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東西很慢,總是細嚼慢咽的,這會兒一碗麵還剩下一半多,根本就沒吃幾口。
但真坐不住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些人的目光老往這邊看似的。
惡意的打量和窺探,令人感覺很不好。
阮魚卻十分淡定:“不急,你慢慢吃。”
她將筷子放下,轉頭看著這些人。
其中一個與她的視線對上,便大咧咧的搭話:“omega,就你們兩個?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阮魚:“你在跟誰說話?”
那人跟同伴彼此對視,都大笑起來。
“還能跟誰,這裡難道有很多omega?小姑娘,我們可都是alpha,你看不出來嗎?”
阮魚嘴角含笑,懶洋洋道:“看不出來啊。”
她本來就長了的極其出眾,似笑非笑看著人的時候,更有風情。
那大漢看的心癢癢,索性張開臂膀,厚著臉皮:“——看不出來沒關係啊,來哥哥身邊聞聞,全是alpha味兒!”
“就是,來聞聞吧,說不定啊,渾身都給聞軟了,哈哈哈哈!”
對方笑的猖狂又放肆,目光越發的下流。
和清急的滿頭是汗,又不敢說話,隻能呐呐的低著頭。
他出身貴族,接觸的雖然不能說都是好人,但至少明麵上是懂禮數知進退,不會這樣的無禮和放肆。
阮魚卻認真道:“你這滿臉褶子,要當誰的哥哥?”
她平時不喜歡打嘴仗,但並不代表這方麵不行,真要損人的時候,也是精準打擊到位。
視線落到邊上的自動販賣櫃,又道:“獵人這行當現在這麼不景氣嗎?你們這把、年紀,討生活也很久了吧?連這個都買不起?”
“真有本事啊,混成這樣,還活著乾什麼?”
她越說越放肆,對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喘氣聲變粗,拳頭也捏的咯吱咯吱作響。
和清都快哆嗦了,不住的拉著阮魚的袖子,示意她少說點。
雖然小阮很厲害是沒錯,可是對方有這麼多人呢,又都是人高馬大,而且他們還有槍呢!
更重要的是,這荒郊野外,就算想求救都找不到幫手。
大漢臉色陰沉:“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打omega?”
阮魚:“你是不是覺得,你能打得過omega?”
和清擋在中間,小聲的道:“好了好了,彆說了,咱們趕緊走吧!”
他推搡著阮魚,連桌子上的東西都不要了,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那些人並沒攔著,是以兩人順利的出來了。
但等來到外麵,才意會到剛才對方臉上的惡意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車,被另外三輛,從各個方向擋的嚴嚴實實,根本開不出來。
而轉頭一看,那些人正站在門口,一個個的環胸抱臂,正是看笑話的姿態。
和清看看他們,又看看阮魚,小聲的:“怎麼辦啊...”
現在道歉的話,能來得及嗎?
那些人好像不太講理,如果給錢的話能解決嗎?
阮魚沒答話,麵色尋常的走到其中一輛車後麵,一腳踹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就見那車的後屁股凹陷進去大片,整輛車搖搖晃晃失去平衡,歪倒在沙地上。
和清麵色呆滯。
但這還沒有結束,阮魚又走到另一輛車前,如法炮製的踢了一腳,直接將那輛重型皮卡踹的翻了幾圈,歪在沙地裡。
最後一輛麵包車也沒能逃過,一腳下去,連車玻璃都炸開了。
Omega淡定道:“上車。”
和清:“......”
屁滾尿流的爬了上去。
而此時,屋內的那些大漢們也終於回神過來,爭先恐後的從屋裡跑出來,將兩人團團包圍。
“你瘋了嗎!”那大漢惡狠狠道:“賠我們的車!”
阮魚冷冷的看著他:“再給你一次表達的機會。”
“......”
“還是說,你想變得跟它一樣?”
說著,隨手一指,目標正是被踹翻的第一輛車,也是受創最重的,車門子都掉下來了。
大漢隱忍的吸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一把掏出槍:“omega,你真的惹我生氣了。”
阮魚挑眉:“哇哦,好害怕。”
......
和清縮在車子裡,親眼見證了這場堪稱屠殺的慘劇。
最開始,是那大漢先開了槍,可這麼近的距離,竟然沒有打中,反倒是槍膛直接炸開,整個手掌血肉模糊。
接下來就是一場混戰。
獵人們人數多,武器也多,而阮魚手中隻有一把匕首。
那匕首半長不短,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在晨曦的陽光下散發著冰冷的寒芒。
她遊刃有餘的穿梭在人群中,顯而易見的是處於上風。
正如同麥修斯先前說過的,阮魚是有一些劣根性的,動手的時候,並不講求什麼乾脆利落,反而更傾向於嗜血和虐殺。
一旦動起了手,場麵就失控了。
胳膊和大腿齊飛,內臟血肉飛濺一片,沙地上血紅狼藉的一大片,仿佛是誤入了屠宰場
有個alpha趴在車頭上,已經死了,他的顱骨塌陷進去,整個麵部呈現一種扭曲的狀態,眼珠都爆出來了,死不瞑目的樣子。
和清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隔著一層玻璃跟那人對望,汗毛根根豎起。
此時此刻,他真是恨死自己的好眼神,連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又意誌力如此堅定,到現在也沒有直接暈死過去。
最終,一把將衣服蓋在臉上,裝瞎。
......
阮魚清理完戰場,將匕首擦乾淨,重新插回腰間。
外套上濺了一些血,索性脫下來扔掉,然後去拉開車門。
見和清拱在衣服裡,便道:“你這是乾什麼?”
和清臉色慘白,咽了咽唾沫,並不敢往那邊看:“他們都死了?”
阮魚:“嗯。”
說著,便發動了車子,準備離開。
等開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和清才忍不住道:“那些人都死了,會不會有人來追究責任啊,萬一他們查出來...”
阮魚漫不經心道:“不會。”
“附近有個野豬群,會把場地收拾乾淨的,放心,連一根骨頭都不會剩下。”
和清:“......”
他想了一下那可怕的場麵,喉嚨發酸,胃裡翻滾,終於白眼一翻,由著心意的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