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喜我歸有期(14)(2 / 2)

喜歡微微甜 臨淵魚兒 15555 字 3個月前

木鶴心念微動,同時又覺得,如果感到拘謹、不自在的話,那就不是她認識的郗衡了,當初他住在她家裡,還跟大少爺一樣,指揮她做這做那呢。

“早啊,昨晚睡得還好嗎?”

哪怕走路的聲音放得再輕,但從她出現的那一瞬,霍斯衡就察覺到她的存在了,也能想象她在以一種什麼樣的目光打量自己,他睜開眼,嗓音透著低啞:“早,還不錯。”

睡眠監控係統的數據顯示,昨晚淺睡眠時間長達一個半小時,甚至還出現了久違的深度睡眠,儘管隻有短短的十分鐘,但已經是非常理想的情況了。

那就好。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木鶴夢見郗衡結婚了,新娘子的臉卻怎麼都看不清,所以她就挺好奇的:“我能小小地八卦一下嗎?”

霍斯衡尾音微揚:“嗯?”

“你的逼婚對象,長得漂亮嗎?”

霍斯衡對對方毫無印象,除了知道是個女人,連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在木鶴的再三追問下,他無奈地搖搖頭:“沒見過。”

木鶴在驚訝之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這不就是現代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明知男方不願意,那位女生還這麼上趕著恨嫁,很難讓人不去對她的容貌或者人品產生某些想法啊。

要是郗衡真的妥協了,那不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嗎?

木鶴頓時覺得自己責任重大:“我會保護好你的。”就像上次那樣。

“嗯。”霍斯衡眸底的笑意一閃而逝,麵上卻一本正經道,“你要說到做到。”

在兩人閒聊時,微博上還有一批不安分的可可粉在蠢蠢欲動,水軍們都是沒有感情的刷黑評機器,收多少錢辦多少事,在輿論反轉後,意思意思掙紮一下就退散了。

但可可粉是真情實感地替她們愛豆感到委屈、憤怒,本來被搶了角色的大仇剛得報,正大快人心時,突然就來了個大反轉,輕輕鬆鬆把木鶴洗白了不說,熱度、好感度和粉絲都跟不要錢似的往她身上貼。

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千紙鶴,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更不是一般的可憎!

而她們的可可呢,不僅受了天大的委屈,還被人陰陽怪氣地質疑是木鶴這波全網黑的幕後推手,再說了,就算真是可可做的那又怎樣?

可可粉還因此感到無比自責,她們太沒用了,還要勞煩女神親自下場撕逼,破壞了小仙女的氣質……

到趙亦可的微博廣場兜了一圈後,可可粉重新振作起來,虐貓的黑點是洗白了,可還有虐待助理呢。她們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開始全網尋找那個被木鶴虐待的助理。

可憐的姐妹!快出來啊,複仇的機會來了!

當初你是怎麼被木鶴欺負的,勇敢地說出來,我們一定會為你撐腰,為你主持公道的!

姐妹,千萬彆怕,如果你真的受到了什麼傷害,我們眾籌給你打官司!要永遠相信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

在可可粉深情地呼喚傳說中被木鶴虐待的助理時,一個認證為前蘋果娛樂公司經紀人的博主馬茹發了一條微博:“作為木鶴的前經紀人,我怎麼不知道公司給她配過助理【攤手】”

圍觀群眾吃到一口熱乎的甜瓜紛紛樂了,哈哈哈可可粉那麼高調地全網找受虐助理,敢情人家根本就不存在呀。

有人調侃道:“@木鶴快出來反思一下,你以前怎麼混得這麼慘,連個助理都沒有【狗頭】”

馬茹回複:“對不起,公司太窮了。”

“難道不是現在更慘嗎?明明沒助理,卻還被人黑虐待助理……”

“一時之間,我都不知道是該笑蠢蠢的可可粉,還是心疼木鶴了。”

可可粉一根筋地認為馬茹是收了木鶴的錢,特地出來放煙`霧·彈混淆視聽,越澄清就說明越心虛,她們依然堅持在微博上大海撈針地尋找木鶴的前助理。

木鶴來到公司後,聽譚綿說起前經紀人發博為自己澄清虐待助理的事,當即打了個電話過去道謝,這年頭,彆人幫你不是本分,而是情分,多一個朋友,路總是會走得更好些。

掛斷通話後,木鶴就去找武術老師練習去了,犀音的角色有打戲,還要吊威壓,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她不想用替身,力求做到儘善儘美。

等她結束訓練,譚綿又興高采烈地過來,給她帶了一個消息,可可粉找到那個受虐的助理了!

