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殘疾的小太監(1 / 2)

橙黃的孔明燈一點一點地升上天際。

魏玄望著那一點點升空的孔明燈,眼睛裡不知不覺染上了溫度。

真希望這樣平靜的日子能夠再長一點,再久一點。

可就在這時,牆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魏府的大門便被人重重推開,外麵舉著火把的人一齊湧了進來,將府裡府外團團包圍起來。

府中的人拎不清情況,但看見這麼多的錦衣衛,紛紛嚇破了膽子,不敢亂跑,被他們用劍指著,沒辦法,最終齊刷刷地跪在院子裡。

為首的那名錦衣衛指揮使怒斥道:“東廠廠督魏玄蓄意刺殺陛下,現陛下親自口諭,命東廠所有人下獄徹查,不得延誤!”

見狀,魏玄眼皮子一跳,頭皮發麻。

陛下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不過,他那些證據都清理的很乾淨,陛下此舉或許隻是為了詐詐他,又或者....就像曾經對季府做的事情一樣,是一次空口無憑的迫害。

他跪下來:“臣願意下獄接受調查,還自己一個清白,但冬歉護駕有功,實屬不應該遭受這等對待。”

那指揮使笑了笑:“大人多慮了,若不是冬大人檢舉有功,陛下也發現不了朝中還藏著你這等心思歹毒的賊人。”

聽聞這句話,魏玄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眼眸,一直在他麵前表現的人畜無害的冬歉此刻臉上藏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對於這幫錦衣衛的到來亳不意外。

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他自然不會意外,畢竟這些人,全部都是他引來的。

之前將魏玄欲圖行刺陛下的證據交給厲寅時,厲寅震怒,又怕貿然行事會打草驚蛇,便同冬歉商量該如何將他緝拿為好。

畢竟魏玄此人,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勢力,萬一他到時候被逼到絕路,破罐子破摔,真的發起了宮變,那麼,他的恐怕皇位不保。

冬歉便為他提供了萬全之策,斟酌再三,讓陛下選擇在魏玄生辰那日動手。

那一日,他的警惕心不會太重,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完全可以各個擊破。

為了不讓他挾持朝中大臣,冬歉一直蟄伏在院中,靜靜等待著,等到時機成熟時,便以孔明燈為信號,讓早早候在四周的錦衣衛趁機下手,甕中捉鱉。

那盞孔明燈,是冬歉留給魏玄最後的溫情,也是他親自捅下的最狠的刀。

不出意料,魏玄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難以置信,有意外,有遭到背叛的傷痛,還有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緒。

還沒等他琢磨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情緒,指揮使便命令錦衣衛一眾將魏玄捉拿歸案。

這幫為朝廷效力的錦衣衛個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控製住了府中上下除了冬歉以外的所有人,有人試圖躍牆逃跑,也被錦衣衛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了下來,倒在地上疼得打滾。

指揮使這邊鐵麵無情地對這幫囚犯怒吼著“誰

敢逃,我就親自砍了他的人頭掛在城牆上()”,轉臉又笑盈盈地對冬歉道,這次還真多虧了您,若非大人以身犯險進入狼窩,這件事還當真不會多麼容易,陛下甚是感動,吩咐今晚大人可以回府中好好歇息了。?[(()”

冬歉淡淡笑了笑,笑容卻未達眼底。

感動麼.....

如果知道下一個就是他了,他會不會更感動?

看著這幫人浩浩蕩蕩而去,冬歉不確定魏玄有沒有在看著自己,反正,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分給魏玄一個眼神。

絕望麼?

可是原主當初經曆的絕望,比這些要慘痛一萬倍。

他抬眸望著浩瀚的星空,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

厲北沉一大早就聽說東廠所有人都下獄徹查。

他看著冬歉交給自己保管的釵子,心中慌不可言。

聽起來,魏玄犯得還是死罪。

厲北沉唯恐冬歉被牽連其中,不敢耽誤片刻,立刻趕往紫宸殿。

殿中,厲寅正心情極好地看著奏折,臉上滿是喜色。

畢竟好不容易除掉了心頭大患,他怎麼可能不歡喜呢。

厲北沉跪在殿下:“父皇,冬歉上次在春狩護駕有功,絕對不可能做那等不忠之事,還請父皇不要傷害冬歉。”

厲寅看著跪在殿下的太子,笑了笑:“朕何曾說過要傷害他,朕褒獎他還來不及。”

在厲北沉意外的目光中,厲寅滿臉喜色:“若不是冬歉以身犯險,潛入魏玄府中,將魏玄蓄意刺殺朕的證據交到朕的麵前,朕還真的沒辦法定他的罪。”

厲北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冬歉上次對自己說他有他的用意,其實是指這回事。

可是知道這一點,厲北沉心中一陣失神。

也就是說,冬歉一麵同魏玄深交,偽裝成感情深厚的模樣,一麵卻又在他背後捅下最深的一刀。

他倒不是同情魏玄,隻是覺得,冬歉這個人,他好像愈發看不透了。

他的身世,當真隻有那般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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