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厲寅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
因為恐懼,他竟真的自降身份,像狗一樣原路爬了回去。
翌日清晨,陽光照在身上,他剛剛醒來,就看見冬歉坐在他的床頭的,對他笑眯眯道:“早安。”
那一刻,厲寅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梗了一下,看見冬歉的每一眼都能讓他想起那份刻骨銘心的屈辱。
可是現在的他就猶如一攤死肉一般,根本拿冬歉沒有辦法。
他隻能讓冬歉在自己的寢殿中肆意妄為。
自從他繼承皇位以來,就從未有過這樣憋屈的時刻。
一直以來,他一直以自我為中心,看誰不順眼,抬抬手,讓那個人從自己的眼前徹底消失。
他是一國之君,他擁有著滔天的權勢。
或者是因為一直以來順風順水慣了,他從不把他人的性命當回事。
一直以來,他都是被上天眷顧著的存在,從小就有著過人的天賦,頗受父皇賞識,對於其他皇子而言十分困難的經史典籍,國政策論,他過目不忘,一點就通。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格外信奉天地鬼神。
可是現在,這份天賦似乎漸漸被收走。
僅僅隻是冬歉這樣的人,就可以在他的麵前作威作福,而自己竟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拿捏著自己的一切。
現在的他,隻是抬起手臂都難如登天,這是曾經的他從未想過的。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冬歉這麼會演。
在外人麵前,他表現的對自己情深似海,可是當殿中沒有其他宮人時,他心情好就放他一馬,將他晾在一邊,心情不好就會將怒火儘數發泄在他的身上。
厲寅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稍有不順心就對自己身邊的人非打即罵,但奈何他是天子,所有人都隻能對他忍氣吞聲。
沒想到現在,他們的處境竟倒轉過來,他成為了那個要飲恨吞聲的人,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更令人恐懼的是,這些日子,送到他殿中的奏折都是冬歉幫忙批的。
誰能想到,不知何時,他竟然已經能夠熟練的模仿他的字跡,並且,能力甚至強過他當年,每一個決策都行之有效,令人歎服。
冬歉並不想要自己的複仇計劃會影響到黎民百姓的生計,自幼,他的父親就這般教導他,他們這種人,既然擁有了權力,就應該就這份權力替百姓們做些什麼。
他的父親是個好官,冬歉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不會讓國政癱瘓,讓黎民百姓承受這份代價。
可是放在厲寅的眼裡,冬歉隻是想借勢造反。
他無比心寒,這種權力一點一滴被蠶食殆儘的感覺令他無比恐懼。
今日,冬歉的心情似乎不錯,也沒折磨他,隻是靜靜地坐在與他五米以外的桌子旁,翻看一本書。
這本書上寫著的內容,大抵包括如何讓犯
人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從而嚴刑逼供出真相。()
雖然是東廠督必讀書目,但厲寅總覺得這書上的內容總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本作者妖儈提醒您《萬人迷穿成炮灰後他們火葬場了(快穿)》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從始至終,冬歉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能聽到手指摩挲書頁的翻頁聲,再無其他,安靜的可怕。
厲寅感覺下腹脹痛,一股強烈的生理欲望襲來。
他想小解。
這些天來,一直都是宮人進來,扶著他,幫他解決,可是今天,冬歉故意將所有的宮人支走,諾大的宮殿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股強烈的不安忽然湧上他的心頭。
他的目光落在冬歉身上,難受地弄出了一點動靜。
但是從始至終,冬歉的目光始終專心致誌地落在書頁上,似乎讀到了什麼特彆精彩的地方,會心一笑,全然沒有注意到厲寅的存在。
不知是真沒注意到,還是故意裝作沒看見。
巨大的羞恥感在他的胸膛蔓延,可是與此同時,他的生理需求卻更為強烈。
他對著冬歉,用儘自己全身的力氣,口齒中發出一到難堪的聲響:“幫我......”
冬歉這會好似才注意到他,攤著書,笑盈盈的,耐心道:“怎麼了,陛下?”
厲寅臉頰氣得通紅。
他覺得冬歉一定猜到自己想做什麼,可是他故意裝傻,明知故問,非等自己說出來。
厲寅的手緊緊攥著被子,用力到發白,即將發怒。
可是這時,身下一股暖流吸引了他全部都注意力。
伴隨著一股腥騷,厲寅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一國之君,萬人之上。
現在卻連屎尿都無法自控,猶如一攤死肉躺在床上,仿佛最低賤的牲畜,任人宰割。
他身下的床褥和衣服全部濕透,從未有過的認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擺在他的麵前。
他當真淪為了一個廢人。
此時此刻,他羞憤欲絕,恨不得撞柱而死,可是他連從床上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巨大的恥辱感令他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被高高拋起又被重重踩在腳下,他僅有的自尊碎了一地,而始作俑者隻是坐在一旁,平靜地注視著他。
冬歉放下書,目光赤裸裸的落在他的身上,宛若文明觀猴。
這等醜事,厲寅實在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尤其是冬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