木鶴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因為她過去真的沒有助理,怎麼會憑空冒了一個出來呢?

譚綿和她混熟了,木老師也不叫了,直接叫小名:“央央,你知道嗎?!”

為了讓說出來的話能聽清楚,譚綿憋笑都快把肺部憋爆炸了:“可可粉不是在找那個被虐待的助理,要幫人家出氣嗎,結果你猜怎麼著?!真找出來了!但不是你的助理,而是趙亦可的!微博熱搜瘋了都,啊,擠上第一了。”

趙亦可被爆虐待助理【爆】

驚!可可粉全網尋人意圖錘木鶴,不料反將自家愛豆錘爆!

沒有讓反對暴力、伸張正義的可可粉失望,趙亦可在東辰影視時的助理小影出來發聲了,她po出了三次受傷記錄,一次是燙傷,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血泡令人觸目驚心,配文:“因為沒有第一時間送上熱水,趙亦可直接打翻瓶子,燙了我的手。”

第二次是踢傷,就在小腹左側的位置,一片淤青。

第三次是臉上的巴掌印,紅腫不堪,可見當時下手多重。

另外,小影還爆出在西北某個小鎮拍戲時,她被趙亦可趕出酒店房間,在走廊裡被凍了整夜,次日發高燒,燒得不省人事的事。

眾所周知,明星助理的職業表麵看著光鮮,但背後的辛苦隻有自己才知道,小影的經曆激起了無數人的同情心,助理也是有爹生有娘疼的活生生的人啊,憑什麼受到這樣的對待?

矛頭直指趙亦可。

可可粉慌了陣腳,一邊控評維護女神,另一邊跑去罵小影,就像對待殺父殺母仇人一樣,所有難聽的字眼都用上了,她們殺紅了眼,一口咬定,小影早不出晚不出,偏偏這個時候跑出來,必定是受了木鶴的指使!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的陰謀!

她們必須團結起來保護好可可!

在後援會會長的帶領下,反黑組、打投組……上下擰成一根繩,齊心協力地將小影評論區攻陷。

得知自己被爆虐待助理而上熱搜的趙亦可,氣得直翻白眼,助理莉莉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看著,想到她前助理的悲慘經曆,背脊陣陣發冷,趙亦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惡狠狠地吼道:“還不快去聯係麗姐?!”

莉莉嚇得雙腿發軟地跑出去。

麗姐還沒聯係上,收到趙亦可腦殘粉的人肉威脅的前助理小影,被逼得走投無路之下,曝光了一段錄音。

小影:“看到你們天真無畏、頭破血流地為趙亦可衝在最前麵,甚至不惜挑釁法律威脅我的生命安全,我真的感到無比的痛心和難過。你們知道,趙亦可是怎麼看怎麼想怎麼評價你們的嗎?”

錄音的內容:“可可粉那幫沒用的廢物!智商低到負數的蠢貨!除了拖後腿她們還會乾什麼,把我的臉都丟儘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粉絲……”

準備了大量惡毒言語準備開罵的可可粉集體沉默了,她們不能否認,也沒有辦法否認,那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聲音,就是出自她們擺在心尖尖上、不顧一切去保護的趙亦可。

心嘩啦啦地涼透,碎成渣渣了。

她們喜歡這個單純善良又多才多藝的女孩子,幾乎把她當成信仰一樣,為她熬夜爆肝做數據,零花錢全省下來給她買禮物、做應援,買她代言的產品,在她被人欺負時,她們永遠衝在前麵,二次元的乖乖女,為她學會了各種罵人的話……

她們為她付出了滿腔的真心,付出了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歲月,用儘全力把她捧上花路,結果,她竟然是這樣看她們的???!!!

