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殘疾的小太監(1 / 2)

誰能想到這萬丈高的斷崖下還藏著一個暗洞。

冬歉的後背抵在石壁上,半曲著腿,動彈不得。

眼前還是花的,太陽穴一陣陣的眩暈,冬歉不得不待在原地調整狀態。

拖著那黑衣人下來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再加上他現在腿上有傷,雖然痛覺是麻木的,但係統已經開始提醒他:【宿主,倘若不想殘廢就不要再亂動了。】

冬歉還要指著這具身體乾大事呢,聞言自然是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的邊上還挨著那個黑衣人。

其實冬歉剛剛考慮過要不要用藏在手中的匕首了結他。

這具身體經受過專門的訓練,隻要他想,這個距離可以置任何人於死地。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個黑衣人聽從魏玄的調遣,剛剛決定攻擊自己也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影響到了他們的計劃,但冬歉知道他們從魏玄那裡得到的命令一定是千萬不要對自己下手。

所以現在,眼前這個黑衣人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理由,兩個人可以算得上是相安無事。

更何況現在,他還有用。

冬歉現在的腿腳還不方便活動,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靠自己從這懸崖中上去的。

但那黑衣人不一樣,憑借他的能力,從這裡逃出生天並不是問題,並且他從這裡逃出去之後,一定會想辦法通知魏玄自己在這裡。

不過,做戲還是要做全套。

在他做的局中,現在的自己不可能知道魏玄的計劃,自然也不可能弄清這個黑衣人是否對自己抱有敵意,故而,他得做足提防他的樣子才行。

山間的風涼嗖嗖地吹了進來,很是涼爽,冬歉已經疲憊至極,嘗試著稍微動一動自己的身體,卻因為劇痛而放棄。

他臉色蒼白,防備地盯著那黑衣人看,咬著唇,滿目警惕。

黑衣人見冬歉現在的狀態,也清楚現在的他對自己沒有了任何威懾。

冬歉確實是個高手,不過他現在實在傷得太重,基本喪失了行動能力。

雇主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傷到眼前這個人,若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在上麵的時候對他動用那種手段。

看他這麼警惕自己的樣子,黑衣人下意識放緩了聲音:“放心,我的目標不是你,也對殺你沒什麼興趣。”

冬歉的眼睫顫了顫,但看起來仍舊沒有放鬆警惕。

這也是自然,在山崖上的時候,這黑衣人可是讓他吃儘了苦頭。

不過接下來,黑衣人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無害一般,兀自退後幾步,同冬歉保持著安全距離。

冬歉抿了抿唇,似乎相信了他的話,神情也不像方才那樣緊繃,他昏暗中蜷縮著,眸子透露出幾分清冷和淡漠,淩亂的發絲蹭過沾血的白頸,流露出幾分破碎的美感。

美人受傷分明應該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他倔強的身影卻襯得他更顯孤冷清絕。

難怪他的雇主說千萬不要傷到這個人。

隻要這麼平心靜氣地待上一會,恐怕任何人都會忍不住被他吸引,心神搖曳。

他知道冬歉骨折了,這種傷雖然不致命,但是劇痛難忍,非常人可以受得了。

黑衣人站起身來,想要湊近一步幫他處理傷口,可就在他快碰著冬歉的身體時,冬歉眼神一淩,從身旁操起一截尖端鋒利的木棍,直指著他,帶著沙金色的眸子無比警惕,冷聲道:“退後。”

看來就算是傷痕累累的美人,也極為不好惹。

那黑衣人雖然顧念著他的傷,卻也隻能無奈退了回去。

又過了一刻鐘,黑衣人來到洞口,琢磨著怎麼出去。

在他身後,冬歉聲音虛弱地提醒著:“上麵估計有人把守著,你現在上去,無異於自尋死路。”

他可不希望這小刺客上去後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就被亂箭射死了,那樣的話,他連個下來給自己收屍的人也沒有。

黑衣人聽了冬歉的話,也頓在原地,不再動作,轉過身問他:“那你說,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冬歉閉著眼睛靠在石壁上:“稍安勿躁。”

“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

厲北沉一直待在懸崖邊上,久久不願離去。

厲振山來到他的身旁:“已經派人去懸崖下找了,你一直不吃不喝在這等也不是辦法,而且....這懸崖這麼高,冬掌刑他恐怕是.....”

“凶多吉少”這四個字,他不敢說出來。

原本厲振山以為厲北沉對冬歉隻是稍稍有些興趣,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厲北沉對冬歉的心思。

在聽到冬歉墜落懸崖的消息時,倘若不是自己在他身邊攔著,厲振山亳不懷疑盛怒之下的厲北沉會當著錦衣衛的麵把父皇揍一頓。

厲振山知道厲北沉心裡難受,他不敢再多說什麼,絞儘腦汁想著怎麼安慰他。

從始至終,厲北沉隻是一直盯著懸崖下,一句話也沒有說。

有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他也毫無察覺。

還是厲振山看見地上的一灘血跡後,頓時瞪大眼睛,攥住他的手腕道:“你受傷了。”

厲北沉看都沒看,啞聲道:“小傷。”

“這怎麼會是小傷呢?!”,厲振山的語氣明顯急了起來。

厲北沉手臂上的血肉整個翻了過來,一看就是被刀用力劈砍所致,換作常人早就忍不了了,可是從始至終,他就像是察覺不到痛覺一般,眸色深深地望向懸崖,漆黑的眸子藏著晦澀的情緒。

厲振山知道,厲北沉在極度悲痛的時候是會像現在這樣“麵無表情”的。

當初他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就像是現在這般,麵無表情地看著母親的靈柩,沒有流出一滴眼淚。

隻是看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就好像知道,從此以後,世界上再也不會有這個人。

另一邊,魏玄要忙著善後,要忙著掩蓋證據,忙著清除一切能證明自己是幕後主使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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