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震當然不在乎裴銳的性命,可這個時候,如果裴銳出事,他靠著自己,恐怕沒法見到明天的太陽。
但讓他自己找出去呢,那是絕對不敢的。
前不久,就在這院子裡,光天化日的便有刺客闖了進來,殺光了他大半的護衛。
而事後安防處一句輕飄飄的道歉,說他們工作失職應該自罰,就將這事兒揭了過去。
張守震氣的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便想著等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一定要將這些部門做一個大肅清,讓他們再狗眼不識真佛。
他不敢走遠,就這麼在門口站著,最多就是來回踱步,不時地抬眼看向前方。
阮魚坐在房頂,看他怪逗趣兒的,便撿了個小石頭,高高的扔了下去,恰好落在人腳邊。
本也隻是想逗著他玩玩兒,沒成想張守震早成了驚弓之鳥,嚇得跳起來,直接往外飛奔。
一邊還大喊救命。
“裴銳!裴銳!你在哪裡!”
“救命啊!有人要殺我!救命!”
阮魚第一次知道,原來alpha的聲音也可以叫的這麼尖銳和刺耳。
“有人嗎!救救我!裴銳...啊!”
咚的碰撞聲傳來,尖叫頓時變成了慘叫。
原來他衝出院門,正好和取了晚飯回來的裴銳撞在一起。
裴銳隻是微微後退的兩步,而張守震人仰馬翻,一整碗的熱湯也丁點沒浪費,全扣在了腦袋上,燙的連連慘叫。
阮魚遠遠看著,極其不厚道的笑了。
所以啊,人是不能作孽太多,說輪回或許不太靠譜,但總有遭報應的時候。
......
回到房間之後,張守震顧不上隱隱作痛的腦袋,第一時間就是去衝涼水然後照鏡子。
並不是他有多麼愛美,而是明天上場演講,必須要有好的儀容儀表。
好在皮糙肉厚,耐得住燙,除了有點輕微的紅腫之外,對於外貌也沒什麼大的影響。
疼痛真實激發了火氣,張守震想罵人,想摔東西。
但他又不敢對著裴銳發作。
其一是因為如今隻有他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再者麼,就算除去身份地位,他也不太敢跟裴銳對上。
純粹是出於弱者對強者的畏懼。
Alpha將藥箱放在他身邊,便要離開。
張守震連忙道:“裴銳等等,我的晚飯呢!”
裴銳:“剛剛被您撞灑了,張先生。”
“那就再給我去要一份啊,我中午也沒吃啊?”
“抱歉,張先生,廚房每天的配額是固定的,中午那份我檢查過後發現有人動過的痕跡,所以直接扔掉了。”
Alpha麵容嚴肅:“在這種時候,餓一兩頓,比承擔風險更劃算,您覺得呢?”
張守震:“......”
啞口無言。
阮魚坐在房頂聽了全程,笑的死去活來。
裴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賊了啊。
等他出來之後,便道:“張守震比我想象的還要不聰明,這種人也能當上候選人嗎?”
Alpha心說本來是不至於如此的。
可這段時間以來,張守震連番遭受多次驚嚇,精神本就在崩潰的邊緣,理智已經不上線很久了。
再加上自己本身也有刻意在苛待他的飲食,一個餓著肚子的人,是不能指望他有什麼精力能集中精神思考的。
阮魚:“不過,晚飯打翻了,你吃什麼?”
裴銳:“我吃過了。”
侍從們可以直接在廚房堂食,有專門的區域劃分。
omega隨口道:“吃什麼?”
“包子,肉餡兒的。”
“那不錯。”
裴銳突然壓低聲音:“我給你帶了兩個。”
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個紙包,還是溫熱的。
“要嘗嘗嗎?”
阮魚挑眉看他:“你應該知道,我可以不吃東西。”
Alpha笑了:“我知道,但味道很好,就想讓你也嘗嘗。”
“......”
沒人能在這雙漂亮眼睛的注視下保持理智。
阮魚接過紙包:“好吧,這次信你了。”
“你可以每次都信我。”
“嗬!”
“我說真的,裴銳永遠值得相信。”
尤其是對你。
......
夜晚,阮魚坐在房頂上看月亮。
裴銳亦步亦趨的跟著。
“你不去守著張守震,他萬一活不過今晚,不就前功儘棄了?”
裴銳心說他愛死不死,哪有守著小魚兒看月亮重要。
但麵上還是要裝一裝責任心的。
“沒關係,這處地勢高,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也能看的清楚。”
阮魚:“這裡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不知道,但隔壁絕對有。”
“隔壁?許植那邊?”
“當然。”
“...雖然也在意料之中,但小魚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下午過去了一趟,剛好看見有人往屋子外牆上澆火油。”
“火油啊...”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今晚了。”阮魚道:“你猜,許植的命夠不夠大呢?”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啾咪,此為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