廢物?蠢貨?隻會拖後腿?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把這顆真心拿去喂狗,至少狗還會感激地搖一下尾巴。

既然你不需要像我們這樣的粉絲,我們也愛不起像你這樣的愛豆,那麼,就江湖從此不見吧!

死忠粉們像吃了半隻蒼蠅一樣惡心,覺得自己真是眼盲心瞎,不約而同地取關,並默默退圈。

趙亦可的粉絲在短短一個小時內消失了三百萬,接著,趙亦可全球後援會發了最後一條微博後,正式宣布解散,幾大粉頭也陸續表態:首頁喜歡趙綠茶的麻煩取關一下。

趙亦可的微博評論區滿是吃瓜群眾的群嘲聲和一排排【蠟燭】,可可粉倒是不見蹤跡,畢竟被貼上那樣的標簽後,誰也不願意繼續頂著趙亦可粉的帽子,這不就是犯賤麼?

這一天,全娛樂圈都在看趙亦可的笑話,甚至有些她得罪過的人,更是暗中推波助瀾,#趙亦可虐待助理#,#趙亦可大型碎粉機#的詞條牢牢地占據了微博熱搜前排位置,久久不降。

至於趙亦可……直接被氣進了醫院。

木鶴忙著訓練,並沒有過多地關注這件事,中午時,公司發了一張關於生活滿意度的調查問卷,她認真地填完後,在備注欄寫下:可能還缺一張吃飯的桌子。

本來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的是,她傍晚回到金月灣的住處,竟看到客廳裡多了一張新飯桌,簡直比跟聖誕老人許願還要靈啊,不愧是財大氣粗的星宇傳媒,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驚喜還沒來得及消化完,木鶴很快又想到,下午家裡有外人進來,郗衡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客廳廚房都沒有人,她急急忙忙地衝進郗衡房間,卻意外地撞見了一幅美`男出浴圖。

她迅速背過身去,欲蓋彌彰地用手捂住眼睛,然而,那極具視覺衝擊力的畫麵,還是不受控製地,鮮活生動地在她腦中湧現。

男性獨有的喉結,線條精致的鎖骨,泛著水光的緊實肌理,堆得分分明明的腹肌,還有傳說中很難練出來的人魚線……一樣樣都在告訴她——

這是一具成熟男人的身體。

之前隻覺得他身形偏清瘦,沒想到藏在衣衫下的身材這麼好,好像還有紋身?黑色的,看不清是什麼形狀,就在左側腰線的位置?

陣陣氣血直衝麵門,木鶴不用去摸,也知道此時臉頰滾燙得不像話,耳根也紅得和小番茄有得一拚。

他怎麼在這個時間洗澡啊?

這下,是不是真的要長針眼了?

早知道就不衝進來了。

在木鶴內心糾結著的時候,霍斯衡盯著她心虛得不行的背影,漂亮的桃花眼微起波瀾,在最深處隱約著一絲笑意,他彎腰從床上撈起一件黑色襯衫,邊係扣子邊朝她走去。

來了來了。

木鶴在計算他的腳步,判斷兩人間的距離,在他即將靠近時,她清了清喉嚨,先發製人:“你、你先站住。”

這隻是一個意外。

她又不是故意的。

乾嘛要心虛?

反正吃虧的又不是她。

歪理也橫空出世,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吃虧的?

所以,誰都沒有吃虧,這不就扯平了嗎?

單方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後,木鶴重新找回底氣,好奇心也跟著起來了:“你的紋身是什麼時候弄的?”

霍斯衡係好最後一粒扣子,衣領挺括,肩線筆直,明明遮得嚴嚴實實,卻比先前多出了幾分yu色。

木鶴沒聽到他的回答,以為他是不記得時間了,偷偷鬆了手,餘光從指縫裡飄出去,輕聲問:“紋的是什麼啊?”

這次,回應她的,是男人漸漸靠近的、帶著水汽的灼人溫度,清冽的氣息,還有那低沉而磁性,透著誘惑的聲音:

“想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