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認真的道:“你好歹也帶著我出生入死好幾次,我都記在心裡的——這算一點小心意,你可千萬彆推辭。”
小慧也點頭:“對的對的,小阮姐戴這個好漂亮的!”
她其實也想帶來著,剛剛試了兩條,但自己的手臂又粗,皮膚又黑,實在是不好看。
但夫人也有送給她一對珍珠發夾,很漂亮。
那鏈子質感很好,樣子也美觀,稍微一動,還叮叮當當的響起來。
阮魚張了張嘴,本能想說不用,但終歸沒說出來——算了,一條鏈子而已,等回頭摘了便是。
她本也沒什麼愛好往自己身上綴些多餘的東西。
就這麼溜達了半下午,逛了許多地方。
阮魚自然是沒什麼感覺,可另外兩個都是一副累癱了的模樣,上車之後便不動了。
她得了空閒,又在心裡想著——吃飯那會兒遇上的那兩個人,到底什麼來路?
正兀自發著呆,和清突然道:“這樣也挺好的,對吧?”
阮魚:“?”
Omega卻自顧自的:“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想起守震了。又充實又快樂。”
“這樣的日子過下去,我總有一天能跳出來。不是今天,就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下星期,下個月——總有一天。”
“等大選結束了,我要回家看看。”
“母親的身體不太好,家裡很多事都要他來操心,還有父親,每每天氣冷了,他那腿上的老毛病就犯起來...”
“雖然守震那邊,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要怎麼辦,但我的生活裡也不隻有他。”
“不管如何,以後我會好好生活的。”
阮魚:“嗯。”
雖然是自說自話了一大串,但這個態度還是令人欣慰的。
......
夜幕降下之後,阮魚跳出院牆,往內城的方向趕去。
這純粹是臨時起意,因為她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或許該跟裴銳說一下——關於外郊莊園裡找到的那顆蛋。
地址大致知道,是那個小情人住的地方,內城的某片高級住宅區。
距離不算太近,但天亮之前一個來回是沒有問題的。
Omega在心中盤算著,一邊身姿矯捷的略過建築的樓頂,卻突然被下方的聲響吸引了注意——一處陰暗偏僻的小巷內,正上演著一出大戲。
雙方數量差距很大,一方是十多個大漢,另一方卻是個瘦削的小個子。
本以為是以多欺少,還想著要不要好心幫上一把,沒想那小個子才是狠角色,前後不過五分鐘,便將那十幾人都殺了個乾淨。
出手狠辣,乾脆利落。
阮魚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
這身手,怪漂亮的。
那人本在擦拭著手裡的刀刃,卻敏銳的察覺到視線,扭頭看了上來。
下一瞬,雙方便都彼此認了出來。
正是白天時候,在巷子的小餐館裡遇上的那個omega。
若是平時,阮魚一定要跟他過招試試的,但此時卻不能再耽誤了——有事兒呢,急著趕路。
便居高臨下的喊了一句:“我叫阮魚,你呢?”
對方先是愣了一瞬,竟然還真答了:“...塔米。”
Omega點點頭,將這個名字記下,便繼續趕路了。
......
找人的過程比想象中順利,因為裴銳竟然也是睡房頂的。
她飛身從隔壁樓頂越過去,輕巧落地,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對方意外中帶著驚喜的眼神。
Omega清清嗓子:“那個,時間緊急,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而裴銳也同時開口:“我也有事要跟你說——”
話音未落,樓梯間的小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人端著盤子,大咧咧的走來了。
“我說你們這地方,怎麼連個賣熟食的都沒有,便利店裡也是,東西少的可...”
他話沒說完,驟然睜大了眼睛:“阮魚,你怎麼在這?”
阮魚:“...這話該我說。”
這人正是麥修斯。
她上下打量,誠心道:“恢複的不錯。”
臉上那些凍傷都好了,原本被剃成禿瓢的腦袋,也長出來新頭發,雖然隻夠留一個板寸的長度,但至少能見人。
“真的,比我預想中好多了。”
麥修斯:“...謝謝?”
裴銳走來,不動聲色的插到兩人中間,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我要說的就是這個,大麥突然跑來,說有事情要調查,所以要待一段時間。”
阮魚:“...什麼事要天網的人來調查?難道寶珠城也出現了感染者?”
裴銳搖頭笑道:“這倒沒有,走吧,我們去那邊說。”
三人便走到開闊些的地帶,盤腿坐下,而麥修斯也將手裡的東西都放下了——有些飲料,還有些零嘴小吃。
Omega眼尖的發現有幾袋酥花生,便不動聲色的都劃進自己的眼前。
麥修斯清了清嗓子,臉色嚴肅:“接下來的事情,是屬於很絕密的信息,你們兩個,就算知道了,也不要傳出去。”
“誰都不能告訴,包括顧非英。”
阮魚:“嘖,你隻管說就是。”
裴銳也點頭答應:“好,我們一定保密。”
麥修斯:“前段時間的‘馬戲團’事件,想必你們都聽過了。”
“這件案子經過調查,被定性為詐騙,但其實後麵的水更深——甚至跟大選有關。”
“眼下正是競選前夕最關鍵的時候,選票很值錢,而拉票是要花積分的...積分從哪來?並不是每一個候選者都有富足的家底支撐。”
“或許上麵的人有,但下麵的呢?沒有油水的活兒誰肯乾?”
裴銳無奈的道:“大麥,彆賣關子了,這麼說下去,天亮也說不完。”
麥修斯悻悻的,但還要嘴硬:“...這叫鋪墊,我不這麼說,你後麵聽不懂。”
“...這所謂的馬戲團,之所以能吸引那麼多人掏錢,主要是靠著一些噱頭——馴服變異種,讓變異種乖的像家養動物,配合表演,賺取觀賞者的信任。”
“但變異種是不能被馴服的,這一點我至今也想不清楚,唯一合理的推測,是利用高等級變異種的威壓,就如同我們在禁獵區遇到的那頭改造變異種。”
“它的棲息地周圍,也是沒有其他變異種敢靠近。”
但這也隻是一種猜測——如果說馴服變異種難以做到,那讓改造變異種聽話,簡直是神話一般,況且這世界上,哪來的那麼多改造變異種呢?
阮魚沉默的聽了一會兒,開口道:“有沒有可能,其實是一顆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理直氣壯):反正已經吃了,你能拿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