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不像是黑衣組織成員的人,但每次有發現臥底的時候,都不是他。而他的手上,也不止一條臥底的命,而上進心不強反而是他的保護色——拜托,怎麼會有不想往上爬的臥底啊——就連Boss指揮他也指揮的非常放心。
他沒辦法拒絕自己的多管閒事,正如同他看不過去波爾多的行為就會出手一樣,所以他才會被說是個老好人。
而現在,老好人在為自己會見到一個多情的搭檔而煩惱。
他捏著根煙,一口就吸去了半根,這才在心裡歎了口氣,緩緩吐出這口煙,這讓他平凡的容顏好像多了幾分說不上的朦朧美感,月色下的高大男人倚靠在車邊,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旖/旎。然而,勞爾哈在想:幸好我今天洗車了。
他這次吸了很小一口,仰頭看天的時候煙霧從嘴邊繚繞而出。
又忍不住想:今天沒下雨,太好了。
因為洗車了,所以車乾淨,因為沒下雨,所以車沒白洗,還是乾淨的,所以他才能夠倚靠在車門邊上。
邏輯通順,就是太接地氣,不像是組織成員而已。
他忽然頓了一下,順著感覺到的方向看向遠處——那邊有人影從黑暗中來,看身形好像比他還高大幾分,然而步伐帶著幾分輕快。
不遠處的路燈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閃了一下,兩下,恢複明亮後又閃了一下。
而此時人影已經到了他麵前。
同樣高大的人影扣著連帽衫,戴著棒球帽和口罩,把自己遮蓋得嚴嚴實實,就連手上也戴了薄薄的手套。人影的聲音低沉卻不難聽:“勞爾哈?”
勞爾哈確定了,麵前的人就是萊特威士忌:“萊特。”
人影點點頭,聲音忽然變得輕鬆了幾分:“你看上去很好相處。”
勞爾哈:“……也許。”
他還在打量萊特,總覺得這個人……難不成萊特有一點社恐嗎?
社恐的人會有那麼多情人嗎?
不,這兩點完全沒什麼邏輯關係,也許是彆人黏上他的,畢竟萊特的這幅打扮看上去就不是會喜歡主動和彆人交流的。
此時的勞爾哈完全忘記了詢問時候,伏特加一言難儘的表情。
萊特好像是笑了一下,笑聲很低,勞爾哈幾乎沒聽清,但他聽清了萊特的話:“你討厭波爾多?”
勞爾哈猶豫了一秒,就說了實話:“討厭。”
這是組織裡絕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實,無法爭辯,所以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
萊特這次的笑聲勞爾哈聽清了,萊特又說:“真巧,我也討厭波爾多,她之前誣陷我……誣陷我性/騷擾她。”
“誣陷你……誣陷你——”勞爾哈愣住,甚至舌頭打結了。
他的耳朵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不對,應該說,他的耳朵根本就不存在聽力上的問題,剛才也沒有足以影響到他聽力的風聲雨聲還有各種雜音,所以他沒有聽錯。
勞爾哈和萊特對著沉默了半晌,前者首先沉重的說:“先上車吧。”
萊特就從善如流的不再站著,直接坐上副駕駛。
一邊開車,勞爾哈還一邊問他:“真的嗎?”
萊特目視前方,聲音平靜:“她是在警視廳裡做出的誣陷,我現在還留存有視頻和錄音證據。”
勞爾哈沒話說了。大概是老實人真的很受衝擊。
他從前隻知道波爾多做事離譜,總喜歡找‘新玩具’,把優秀的男人變成她的奴隸之後竟然還十分洋洋得意,厭煩之後又馬上踹開,那副嘴臉看得勞爾哈真是來氣,開始千方百計給她添堵。
時至今日,他們之間的仇恨已經無法用三言兩語來說明。
但,他真的沒想到她會在警視廳做出這樣奇葩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以前太高估她的腦子了。
半晌,他歎了口氣:“她比我知道的還要……”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已經足夠萊特理解他的意思。
萊特笑了一聲:“我當時還以為她是哪個外圍成員。”
然後他咬牙切齒的說了句:“就因為她,我不得不暴露在其他代號成員眼中。”
不知道實情的勞爾哈順著他的話想了想,真情實感的說:“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