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包(1 / 2)

卓溫書打扮和這咖啡館裡麵的人格格不入,他還是那樣子, 緊貼身體的黑背心, 沾了灰塵和白點子的勞動服係在腰間, 頭發長了一些, 但是更顯得刺頭,他臉上毫無表情, 隻一側眉微微挑著, 一副饒有興味的樣子看著石姣姣, 實際上眼底冷意森然。

石姣姣和他一對視,他慢悠悠收回敲桌子的手, 捏緊另一手中拿的紙筆, 垂下眼睫,但身上憑空長了滲人毛,哪怕臉上表情絲毫未動, 一句話也沒說,就是能讓人感覺出來,他怒了。

甚至忍不住懷疑他下一刻就要暴起傷人。

石姣姣手上一哆嗦, 勺子在咖啡杯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臨近幾桌同時看過來。

石姣姣趕緊從桌邊站起來,張牙舞爪小野豹原地進化成溫順家養狗, 耳朵都順到腦袋後的那種。

她怯怯的對上卓溫書微挑的眉眼……咽了口口水, 感覺自己要完。

“溫書……你怎麼在這?”石姣姣乾巴巴的嘿嘿笑了兩聲,伸手試圖去抓卓溫書的手。

但是被卓溫書閃開了,他轉頭用手裡的紙張和身後同桌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揮了下,沉聲道, “今天就先這樣,我先回。”

說完之後,轉身臉沉下來,整個人霎時間戾氣橫生,側頭看了石姣姣一眼,石姣姣伸出要抓他的手,嚇的被燙到一樣縮了回來。

卓溫書出了門,石姣姣站在桌邊上盯著他走沒影了,想到剛才自己和石菲菲說的話,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

她竟然這麼大意,進來居然沒仔細看這屋子裡的人!

可是誰來告訴她,卓溫書不是忙著裝修新店嗎!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西街嗎?!

石姣姣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和卓溫書同桌的男人,男人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給人十分嚴謹的感覺,身邊放著公文包,包上有個小鐵牌子,上麵寫著三辰律師所。

他找律師乾什麼?

石姣姣正疑惑,對麵石菲菲開口道,“那就是你的寶貝兒?嗬,我看他兩個胳膊挺有力的,打人很疼吧?”

石菲菲平時並不會這樣這樣陰陽怪氣,但是她這會兒反應過來,方才被石姣姣耍了,心裡實在氣不過。

石姣姣看了石菲菲一眼,石菲菲昂首挺胸,找回了自己身為大小姐和女主的傲氣。

淡淡道,“沒想到你好這口……”

石姣姣讓她那抻脖子母雞一樣的模樣逗笑了,坐下笑眯眯道,“猛虎嗅薔薇懂嗎?他可不打人。”急眼了隻殺人。

石姣姣得趕緊回去哄人,背上自己的小包包,忍不住又嘴賤,“不過你說的沒錯,他手臂確實很強壯,駕著我半個小時不帶晃一下的,”石姣姣站起來,用舌頭“得”的打了個響。

衝著石菲菲眨了眨眼睛,“你現在經驗還少,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有多難找,我估計你也找不到了,畢竟這種極品世間少有。”

石菲菲讓她臊的臉紅的快滴血,石姣姣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隔兩個桌子那麼遠的單秦聽不見,但見石菲菲的反應,又死好奇,脖子無意識的朝著這邊抻長。

石姣姣起身走了,石菲菲咳了一聲,低頭抓咖啡杯抓了個空。

駕著半小時都不晃那確實……呸!

石菲菲捂臉,偷偷看向單秦,單秦他也……單秦那晚上好像就駕幾分鐘……

石姣姣從咖啡廳出來,沒看見卓溫書人影,捧著小包包磕了下自己的腦袋,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附近商鋪正在統一規格牌匾,車都不讓停店門口,怕被砸,石姣姣來的時候,把車停在了附近一個新蓋的還沒正式開的商場底下停車場裡。

徒步走過去,腦子裡麵琢磨著怎麼哄她的小祖宗,沒注意到身後跟了人,等走到自己車邊的時候,還沒等開車門,後脖子突然被掐住,她整個人被按在了車上,臉都擠扁在車窗上。

這種被扼住命運後頸皮的熟悉感,她不需要回頭看,就知道是祖宗找上門了。

很快,身後的人靠上來,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開口,“你耍老子玩?逼我跟你,然後還想做豪門少奶奶?!”

我他媽的逼你是從何說起啊!一直都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抽風就收拾我,我他媽含淚營業!

石姣姣內心咆哮,嘴上卻瞬間服軟,連忙道,“沒沒沒,你誤廢了……”她臉被擠在窗戶上,說話都口齒不清,“你先方開嗎……”

卓溫書掐著石姣姣的後脖子,伸手抓著她的手,按開了車門,卻沒讓她進副駕駛,而是按著她把人塞到了後車座,今天這件事說不清楚,她彆想含混過去。

單秦喝個咖啡,被石菲菲看的直發毛,從咖啡店出來,準備去取車,今天的車也是司機找地方停的,停在了對麵新樓的地下停車場。

他拿著鑰匙,準備開車去赴個約,結果才進地下車庫,就看到了這一幕!

嬌柔女子被不明男子按著脖子推進了車裡!

這可是爆炸性新聞題材,後麵通常都是xx花季少女遇害!

單秦是個鐵血男兒,大步流星就……貼著牆根溜過去了。

主要是怕鬨出烏龍,畢竟他看了下,那個女人沒掙紮,也沒叫喚,他躲在一個大柱子後麵,準備先觀察一下,手機預備好報警電話,要真的是歹徒,他好及時幫忙。

車門沒關嚴實,露出一個小縫隙,單秦朝前挪了一點,聽到裡麵傳出來的聲音,整個人就愣了。

“寶貝兒,祖宗,我發誓我沒有,我有你就夠了,我當什麼少奶奶?我連豪門二小姐都不當了,你難道真讓我把心掏出來,捧給你你才信嗎?”

這聲音很熟悉,竟然是石姣姣!這是在哄她那個監獄出來的小情人。

單秦講心理話,是有一點酸的,倒不是吃醋,他對石姣姣本來也沒有多深的感情,散了也就散了。

他酸的是他單秦也無論外貌家室能力在雲山市都是數一數二,這女人一直扒著他恨不能掏心掏肺,可突然就不要他了,婚禮現場跟人跑了,現在比當初對他那種姿態卑微10倍,正對著彆人掏心掏肺,還是對著一個完全比不上他的人,憑什麼啊!

他哪就不如那個勞改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