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似乎比平時稍微高一點,但是考慮到他喝酒了,體表散熱是很正常的。
但剛才回來的路上,的確吹了一點風。大晚上的出租車也不是那麼好打,即便是人多的街道上,也站著得有五分鐘,喝完酒吹風也很容易感冒。
此刻的栗棲琉生完全沒想到鬆田陣平剛才還精氣神十足這一點,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他隻是有點無法不擔憂鬆田陣平。
……雖然鬆田陣平也是一個體力怪物,更是個大力的家夥,身體倍棒,很難感冒。
他放下手,悄悄搓了搓還殘留著溫度的手指:“我去煮點薑湯,也許是吹著風了,彆感冒了。”
乾他們這一行的,感冒可是會很麻煩的。
想一想,他們和刑警一樣,可以算得上是一線警察。如果在拆彈的時候因為噴嚏手抖,或者發燒導致腦子不清醒剪錯了線,那就完了。
不過栗棲琉生是純粹的擔憂鬆田陣平而已,他不想讓陣平難受,這不是作為戀人最基礎不過的關心了?
說實話,鬆田陣平不太喜歡薑,更彆說薑湯了,可是他看著栗棲琉生自顧自的說完就進了他那同樣簡易的隻有一套刀具一個菜板和一個小電鍋、熱便當的微波爐的‘廚房’——警察公寓配備東西全乎就已經很好了,也不能指望警官們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做飯——還找出了一塊薑,什麼也沒說。
看著栗棲琉生開始切薑絲而忙碌起來的背影,他竟然奇異的感到了開心。
“坐著啊,站著乾什麼?”剛開火要燒水的栗棲琉生看到鬆田陣平還在站著,居然覺得他有點可愛。傻愣愣的,不知道的恐怕都要以為他在玩木頭人遊戲了。
反正也要先燒開水。
這麼想著,栗棲琉生走出這塊地方,到了鬆田陣平身前:“怎麼了嗎?”
鬆田陣平回神:“啊,沒什麼。”
穿著睡衣的琉生看起來好相處了很多,居然還有一點賢惠的錯覺。
很少有人知道,鬆田陣平小時候父親被誤當做殺/人/犯抓走,而他父親因此錯過了重要的比賽,即便後來抓到了真正的凶手,他父親也一蹶不振開始酗酒。
所以他小時候遇到問題,都會向拳擊的前輩們請教,也是前輩們安慰他的,他們甚至比他還相信他父親不是凶手。
總而言之,他解決問題還是更傾向於用拳頭解決,家庭裡有記憶的時候就沒有母親的參與,在他剛剛看見琉生關心他為他煮薑湯的時候,他居然會覺得栗棲琉生特彆溫柔,溫柔到仿佛被添加了一層聖光濾鏡。
在他心裡,栗棲琉生已經有了不輕的分量了。他還是沒有栗棲琉生喜歡他那樣喜歡琉生,但他也比剛剛更喜歡琉生了。
很多人會理所當然的把家務全推給女朋友,也會在結婚後讓她們當家庭主婦,可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行為。
鬆田陣平不認同女性就一定要在家顧家的觀點,尤其是他還認識了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那個褐色長發仿佛在閃閃發光一般的女生——他就更不認同了。
萩原千速又強勢又不失少女心,美麗自信又獨立,是個會讓人不知不覺聚焦目光的存在。
啊,思維跑遠了。
不過他以前就想著要和未來的女朋友共同分擔家務,並且因為他喜歡強勢一點的女性,他覺得也不應該圈著另一半。
一切都規劃得很好,隻是意外出在了他喜歡的人是同性。
想到這,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栗棲琉生。
高大的男人因為燈光角度問題,他的身影幾乎要把鬆田陣平全遮住,可這居然詭異的讓鬆田陣平有一種自己被擁抱的錯覺,生出了點身不由己的恐慌和無法言喻的期待。
“喂,你在這傻站著乾什麼?”鬆田陣平不由得出聲逗他。
“……沒什麼。”和剛才鬆田陣平回答的一樣,栗棲琉生緩慢閉了下眼睛,這樣說了。
鬆田陣平:“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想抱我。”
鬆田陣平向來很率直,有時候都率直到純真的地步了。就像現在,他明明說出了那麼不得了的話,但是還隻是和平時一樣沒什麼太大表情,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
態度太自然了,這話裡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正因為他如此自然、毫無防備的樣子,才會讓人心癢癢。
栗棲琉生的眼神很快變了,還有一些鬆田陣平看不懂的東西閃過,但是最後都變為了無奈和歎息:“真過分啊小陣平……”
然後他一把抱住了卷發的警官。
“……你怎麼又和hagi學沒用的東西了?”
栗棲琉生把下巴放在鬆田陣平的肩膀上:“這個時候就不要提研二了啊。”
“啊、是不能提的場合嗎?”,鬆田陣平忽然反應過來,“不對,現在完全能提的吧!要不是因為你的稱呼,誰會提起hagi啊!”
“你又提了。”小心眼的栗棲琉生控訴。
鬆田陣平:“……”
他頗為無語的伸手回抱了這隻需要人安慰的大型金毛,嘀咕了一句:“還不是你先提的。”
在這個靜靜擁抱住心上人的時刻,什麼組織和報複,還有情報販子的工作,全被栗棲琉生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