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2)

拈花轉頭看去, 不遠處屋簷下走出來一個人,屋簷遮下的陰影在他臉上漸漸離開,露出驚豔的眉眼。

是柳澈深。

拈花整個人都傻了, 連同一起傻的還有那條大蛇,大蛇小蛇瑟瑟發抖。

拈花反應過來, 連忙往他那邊跑去,“恩公,救奴家,這裡有巨蛇!”

拈花才剛撲過去, 柳澈深一步往右直接避開了她,往那蛇而去。

大蛇已經被嚇懵了, 它親眼見識過柳澈深的實力, 先頭還被靈力場傷過,它家魔主也受了重傷, 現下都還在閉關。

柳澈深走近, 淡聲問, “你就是那吃人的妖?”

大蛇一臉冤枉,自從知道大哥不愛吃人之後, 它早已改吃素了。

而且也才剛到呢,怎麼就背鍋了?

它可以為了助興而死, 但它不能冤死啊!

大蛇嚇得連跑路的力氣都沒了, 連忙向拈花嘶嘶求救, “大哥大哥, 救救小老弟,小老弟害怕!”

害怕還不知道跑, 杵在那裡跟石頭樁子似的!

拈花念在它夾菜的份上, 上前一步, 撲向柳澈深,“恩公,我好害怕!”

柳澈深見她抱過來,當即眉頭緊斂,語氣極冷,“放開!”

拈花見他掙脫,抱得越發緊,還真彆說,柳澈深這男配,身材是真真不錯,腿是腿,腰是腰,這一抱還能感覺到結實的肌理,往日裹得嚴嚴實實,都不曾發現。

他素來愛乾淨,身上氣息清冽乾爽,靠得這般近,便越發明顯,仿佛透到她身上了。

她有些費力地手腳並用攔著他,一邊衝大蛇使眼色,“恩公,奴家好生害怕,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蛇!”

那大蛇見狀,連忙帶著幾條小蛇,一溜煙飛快消失在夜色裡,跑路的速度一頂一。

柳澈深氣極,一下甩開了她。

拈花被他一推,直接往後一倒,撲到了地上,差點沒摔斷腰。

她連忙起身,一轉頭,鼻尖就對上了指過來的劍。

柳澈深提起手中的劍對著她,眼神冷得像冰天雪地裡鑿出來的寒冰。

拈花差一點撞到劍上,往後一退,生生拉開了距離,鼻尖還能感覺到劍身傳來的冰涼之意。

“恩……恩公這是何意?”拈花聲音有些發顫,一副要嚇破膽子的樣。

柳澈深拿著手裡的劍,眼裡可沒有半點柔和,“姑娘既護著魔蛇,那我隻好看一看姑娘是不是人了?”

“恩公,你在說什麼,奴家實在聽不懂,我剛頭是被嚇得不敢動,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蛇,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

“我已然聽到你用蛇語和那蛇竊竊私語,你乃魔道中人?”柳澈深一字一句冷淡的質問,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明顯早懷疑她了。

拈花沒法解釋,後麵很快傳來了腳步聲。

她心一橫,伸手抓亂了頭發,直接扒開衣領,露出一抹香肩,起身撲向柳澈深,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衣領上,造成是他拉開的假象。

“公子,奴家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開我好不好?”

柳澈深本就是君子,沒想到她會這般沒臉沒皮,根本沒有防備。

下一刻,蓀鴛鴛恒謙和眾師兄弟就進了院子,打眼就看見這麼一幕。

柳澈深抓著柔弱姑娘的衣裳,那姑娘哭得梨花帶雨,衣裳都被扯得淩亂不堪。

眾弟子都有些愣住。

“你!”柳澈深當即推開拈花,收回了手,顯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自幼就是有禮有節的君子禮教,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一時竟不知從何解釋。

拈花順著他的力道連忙撲到了恒謙身旁。

恒謙連忙接住她。

拈花鬥大的淚珠直往下掉,哭得好不淒慘。

這一幕如果不是柳澈深,而是彆人的話,隻怕早早就有人上去大罵登徒子。

蓀鴛鴛連忙上前開口問,“師兄,發生了什麼事?”

“此人與那魔主有通,能與魔蛇溝通,恐怕另有所圖。”柳澈深很快平靜了情緒,言簡意賅概括了剛頭的事。

拈花連忙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解釋道:“奴家已經說了,那是奴家看到這麼大的怪物,嚇得走不動路,奴家哪來的本事和蛇說話呀。”

她還沒說完,蓀鴛鴛已經拿劍指向她,“你是魔修?接近我們究竟有什麼企圖,快說!”

眾弟子見狀也皆是不太相信,畢竟眼前這女子毫無修為,說是魔修,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拈花伸手拉起衣領,整理好衣裳,一副受了極大欺辱的樣子,“奴家真不知公子在說什麼,奴家隻是一個賣藝求生的弱女子,公子若是實在不喜奴家,奴家明日便自行離開。”

大家聽了都很是於心不忍,這姑娘家這般衣衫不整地被羞辱,這先入視角就是覺得她可憐。

恒謙見拈花哭得太慘,忍不住站出來,“師兄,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我看這位姑娘實在不像魔修。”

其中一位師兄也站了出來,“確實,子澈,這一個姑娘家柔弱至此,看到魔蛇走不動路,乃是尋常,許是你聽錯了?”

他們說話間,拈花還抽噎了幾下,聽得人越發心生憐惜。

“我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師兄說的她有問題,她就是有問題,她必須得走!”蓀鴛鴛直白開口。

恒謙有些無奈,“鴛鴛,她一個姑娘家,你讓她走到哪裡去,倘若真遇到什麼危險,那我們也是幫凶。”

蓀鴛鴛聽他到如今還在替這女子說話,越發來氣,“那好,那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你們中間誰要是想要跟她一起走,那就跟她一起,反正我和師兄絕對不和她一起同行!”

她這話出來,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大家自然不可能跟著拈花走,隻是多少因為這獨斷獨言而心生不滿。

畢竟人家姑娘這般柔弱,這一言堂就把人家的罪給定了,真是說不過去。

恒謙聞言也不說話了,顯然很生氣她這般待人。

柳澈深眉頭深深斂起。

拈花拿著衣袖擦了眼淚,“既然如此,那奴家就先行一步,在此謝過各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拈花是無所謂的,這個身份用不了,還有彆的身份。

綠茶婊白蓮花真小人偽君子,她多的是法子,就不信搞不垮他們。

拈花擦著眼淚往外走去,柳澈深突然開口叫住她。

“慢著。”

拈花微微頓住,轉頭看向他。

柳澈深麵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你留下,不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