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警官看見這樣的情況,抱起脫下來的防護服溜得飛快,生怕被這個新人兼小隊長波及。
萩原研二賠著笑容,雙手合十:“我這不是好好出來了嘛,對不起啦小陣平!”
鬆田陣平的怒火更加旺盛,不過某人一按住他肩膀擋在他麵前,頎長又鍛煉有素的身形就把他的視線遮個嚴嚴實實,他的怒氣都為之一滯:“?”
是深棕發的栗棲琉生。
他上前了幾步叫同期的名字:“陣平。”
“啊?如果是勸阻的話就不用說了。”青年頓了下,揉了揉頭發無奈的說。
“不。”
栗棲琉生已經出了工作狀態,笑得爽朗,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笑容,他那兩步越走越快,然後毫無停歇地抬起右手,蹬地、擰身、出拳一氣嗬成!
周圍發出了驚呼聲。
動作流暢,乾淨利落,如果不是被打的是萩原研二自己,他也很樂意說一句‘乾得漂亮’。
棕發的男人眯起眼睛:“我也很生氣呢,研·二·醬。”
說到名字的時候他一字一頓的,還說出了他平時不會說出口的、研二自稱的稱呼。
鬆田陣平:“哇哦。”
都顧不上自己怒氣的青年被震驚了一下,他詫異的看了眼栗棲琉生,想起這個家夥平日裡工作時候的端正模樣,不免會感到震驚。
可想想他的性格,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萩原研二‘嗚哇’了一聲,退了好幾步,捂住臉的模樣活像是栗棲琉生是負心漢,他是可憐小媳婦一樣。再配上因為高度集中精力而半濕貼在額頭臉頰上的半長發,還真像是那麼回事。
他哭唧/唧道:“小琉生,我知道錯了,下次,下次我肯定會好好穿防護服的!”
栗棲琉生像是有所預料一般“……”著後撤了一步。
果不其然,說起這個鬆田陣平就來氣,就這一句話就已經在他的雷點上瘋狂蹦迪了,他獰笑著靠近,還特意換了慣用手,在萩原研二驚恐的眼神中左手出拳,給可愛的、受女孩子歡迎的研二醬來了個對稱的腫臉。
鬆田陣平笑得仿佛臉上出現了黑影:“你還想有下次啊!”
萩原研二受到的衝擊太大一時間說不出話,兩邊臉頰都火/辣辣的,再不處理明天都能腫成豬頭了。他雙手捂住臉的模樣有一些滑稽,但是他微微下垂的黑色眼眸濕漉漉的,看著他們兩個的時候十分委屈,栗棲琉生便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再生不起氣了。
可研二的幼馴染不同,他從小到大見多了研二的這副模樣——也不知道幫研二背了多少黑鍋——所以他不為所動:“下次再敢不穿防護服讓我知道……”
拖長了聲音的小陣平超可怕!
萩原研二垂死掙紮:“不會有下次了啦小陣平!你相信我啊!”
鬆田陣平的火氣也消退了,他不耐煩地擺手:“彆跟我說,你也想想你姐姐啊。”
他墨鏡下的眼睛還有些紅,嗓子也有些沙啞,他這次很冷靜地靠近,然後給了萩原研二一個大大的擁抱,把研二抱了個滿懷:“也稍稍想想我們啊,要不是琉生,你差點就死了……”
要不是琉生趕過去,要不是琉生讓研二不要閒聊繼續拆/彈,很有可能他們已經永彆了。
內河一朗看在眼裡,也有過同樣殉職了的同期,所以能夠理解他們的怒氣。他提前就示意警員們再把記者往外清一清,至少彆太近,連臉部都拍得很清晰。
“……”
栗棲琉生也看在眼裡,他隻能略微垂下眼眸隱藏住一閃而過的失落與羨慕,但是他很快收拾好情緒,掛上溫柔的笑意,也湊過去擁住了兩人:“解決了就好。”
這隻是一個淺淺的擁抱,一觸即離。
因為他是個克製的、穩重的人,總是會避免情緒占據上風的情況發生,所以哪怕他剛剛還有點羨慕嫉妒萩原研二,他現在也會衷心的為研二獻上祝福:“還好你活下來了。”
這樣陣平就可以安心了,後續事情也不會再發生了,他們安全了。
把卑劣的情緒壓下去,再把積極的情緒浮於表麵,栗棲琉生看起來與往常彆無二致。
……他是一名前途無量的警部補,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