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想要保護這些百姓,而善衡就來保護他。
善衡的話讓文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這讓他心中的酸澀更甚了,可是他出口的話語卻是更加冷酷。
“你離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儘管文意覺得自己出口的話語已經足夠絕情,一般女孩早就甩開他離開了。
可是在他那樣毫不留情的拒絕善衡之後,知道他有危險,依舊會傻乎乎的衝過來保護他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他這麼一兩句話給嚇走呢?
因而善衡神色堅定道:“對不起,這次哪怕你討厭我,我也不會離開的。”
善衡的舉動讓文意氣急,可是卻又拿她沒有辦法。
當文意和善衡一起將這些百姓給安全護送離開了之後,蒼尤已經趕到了這裡,他們兩個人要逃也來不及了。
蒼尤會噴火,還嗜血,不論神仙還是凡人它都吃。
而且,這種猛獸逃出來的還不是一隻兩隻。
珩雋之所以如今還沒有趕來善衡這裡,也是因為他去救人去了,與蒼尤對上了。
善衡根本就不能使用法力,隻不過她到底是九尾狐,比凡人可耐打耐摔多了。
然而,儘管善衡擋在文意的麵前,替他抵擋住蒼尤的攻擊,可是沒想到文意還是被它給傷到了。
文意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重重的摔倒在地不起了,他奄奄一息的模樣,這讓善衡瘋狂的嘶吼了一聲。
眼看著蒼尤就要對文意下狠手了,善衡想不出其他辦法來,她猛地露出九尾。
善衡的九條尾巴代表了九條命,不僅僅能夠救人一命換一命,而且還能夠用這條命和敵人同歸於儘。
善衡咬咬牙,一狠心猛地斬斷了自己一條尾巴。
天空之中立刻發生了巨變,電閃雷鳴,雲霧翻騰,空氣也壓抑的人喘息不過來。
九尾狐這種天生的靈獸,還是天地之間僅存的最後一隻,善衡自斷一命,自然讓整個天地都為之發生震動了。
就連九重天上的仙界眾仙,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讓他們都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是?”他們一個個的都不由得聚集到了善衡上方的那片天空之上。
巨變是從這裡產生的,那種巨大的能量釋放,讓人心驚。
尤其是這分明是九尾狐的氣息,天生九命,這是多大的福澤,可是這也讓他們承受了比其他人更沉重的代價。
自斷一尾,這不僅僅是需要自己舍得,還需要多大的勇氣,簡直是無法想象的,因為太痛了。
她的骨骼,她的筋脈,全部都在那一瞬間斷裂,更何況尾巴還連通了善衡的全身。
尤其是身體還缺損了一部分,這讓善衡元氣大傷,以後的修為也不會那麼容易精進了。
這讓善衡再也支撐不住了,臉色慘白的倒在了一旁,幸好蒼尤也因此而死了。
善衡如今的情況看起來比奄奄一息的文意還要虛弱,她整個人都出氣多進氣少了。
然而,善衡心裡記掛著文意,本來此時她應該找個地方好好休養自己的身體的,近期內她不能再亂動彈了。
然而,文意生死不明,善衡怎麼可能放心的下來呢?
一個修為高深的強壯男人都不一定能夠承受的了的斷尾痛楚,更何況,自斷一尾之後,可是比女人生孩子還更需要休養好。
然而,善衡卻是拖著自己此時這虛弱又疼痛的身子,爬到了文意的身邊。
文意已經昏迷過去了,他的狀態實在是不太好,善衡幾乎都不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吸了。
這讓她心裡一急,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善衡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文意的臉,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了出來。
“我不會讓你死的。”善衡猛地將自己的眼淚擦乾淨了。
然後她咬咬牙,狠狠心,再次猛地斬斷了一條尾巴。這次引動的巨變,讓九天之上的神仙都坐不住了。
自古以來,從來就沒有哪隻九尾狐,在如此短短的時間之內,連斷兩命的。
不說善衡這根本就是送死的行為,她的身體根本就吃不消的。
就算是其他人,對著這種能夠引動天地的巨變,讓他們也感覺很是不好受。
善衡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都冒著冷汗,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她痛的都沒有一絲知覺了。
然而,儘管她斷了一條命,可是或許是因為這是被蒼尤所傷,她隻能夠給文意續命,而不能夠徹底的治愈他。
難怪蒼尤是天下最邪惡的怪獸,善衡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來,她想要帶文意去雪山之巔。
據說那裡有一塊天地,遊離在三界之外,不論是天帝還是魔君,都管不到那裡,那裡有治療蒼尤的傷口的方法。
儘管此時善衡的身體虛弱之極,她行動很是艱難。
然而文意的傷卻是一刻都拖不得了,善衡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站起來。
她的身子站不住的踉蹌了一下,眼神也有些看不清了,她快要支撐不住了,好想倒下去。
然而善衡想到了還等著自己去救的文意,她不能倒下,她得先帶著他過去雪山之巔。
因而善衡狠狠咬了自己一口,讓她保持清醒,將文意給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今她身上沒有法力,善衡隻能夠化作原型,將文意扛到了自己的背上,猛地快速向前跑去。
而仙界天宮裡,彌月自從見到了文意的容貌之後,他就震驚的跑向了天帝。
“陛下,敢問羋和道君是否還活著?”
彌月的話讓天帝詫異,轉而他輕笑道:“到底瞞不過你,還是讓你知道了。”
這等於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彌月的話,羋和道君是仙界的眾神之首,為了鎮壓前任魔君,眾所周知和他同歸於儘了。
然而天帝這話的意思,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麵對彌月疑惑的眼神,天帝將事情娓娓道來。
“彌月,道君是下凡曆劫去了,隻有曆劫歸來,他才能夠歸位。本尊之所以瞞著你們,就是不想任何人去打擾他。”
天帝的顧慮彌月能夠理解,若是去乾擾羋和道君的話,恐怕反倒是會使得他曆劫受阻不順利。
隻不過,這並不是彌月心頭的擔憂,他沉聲道:“敢問陛下,道君曆的劫是情劫嗎?”
彌月的話讓天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眸,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彌月,你在和本尊開玩笑嗎?羋和怎麼可能去曆情劫呢?”
這仙界眾神,唯獨羋和道君是絕對不可能涉及情之一字的。
因為羋和道君成神之時,便是棄情絕愛才成的道。
因而眾所周知,羋和道君是絕對不可能也不可以動情的。
然而彌月此時,他的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和凝重了起來。
“陛下,您應該再查查看。”
天帝看著彌月的神色不似作偽,這讓他半信半疑的去查看了一下羋和道君,也就是文意的曆劫情況。
然而天帝卻是大驚失色道:“明明隻不過是命中有蒼尤的生死劫罷了,為何會變成情劫了?”
尤其是,文意的情劫和善衡的連接在一起了,這讓天帝猛地退後了好幾步,一臉的不可思議。
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這種情劫最多隻不過是傷身傷心罷了。
可是當那個人變成了羋和道君這個不可以不應該有情的神的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了生死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