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在看過手機相冊裡的兩個小紅點後,滿意的退出這段編碼編寫出的秘密基地:“喂,你這什麼表情?”
被盯著的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也想不出是怎麼回事,最後笑著說:“是研二醬的臉上有什麼嗎?”
“……”,卷發青年瞥他一眼,伸出手輕輕地掐住棕發同期的臉,“發什麼呆呢,你的眼睛都直了。”
“……總不能是醉了。”知道栗棲琉生酒量的兩個人很是不解,很快排除了醉了這個選項。
栗棲琉生察覺到了臉上的手指,上麵有細微但是不紮人的薄繭,不同於細膩的觸感卻更讓人在意,也更有一種貼近他的煙火氣。
每次鬆田陣平貼他很近的時候,他都會再一次意識到卷發的警官是真實存在的,不隻是臆想出來的二次元紙片人。卷發警官脾氣很差,也會因為長胡茬而煩惱,手上還會有槍繭和手指紋路,更不會如部分女孩子手指那樣細膩。
還、還會有體溫……
本來還很在意萩原研二死因的栗棲琉生一下子驚住,他敢肯定自己的臉沒有紅,但是耳朵一定紅得要命!
“沒醉。”,栗棲琉生連忙說著,順便把鬆田陣平的手揮了出去,“真肉麻。”
其實一點也不肉麻,還很喜歡這種接觸,隻是繼續接觸下去勢必會有一些他控製不了的情況發生。而且,他的心臟也感覺很受不了,剛才接觸過的地方都仿佛還散發著熱意,酥酥麻麻的帶來微微的癢意。
不過也幸好,他們沒有發現這個代碼構成的小世界裡還有新的秘密。不如說,隻要他還活著,他們就很難知道。
這應該是他唯一一點私心了。
沒錯,他的確不會說出自己的心意,也會考慮很多因素,到最後成年人的克製會讓他緘默,他也為此做了很多心理準備。
但裡麵絕對不會有一個選項是‘我活著,陣平卻從我嘴裡知道了我的心意’。
他上輩子就是麻藥取締官,他就是有這樣的傲骨。也許他會控製不住說一些上頭的話,但他絕對不會說出最關鍵的那句話。
當然他也不會停下腳步,他會為他的職責而奉獻,對他的身份負責。
有時候不是他不想活下來,隻是情形不允許他活下來。
總之還是太好了,不管是鬆田陣平還是萩原研二都沒有發現這個小程序,能留下一點自己的痕跡,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總要有人記得你還活著。
鬆田陣平:“……什麼叫肉麻啊,你可真是的。”
栗棲琉生撇撇嘴,沒有說話。
“嘛,反正大家都習慣了,警校我們不也是這樣的嘛。”萩原研二又開始打圓場。
鬆田陣平反而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就是說啊!警校時候還能一起接觸,怎麼入職了反而突然不和人親近了?!”
萩原研二卻是一下子想明白了。
上警校時候是不好避開,能避開的時候也是有限的,再加上他和小陣平申請外出租房,對小琉生和小陣平雙方來說,都是一下子變遠了。
小琉生可能覺得是正常的,而且還想要繼續維持,這樣方便他繼續他自己的克製。而小陣平……他恐怕是一直憋著沒說,考慮到了其實很敏感的小琉生的想法,隻是今天提到了,他就憋不住了。
見栗棲琉生不說話,鬆田陣平說:“我以為這兩天算是再度親近起來了,難道在琉生看來,我們是需要疏遠的關係嗎?”
那必然不是。
隻是……接近的話會讓人不好疏遠的,而且他父親麻藥取締官的身份所遺留的問題,其實也會給人帶來危險。
這次他是有驚無險,沒有牽連到親友,但是下一次呢?
栗棲琉生總覺得已經被盯上了,事實上他今天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是每次什麼都發覺不了,他就一次次歸結於錯覺。
但是,的確是他現在所不能解決的。
所以他在萩原研二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淡然的回答:“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是的,我們是需要疏遠的關係。”
鬆田陣平:“哪怕昨天我們一起睡了?”
這句話讓聽者全都一哽,栗棲琉生也是,他深吸一口氣才說:“哪怕我們昨天一起睡了。”
萩原研二嘴角抽抽,心裡剛升起的難過就被擊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