需要坐在那裡,不要離開,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這樣的錢不賺白不賺,冬歉點點頭,隨意往身旁的椅子上一坐,昂了昂下巴:“這樣就好?”
謝清楓專注地看著他,沒有回應。
冬歉原本想再說些什麼,但是他發現,謝清楓的眸子裡盛著那樣的悲傷,像是在無人問津之處四處凋零的秋色。
那一瞬間,冬歉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被謝清楓這麼看著,他忽然渾身不自在起來。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露餡的。
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要鎮定,越是不能讓謝清楓看見端倪。
聽見房外傳來幾聲嬉笑,他忽然福至心靈,對外麵喚了一聲,叫了幾個美人進來。
歌舞坊的美人對於冬歉的邀請自然是樂此不疲。
於是一刻鐘後,冬歉故意在謝清楓的麵前左擁右抱,軟玉在懷。
這對於謝清楓而言是一場非常折磨的體驗。
戴麵具的少年自願墮落,沉醉於犬馬聲色。
兩道身影在他的腦海中反複交替。
一會是冬歉拒人於千裡之外,隻親親熱熱地喊自己師尊的樣子。一會,冬歉又搖身一變成為了另一個人,像眼前人一樣,來者不拒,同所有覬.覦他的人曖昧地親昵著,看所有人的眼神,都火熱地如同在看情人。
彆人往他懷裡靠,他不介意。
彆人親昵地喂他酒水,他不介意。
彆人去解他身上的衣服,他也不介意。
他把自己當玩具一般,任人擺弄,耳鬢廝磨....
對於這歌舞坊的美人們來說,冬歉從未有過如此開放的時刻,平日裡的他格外矜持保守,從來不願意跟他們做這等親密之事。
現在終於捉到機會,他們都迫切地想跟他好好貼貼,解解平日裡的饞。
隻見那人將手攬在冬歉的後腰上,故作身體不穩地栽在他的懷裡,唇上那點若有似無
() 的胭脂蹭在了冬歉白皙的鎖骨上(),像是無聲的標記。
謝清風攥緊了手?(),指甲摳在掌心裡,鑽心的疼。
當再一個人故意往冬歉懷裡蹭,雙手虛虛觸在他的腰間,想要解開他腰封的時候,謝清楓再也按捺不住,冷聲對冬歉道:“讓他們出去。”
冬歉看向他,一雙多情眼微挑:“可是我一個人在這裡乾巴巴地坐著,很無聊。”
謝清楓沉聲道:“錢可以再加。”
冬歉頓了頓,隨即輕笑一聲,對懷中的美人們哄道:“你們暫且先出去吧,他加的錢就給你們當零花錢。”
他們遺憾地點頭應是,接著便意猶未儘地離開了。
這畫麵對於謝清楓來說,簡直可以說是算得上侮辱。
係統見此情此景,不知為何,幻視到丈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用自己的錢,包養其他小白臉的場景。
將人弄走後,冬歉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謝清楓,眉眼裡滿是壞勁。
那樣的無拘無束,自在隨心。
堂堂仙尊,他也可以隨意作踐。
謝清楓想責罵他,又不舍,想放過他,又不甘。
他怕真的惹惱了他,讓他再也不願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那樣的話,他連想象那個人還活著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隻能放任。
放任他繼續作踐自己。
放任他明知故問地在自己麵前,左擁右抱,隨心隨意地同彆人溫言軟語,視他如無物。
謝清楓攥緊了手,又壓抑著情緒,緩緩鬆開。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時刻。
風好像又大了些,卷天席地的,吹下了好多落葉。
無數水珠自天而降,砸在台階上滋生的苔蘚,砸在乾癟將死的枝頭,砸在謝清楓的心裡。
外麵淅淅瀝瀝的雨,為窒息到極致的空氣添加了幾分喧囂,萬物都跟著沉淪下去。
平緩的前奏後,一道雷聲毫無預兆地響起,冬歉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得慘白。
謝清楓睜大了眼眸
那一刻,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又像是看見了希望,謝清楓忽然瘋了一般抓住冬歉的肩膀,俯下身來,泛紅的眼睛緊盯著他,迫切地問:“你害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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