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握著的溫度計塞會卷發警官的手裡,語氣有些悶悶的:“還給你。”
說話間,他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地咳嗽一聲:“好了,我已經聽你的話坐在這裡了。”
因為他太過乖巧的行為,鬆田陣平的心裡忽然湧起一種說不上的心情,他伸出手,就著站立的姿勢,他的手摸上了那頭看著就感覺手感不錯的棕色短發:“嗯,乖。”
原來是這樣,是老媽子心態啊!
鬆田警官恍然大悟。
他一低頭,對上了琉生怨念的目光,在陽光下變成淺綠色的眼眸看上去有種晶瑩剔透之感,這樣澄澈讓鬆田警官頗為不自在,但是兩秒後:“可惡!你的頭發怎麼能這麼直!這麼柔順!”
沒有主動揮退他手的栗棲琉生:“……”
後悔,太後悔了,問就是非常後悔。
他抬起眼眸,幽幽道:“太過分了,陣平。”
本來想借此偷偷和鬆田陣平貼貼兩秒,誰想到會變成大型犬馴養事件一樣的感覺啊!
栗棲琉生沒有分清鬆田陣平這種態度是對寵物的,還是對小孩子的,可這不妨礙他心裡又歡喜接觸又罵罵咧咧,表麵直接上手:“鬆田陣平!”
“咳。”,卷發警官收回了手,“抱歉抱歉,失誤。”
他看上去並不愧疚。
栗棲琉生又看了眼他,最後也隻能收回目光,妥協地往後一靠:太累了。頭腦的眩暈讓他的確是絲毫不想動彈,天氣又算不上很涼爽,他在憑借手中的微涼果汁保持清醒。
他每時每刻都在從裡麵汲取涼意。
鬆田陣平純黑色的眼眸略微偏移,很快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坐了下來,兩個人一起看眼前的場景。
好像這樣也不錯。一直生活在快節奏裡的鬆田警官一開始是對這樣放鬆不習慣的,但是他逐漸發現了慢節奏的好處,身旁似乎處處都是風景了。
不管是賣氣球的老翁,還是發傳單的青年,亦或者是與孩子天真話語鬥智鬥勇的父母,還有甜蜜的情侶們……他們都麵帶著笑意,在努力為生活而活著。
鬆田陣平一開始的確不是為了什麼偉光正的目的去考了警察,而隻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想要揍當年誤判他父親的警官一頓,可當他細細去看麵前這些人們,他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降穀零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現在看來,當一個警察好像也不壞。
即使可能會殉職。
過了一會兒,鬆田陣平從恍惚的狀態中出來,一轉頭見棕發青年還在發呆,終於忍不住懟了他胳膊一下:“不舒服?回去吧。”
栗棲琉生被懟了個激靈,他扭頭看向陣平:“不想回去,還想玩。”
鬆田陣平無語:“你是什麼幼稚園小孩子嗎?”
“幼稚園大班。”
“……還真是小孩子啊。”
鬆田陣平想起了之前栗棲琉生說過的‘你七歲,我五歲’這樣的言論,一時扶額有些無奈:“那麼栗棲小朋友,你現在還想玩什麼?”
希望他不要玩完以後就惡心到乾嘔了。
栗棲琉生糾正:“你是小學生。”
“……”
卷發警官露出了牙疼的表情,緊接著身體前傾胳膊拄在大腿上,雙手搭在一起擋在嘴前。
過了幾秒,他小聲說:“栗棲弟弟,你想玩什麼?”
“是‘琉生’。”
“……好。”,鬆田陣平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與心梗的感覺,“琉生弟弟,下一個玩什麼?”
“雲霄飛車。”
“哈?!”,惡人顏鬆田陣平出現了,“你剛才還說你五歲!玩什麼雲霄飛車,腦子不想要了嗎?!”
栗棲琉生小小聲:“好凶哦,陣平哥哥。”
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