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銀鐲子(1 / 2)

說完這段話徐川就閉了嘴,一副不想再交談的樣子, 甚至重新低下了頭, 不再看時緯崇和時進。

時緯崇激了徐川幾句,毫無效果。

徐川給時行瑞當了多年律師, 太了解時家的情況,本身又是很有實力的律師,還身無牽掛, 他不想開口,還真就誰也拿他沒辦法。

談話毫無進展, 時進看著徐川,開口說出了進來後的第二句話:“你在透過我看誰?”

時緯崇聞言皺眉。

徐川動了動,又抬起了頭, 看著時進不說話。

“以前我胖的時候, 你從來沒有這麼看過我。”時進直視徐川的眼睛, 讓小死給自己加了點buff,聲音故意放輕,放慢語速問道,“三哥說我長得很像我的母親, 你認識她?”

徐川眼神一動,視線一寸寸挪動,從時進的眉眼看到鼻梁,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 喉結動了動, 說道:“最像的地方, 是嘴唇……你為什麼要瘦下來!你不配擁有這張臉!你去死!去死!”

他突然暴起,伸手想去抓時進的臉,時緯崇表情一變,起身擋在時進身前,伸手把徐川用力推了回去,喝道:“你給我冷靜點!”

門外的向傲庭也推門衝了進來,沉著臉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徐川揪起來,銬在了椅子上。

“嘁。”徐川突然又冷靜了下來,歪倒在椅子上,回頭看一眼向傲庭,又看一眼時緯崇,卻沒再看時進,惡意滿滿地說道,“時緯崇,我承認,你很有手段,幾個兄弟說拉攏就拉攏了,明明是平分的股份,瑞行最後卻還是到了你的手上。不過你可真可笑啊,慫恿其他人玩抱團排擠幺弟遊戲的是你,現在又裝什麼兄弟情深?”

時緯崇麵沉如水,沒有反駁他的話,隻說道:“我虧欠小進的,我自然會還,你又算什麼東西,害人不成還想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不,我隻是覺得太可笑了。”徐川低下頭,聲音也低了下去,帶著一種人生已經沒所求的索然感,“時緯崇,你好自為之吧,時進這種垃圾,不配做你的弟弟。還有時進,你可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典型,活該當廢物。”

“夠了!”時緯崇起身,繞過去直接給了徐川一拳,然後走回來拉起仍坐著的時進,帶著他朝外走去,不想再聽徐川的瘋話。

徐川被打得偏了頭,伸舌頂了頂臉頰,看向邊走邊回頭看過來的時進,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無聲說道:他們要害你,跑。

時進狠狠皺眉。

“該死的,你說了什麼!”向傲庭把徐川揪了過來,不讓他再看時進。

徐川低頭笑了起來,聲音越笑越大,神情瘋狂得像個瘋子。

時進慢慢收回視線,隨著時緯崇走出審訊室,把徐川的笑聲關在了門後。

就在剛剛,徐川說出那句無聲提醒後,他的進度條降到了700,這是自他進入B市後,進度條一次性降得最多的一次——毫無疑問,這次進度條的下降和致死因素減少有關,和生存因素沒關係。

徐川肯定是想害他的凶手之一,但徐川的態度又實在太矛盾了,明明討厭他,最後那句提示卻又像是在幫他。

那句提示又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時緯崇他們是壞的嗎?

他看向走在身前的時緯崇,又搖了搖頭——不是的,時緯崇他們不會是凶手。或許徐川口中的“他們”指的不是時緯崇他們,而是其他什麼人,比如……徐天華?

還有徐川在看到自己的臉之後那奇奇怪怪的態度,裡麵又有什麼隱情?

