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驍:“???”
什麼情況!
司機被拖出去之後就被丟到一邊,那個“警察”讓他抱頭蹲在路邊等著,就把衣服一脫,露出滿是紋身的胳膊,從後腰上抽出一截鐵棍。同時路邊有幾個紋身男圍攏過來,從袖子裡抽出鐵棍和鋼刀,麵色不善地朝他們走過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開始砸車窗。
連警察都敢冒充!這也太亂了!
附近的車子都飛速逃離,郎臨在司機被拖出去的瞬間就知道不好,臉色一變,一個翻身鑽到駕駛座,在那群人到達之前關上車門,並按下了車門鎖,同時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對那邊吩咐了一句什麼。
他平時出門都會有人提前檢查過沿路和目的地的安全,今天沈驍來的突然,倒是讓這群人鑽了空子!
難以想象,如果他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接人,沈驍自己被這麼一群人圍住,會吃多少苦頭?
沈驍對上惡鬼有一套,打架可不在行。
郎臨的神色越發深沉,握著方向盤的指尖有些發涼,聲音卻依舊沉穩,從後視鏡裡看著沈驍,說道:“坐穩了,可能會有點暈,彆怕。”
說著便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一下子往前竄了一截,嚇得前頭的小混混一個閃身往旁邊躲開。
沈驍失控的大喊:“你瘋了!會死人的!”
郎臨卻隻是利落地換擋,又快速倒車,把後麵的混混也給嚇得紛紛跳車。
“不會。他們惜命得很。”
話雖這麼說,車子兩邊的小混混卻又圍了上來,更加瘋狂地敲打車窗,嘴裡嘰裡咕嚕罵著沈驍聽不懂的話。
沈驍被郎臨的瘋狂嚇了一跳,回頭想看看有沒有壓死人,卻正好看見車子後方,剛剛離開的加長勞斯萊斯居然回來了!
甘林良從車上跳下來,神色十分不善,瞧見沈驍和郎臨的車被圍住,卻不由得愣住,對著手機屏幕看了又看,直到瞧見車牌號,他才忽然反應過來似的,朝身後一招手——
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外國大漢一個接一個從勞斯萊斯上下來,一甩手就從後腰上摸出刀,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過來。
沈驍一時間不知道該驚訝他居然回來了,還是了然難怪剛才想也不想就跑過來蹭車,原來是因為車上藏了這麼多猛男大哥。
這麼看來那輛超長的勞斯萊斯似乎也很有必要——總不能開一輛公共汽車跟在後麵吧?
不過甘林良家裡是多有錢啊?這麼多人陪著一起出門,是家裡有皇位要繼承嗎?
正想著,兩方人已經打了起來,甘林良帶來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個個出手乾淨利落,很快就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四散潰逃,連作案工具都不要了。
而這麼長時間過去,郎臨叫的人居然還沒到。
郎臨一時間覺得自己很沒有麵子,又不好意思當著甘林良的麵打電話回去問,隻好看著沈驍充滿驚歎地看著甘林良,嫉妒得直冒酸氣。
沈驍感動道:“你怎麼知道我們這邊出事了,還趕回來救我們?”
“不是你們打電話叫我們來的嗎?”甘林良莫名其妙地說道,緊接著忽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讓人從車上拿來一個平板,遞給郎臨,“不好意思,走得早了點,不然到的更快。這次服務費就不收你們的了,記得給我打個五星好評哈!”
平板屏幕上,五個閃閃發光的小星星正帶著微笑看著他們倆。
沈驍:“……”
郎臨:“……”
出了這種事情,為了保障客戶和沈大師的安全,甘林良乾脆護送他們到郎家。
路上聊過才知道,甘林良家裡是做安保服務的,在全球範圍內都有分公司,上到總統的貼身保鏢,下到普通小區保安,一半都是他們家的,很多都是退伍軍人。
郎家長期合作的安保公司也是他們家的分公司之一。
郎臨:“……”
真是太沒麵子了。
甘林良倒是很會做人,一個電話打回家,就讓人送了一份總公司的安保合同過來,免費給他們升級到了官員級彆的安保套餐。
“有事就報我的名字,愛打幾折打幾折!”
