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提的。”
厚臉皮主動擁抱了鬆田陣平的栗棲琉生心情很好,忍不住笑開了:“隻是想試一試這個稱呼。”
鬆田陣平叫其他人是‘hagi’‘降穀’‘諸伏’‘班長’,偶爾會有‘hiro旦那’和‘zero’,而栗棲琉生也是一樣的,除了叫萩原研二為‘研二’不一樣外,他叫剩下幾位也是相對生疏一點點的,隻有叫鬆田陣平會是‘陣平’。
原來‘小陣平’和‘陣平’也沒有差很多,隻是叫出來會有一種自己在和JK談戀愛的錯覺——畢竟‘小’的發音是‘醬’,多是用來叫女孩子的,稍微有點羞恥心的小學男生都不會用。
“突然想知道性轉的陣平是什麼樣子的。”想到這裡,栗棲琉生又忍不住發笑。
他笑的時候的胸腔震動傳遞到了鬆田陣平的身上,讓後者扭捏了半天,隻覺得不自在,一直在做‘他是我喜歡人的,我們心意相通,理應有親密接觸’這樣的心理建設。
然後,他借著這點身高差把臉埋到了栗棲琉生的肩膀上。
雖然萩原研二總是會和他勾肩搭背的,但是他們卻幾乎沒怎麼有過這樣的接觸……
這感覺是不同的,這樣親密的、貼著的,甚至都能在腦海中描摹出對方肌/肉形狀的接觸——
純情貓咪和狗勾全都紅了耳朵,仗著對方看不見,就連臉和脖子也偷偷紅了。
“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啊。”過了可能有十秒,或者也是十分鐘,鬆田陣平終於抗議了。
臉上的熱度也下不去,再抱下去就可能不會滿足了啊!
栗棲琉生‘啊’了一聲,忽然間就鬆手,還把鬆田陣平的手扯下來,超級快速地轉身。
還不等好像被嫌棄的鬆田陣平震怒,他就聽見了琉生懊惱的話:“糟糕,水已經開了有一會了。”
哦,薑湯嘛,水煮開了還沒放薑,水少了,那薑就多了嘛,全放進去……等一下!鬆田陣平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等等!”
想要放薑的手頓在了空中,栗棲琉生轉頭:“怎麼了?”
“……少放點。”鬆田陣平頗為不好意思的小聲說。
栗棲琉生沒聽清:“……什麼?”
鬆田陣平目光偏向一旁,小小聲:“……少放薑。”
栗棲琉生還是聽不清:“啊?”
“嘖。”,鬆田陣平壓下心裡的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在矯情個什麼勁兒,所以恢複了正常的音量,“沒什麼,就是不喜歡薑。”
因為聽不清又覺得應該不是大事,就繼續動作了的栗棲琉生:“……喔。”
他呆呆的看著在眼皮子底下翻湧的開水和裡麵隨之起伏的薑絲,艱難的問:“要不……給你撈點出來?”
鬆田陣平:“……”
他咽了口口水,表情正常:“不用了。”
這薑絲都用了,撈出來又有什麼用處?留著下次做飯放嗎?他可是很少做飯的,而且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
而且也沒有耽誤多久,應該不會少太多水……吧。鬆田陣平遲疑的想。
其實,栗棲琉生也有不喜歡的東西,他看見苦瓜的時候,也是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想象一下把薑絲換成苦瓜絲,他整個人都痛苦麵具了起來,所以異常的能夠理解鬆田陣平的反應了。
他頗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將就一下,捏著鼻子也就喝完了。”
鬆田陣平乾巴巴的:“……哦。”
如果時間能夠回到十分鐘之前,他一定會打死那個想要回答‘是有一點(不舒服)’的自己。
但是……
他看著穿著睡衣為他忙碌起來的栗棲琉生,覺得這樣的場景也很是難得,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即使要為自己被美色所迷而買單。
即使要喝薑湯。
即、即使要喝薑湯……
薑湯還是很不好喝的。
鬆田陣平正坐在沙發邊鋪好的地毯上,拿著拆解的工具,把自己平時用來練手的東西再次拿出來拆卸安裝,目光卻忍不住往‘廚房’那邊瞟去。
栗棲琉生身高腿長的,這麼大個的人在公寓裡都好像會頂到天花板一樣,進門框也得低點頭,不然就基本上是擦著腦袋過去的。
而他現在正在為自己煮薑湯,煮完後還用碗盛好放到窗戶邊……啊,怎麼這麼有既視感?好像是他之前做的事情。
真是剛照顧完了琉生,就被反過來照顧了啊。
哪怕在分心,鬆田陣平也沒記錯手裡東西的拆卸安裝順序步驟和方式,又拆了一個零件,他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完全沒法進入狀態——栗棲琉生隻要站在他視線範圍內,他就忍不住被吸引了。
還是進入不了狀態。鬆田陣平猶豫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琉生。”
在這偏於安靜的環境裡,他的聲音分外清晰,至少深棕發警官就聽見了:“嗯?”
輕輕的、用鼻音發出的疑問,帶了幾分平時所沒有的繾綣之意,好像是在撒嬌一樣。
這樣的聲音就仿佛是有人拿了羽毛輕輕的掃動他的心間……鬆田陣平淪陷了。
以前他的同期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