“小進。”時緯崇突然停步,鬆開時進的胳膊轉過了身。

時進正在思考徐川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撞到了時緯崇懷裡。

時緯崇一愣,然後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輕抱了他一下,說道:“小進,過去的事情……對不起。”

時進回神,抬手安撫地拍了拍時緯崇的肩膀,說道:“不用說抱歉,我能理解,徐川就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我不會上當的。”

時緯崇緊了緊抱他的手,然後鬆開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說道:“謝謝你,小進。”

時進搖頭,朝他笑了笑。

他既然選擇了相信時緯崇,那麼在有確鑿的證據表明時緯崇確實另有他心前,他絕不會因為旁人說出的瘋話而去推翻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回去的時候,向傲庭也上了車,和時緯崇一起送時進。

時進見兩人情緒差不多平靜下來了,才問道:“大哥,四哥,徐川似乎認識我的母親,還因為我長得像她而十分討厭我,關於我母親,你們有知道什麼嗎?”

向傲庭直接搖頭,回道:“我隻知道你母親是父親從某個偏僻小城帶回來的,跟了爸兩年,生下你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好像是生產的時候傷了身體。”

他給出的信息很模糊,都是原劇情裡一筆帶過說過的東西,沒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時進看向了時緯崇——時緯崇身為長子,和時行瑞相處的機會要比其他兄弟多一些,知道的信息應該也會詳細一些。

果然,時緯崇回想了一下,說了些不一樣的東西:“你母親年齡不大,生你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我見她的機會也不多,自她出現後,爸便很少找我們了,特彆是在你出生後,爸幾乎是徹底對我們幾個兄弟不聞不問,直到你母親去世,才重新和我們見麵。而且在你母親出現之前,爸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找過女人了,我記得爸當初還有和你母親舉辦婚禮領證結婚的想法。”

時進聽得心情複雜,低聲說道:“對不起。”

父親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年輕女人,冷落甚至幾乎拋棄了自己,當年的時緯崇等人心裡肯定很難受吧,當年的時緯崇等人也不過隻是一群十歲左右的小孩子而已。

“沒什麼,我們都習慣了。”向傲庭安撫,提起時行瑞,語氣淡了下來,“無論你母親出沒出現,時行瑞都沒把我和大哥他們當過兒子。”

時緯崇表情也淡了下來,安靜開車,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其實當年我一直認為爸說要和你母親結婚的話,隻是又一種哄女人的手段,直到你母親去世,爸把你仔細養在身邊,我才改變想法。你對爸的意義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從來沒變過。”

時進沉默,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同樣是兒子,原主卻從來都是特殊的那一個,這是原主和五個兄長矛盾的最根本所在,他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感覺。

“徐川認識你母親,應該就是在你母親跟著爸的那兩年。”時緯崇突然轉了話題,語氣恢複了正常,“要想查清楚他詭異態度的由來,就必須從那兩年入手。”

時進回神,順著他的話點頭應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讓人心情很難愉快起來的話題。

回到會所後時進去找廉君報告了一下情況,把徐川詭異的態度和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儘量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他說到最後歎了口氣,語氣低了下來:“我本來想問問大哥他們,在我母親出現之前,父親對他們母親的態度,但當時大哥和四哥的模樣,讓我實在問不出口。”

廉君還是低頭看著文件,不回話也不打斷他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時進乾脆趴到了桌子上,喃喃自語:“其實我有聽到一點傳聞,說我爸找大哥他們的母親,並不是因為喜歡她們,隻是想多生幾個兒子而已。從我記事起,我就沒見過大哥他們的母親,爸有意避開了我和她們的見麵,模糊了她們的存在。大哥他們沒成年前,每次過來玩,都是爸派人去接,等大哥他們成年了,就是他們自己過來,家裡從來沒出現過女人的身影,爸也很少提她們,好像已經跟她們沒有任何聯係了,一副已經和她們撇乾淨關係的樣子。”

“偏心的父親,被父親冷落拋棄的母親,獨得寵愛,卻還毫不自知地想從他們那裡獲得關心的幼弟……難怪大哥他們以前討厭我,甚至恨我,換做是我,估計也會想打死不負責任的父親,再按死不懂事的弟弟。”

廉君終於從文件裡抬了頭,說道:“你不會。”

“什麼?”時進沒聽清,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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