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任這下不淡定了,“啥呀?雖說鐘師傅做菜好點吧,但帶著四個孩子的中年大叔也能找著對象,咋我就這麼倒黴,連個對象的影兒都沒見過。”
小任大齡單身男青年很久了,因為是個臨時工,連個介紹對象的都沒有。
兩人正討論著,小任一抬眼正好就看到杜強排隊過來,他眼前一亮,把自己剛炒出來的豆腐白菜準備好了。
這幾天杜強吃的菜一直是小任特彆待遇的,鐘師傅交待好了,讓他好好學著炒菜,爭取早日出師能夠掌勺。
他要是有一天真能夠掌勺的話,那找對象不就指日可待了嘛。
想到此,他更加努力了。
杜強這兩天吃白菜豆腐吃的有點眼冒金星,愛說話的人設現在跟人說話都少了。
他也不敢跟他爸再反映了,怕被再揍一頓。
那天晚上發生家庭大戰,他不敵他媳婦、他媽還有他媽,被他們集體揍了一頓,現在屁、股還疼,胳膊還青,後腦勺還隱隱作痛呢。
自此他被沒收了身上所有的錢,所以也沒有錢再去下館了,這幾天可真是,彆人吃的他看著啊。
待走到近前,又看到小任對他兩眼放光。
他實在忍無可忍,待前麵的工友打飯過去,他把頭探進打菜窗口,把小任扒拉到一邊,就衝時邊正炒菜的鐘業成喊,“姓鐘的,你出來一下,我今天跟你說說。”
鐘業成回過頭還是笑著的,“啥事?”
杜強就是一愣,啥時候這家夥對他和顏悅色了,是不是跟他爸一樣,後邊憋大招等他呢。
他咽了口唾沫,“你這人......,回家問你閨女去。”
鐘業成將炒好的醋溜土豆絲出鍋倒在旁邊的空盆裡,扯著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問我閨女?啥事啊?”
“反正你回家問問就知道了,”接著他又左右看看,然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你能不能不區彆待遇我了,我這......。”
“哦,這事啊,行,小任啊,你那白菜回頭一會兒自己吃吧。”沒等杜強說完,鐘業成就說道。
然後又點了點剛盛出鍋的土豆絲,“來,嘗嘗我這醋溜土豆絲。”
杜強愣住了,這麼好說話?
低頭又看著冒著酸酸味道的土豆絲,這個他吃過,酸酸脆脆的,就著能吃兩大碗米飯,特彆下飯。
他咽了口唾沫,瞅了鐘業成一眼,趕緊把飯盒伸過去,待吳姐給他打完飯,趕緊就走了,生怕這個姓鐘的會反悔似的。
鐘業成也不看他,對小任道,“小任,我昨天跟菜場小張說讓他幫我送塊小排來著。”
“哦,送了送了,在那邊。”小任牆角。
鐘業成點了點頭,沒再說啥。
小任轉了轉眼珠,“鐘師傅,今天打算給孩子們燉排骨吃啊。”
“不是燉。”
下午快下班時,鐘業成拿食堂的大灶台,做了個糖醋小排,小任才知道人家是啥意思?
排骨他就隻吃過燉的,跟燉肉也沒啥區彆,雖然吃上的機會不多。
但好歹吃過燉肉的,但糖醋的他還真沒吃過。
所以當鐘業成大火收汁,小排出鍋倒進家帶來的飯盒的時候,小任就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的飯盒。
鐘業成笑了笑,“來,嘗嘗。”
小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果真拿著筷子夾了一塊,旁邊的吳姐也跟著夾了一塊,兩人吃完覺得更饞了。
眼瞅著鐘業成把盒蓋上了,想著,還不如不吃第一塊呢。
小任心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當大廚,像鐘師傅一樣的大廚。
*
下班回家,鐘業成拿出一盒子糖醋小排上了桌。
這個他特地做了兩份,一份給閨女吃,另一份他裝在包裡,想著明天給珍姐。
總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先送點好吃的了表心意,等後麵再找機會好好感謝。
晚上吃飯時,這道菜自然受到了閨女們一致的好評。
看著她們悶頭吃飯,他高興的同時又想起今天杜強說的話,問他閨女啥?
他今天情緒有點激動,當時就沒琢磨明白杜強那話什麼意思,這時就好奇的問兩個小閨女,“你們在托兒所這兩天還好嗎?”
“好呀。”曉香嘴唇啃的油油亮亮的說,“圓圓都跟我們道歉了,說她這麼說不對,我們勉強原諒她了。”
曉花也跟著旁邊點頭,“我們做好朋友了。”
“道歉?”鐘業成了然的點了點頭。
還算那家夥有點良心吧。
*
第二天,鐘業成照例一早背著做好的醬肉出了門,與往日不同的是,他今天包裡又鼓了些。
那是多裝的一個大鋁飯盒,當這個飯盒出現在朱慧珍眼前時,她一愣,“這是?”
“哦,這是我做的排骨,糖醋的,珍姐你拿回去給大侄子嘗嘗,我覺著大侄子應該喜歡吃。”鐘業成也不好意思說特地感謝人家幫忙啥的,這點東西也不足以人家托關係找人的,就是個心意。
朱慧珍兩排濃密睫毛,撲閃了兩下,隨即笑道,“那行,跟醬肉一塊算,一共多少錢。”
“不不不,不要錢,這個是我送給大侄子吃的。”他連忙擺手,“一碼歸一碼,說送就是送的,我隻收醬肉的錢。”
推搡了幾次,朱慧珍看他堅持就也隻好收下了,走時她又出自己的疑問,“你咋知道我兒子會喜歡?”
男孩子一般都不喜歡吃甜的,他兒子也沒表現的比彆人特殊,應該不會怎麼喜歡吧?
鐘業成卻賣了關子,“你先拿回去給大侄子嘗嘗,要是他愛吃再跟我說就行。”
說完他騎著車,留下句‘哎呀,還得上班呢。’
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蹬車走了,留下了一臉哭笑不得的朱慧珍。
可惜晚飯時,兒子把排骨啃的那叫一個乾淨的時候,她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卻並不是理所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