沈驍:“……”
就這個送法,甘家的公司居然沒有倒閉,還越做越大,真是世界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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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郎家,甘林良便告辭離開,郎臨蹙著眉頭對沈驍說道:“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甘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他們家裡的人成分更複雜,很不好惹。尤其是他父親和哥哥兩個。”
影響力這麼大的公司,郎臨當然知道,不過甘家的三兒子向來不出現在人前,也沒聽說有什麼了不得的建樹,大家基本上都是直接忽略過去,誰能想到這麼大的企業家養出來的兒子,居然是個傻白甜?
沈驍驚訝挑眉,“什麼人物?”
“他父親以前在道上混,後來洗白了才建的這個公司,哥哥跟軍方的關係很密切,退伍軍人一般都被他們公司接收的。”
沈驍沒想到地主家傻兒子不僅家裡有地,還有這麼厲害的背景,愣了半天沒說話,忽然轉頭問郎臨:“今天路上那些人都是誰派來的,有頭緒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郎臨還在想跪榴蓮的問題,忽然聽見這麼一句,愣了一下,“你不怪我瞞著你?”
“我說了多少次,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沈驍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不過既然你自己都這麼說了,等事情解決了再收拾你!”
郎臨頓時哭笑不得,心頭大石卻放下些許,看著沈驍翻白眼的模樣,眸色深沉,低低地說道:“對不起。”
“哎,彆!”沈驍攔了他一下,眉頭高高地挑起來,一副張揚跋扈的模樣,說:“沒到你認錯的時候!你現在說了也不算數,我生氣著呢,不過是顧著事情有輕重緩急才沒教訓你,彆想一個對不起就把事情揭過去!”
沈驍不是隨口一說,他的確憋了一肚子火。
他知道郎臨一個在外邊長大的孩子,突然回來插手郎家的家業,肯定會有人看不過去。但生活在和平的地界,他從來沒有很清晰地認識到,大洋彼岸郎臨究竟在麵臨多大的風險。
直到今天在車裡被人圍住的時候,他才驚覺國外的形勢到底有多混亂——大白天,在馬路上都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打砸,這又是個持槍合法的國度,要是今天那些人拿的不是鐵棍和鋼刀,而是槍呢?
光是想到都覺得後怕,而郎臨跟他聯係這麼久,居然一個字都沒有跟他提起過!
這家夥,還想跟小時候一樣,悶聲不響去跟一群小混混打群架,等結束了才告訴他嗎?
他也是個男人,不是什麼溫室裡的嬌花好嗎!
這事兒不能細想,越想越窩火,沈驍說著不生氣,到底還是拒絕跟郎臨繼續待在一起,問清自己的房間在哪兒,就跟著管家上樓去了。
郎臨理虧,也隻好由著他去。
當著彆人的麵,沈驍還是能沉得住氣的,等管家離開後,才猛地沉下臉,朝空氣說道:“您也跟著他瞞我?!”
覺察到他話裡的火氣,沈老爺子挑了個距離他比較遠的角落現身,委屈巴巴地摳著窗簾,理由還挺充分:“地府不讓我們管這種事情,我要是直接跟你說了,那不是要吃處分?”
“你直接讓我過來就不用吃處分了?”
老爺子居然還肯定的點了下頭,說道:“那可以解釋成你太想他,就過來看看他,然後發現這件事情嘛!”
沈驍:“……”
他想個屁!
連解釋都想好了,這老爺子是想這件事情想了多久?
算了,算了。自己的爺爺,還能真讓他吃地府的處分不成?
沈驍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們還有沒有彆的事情瞞著我?我人都在這兒了,總可以說了吧?”
“說是可以說……”沈老爺子立即丟掉手裡的窗簾,肯定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但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麼。”
明明知道他們有事瞞著自己,卻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這感覺簡直比金針菇卡進牙齒縫裡剔不出來更難受,沈驍難以置信道:“……為什麼?!”
“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