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
江西糖不自覺地鬆開了拽住的衣袖,語氣有些吞吞吐吐:“怎、怎麼定製啊?”
如果不是信任元歸雲不是那種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自己身上的壞男人,江西糖此時恐怕已經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我並不精通針線活。”
元歸雲頂著公主五分信任三分迷惑兩分打探的目光,微微抬起了手,露出了纏繞在食指上的“金線”,說:“不過,我可以嘗試用線把衣物改裝成適應公主身體的形狀。”
原來元歸雲說的“私人訂製”,是這個意思啊!
江西糖徹底放了心,目光好奇地在元歸雲的手指上打轉:“這是什麼?忽然間就出現了,剛才我沒看見你手上有啊。”
“公主可以把它當做是作者給我開的金手指。”元歸雲用了最通俗易懂的解釋:“它能跟隨我的心意隱形。”
江西糖看著元歸雲的線,說是金手指,看起來真的金光閃閃,非常華麗。
他反過來摸了摸自己的漂亮的臉,眼巴巴地看著,清澈地眼眸裡露出羨慕的神色:“好厲害。”
元歸雲搖了搖頭:“隻是幾根線,用來改裝衣服,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對於改貼身衣物,元歸雲沒做過,心裡確實沒底。
“公主,我需要先測量一下正確的尺碼。”元歸雲說著伸出了食指,露出了線頭:“要先摸摸嗎?熟悉一下。”
江西糖遲疑地伸出指尖,觸碰了金線後,忍不住還捏了一下,驚奇於這奇妙的的手感:“好軟呀!”
元歸雲的灰眸默默注視著硬度能切穿一頭S級彆鬥獸頭顱骨的金線,在公主脆弱白皙的手指間,軟的像一根最普通的棉線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殺傷力。
他雖然控製了不讓金線傷害到公主,但沒做到這種程度。
他的線永遠是硬的,不會那麼軟。
是文字獄的力量吧?
江西糖跟元歸雲兩人之間,看起來強的一方是元歸雲,實際上,元歸雲是沒有“人權”的,他的存在,文字獄定義的是“金手指”。所以無論這個“金手指”有多麼強大,也會受限於考生。
不過還好,元歸雲從一開始,便看穿了這條擺在明麵上的潛規則,也暫時接受良好。
元歸雲讓公主跟金線玩了十幾秒,才放線去量尺碼。
金線鑽進江西糖的衣服裡,江西糖臨到頭正有些緊張,可是他還沒有感覺到有異物入侵,金線已經爬了出來,然後元歸雲低聲說好了。
整個過程快的不可思議。
江西糖愣了一秒,垂眸去看已經量過尺碼的金線,跟之前的狀態並沒有區彆。
不過因為對元歸雲的能力依舊一知半解,江西糖眨了眨眼,什麼也沒說,準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元歸雲隨便選了一條,先試手。
江西糖目不轉睛,好奇心壓過了羞恥心。
他看著金線順著元歸雲修長的手指爬到了貼身衣物上,然後下一秒……下一秒——貼身衣物被金線撕爛了。
“……”
元歸雲一臉淡定地選了第二條,接著嘗試。
江西糖心想,看來元歸雲剛才說的話沒有客套,他並不精通針線活。
十分鐘後。
“……”江西糖默默地看著一地的碎布,咳嗽了一聲,對元歸雲伸出了手,語氣遲疑道:“要不,你教我,讓我試一試?”
又過了五分鐘,兩個人看著一地狼藉,沉默。
金線在元歸雲手中太硬,在江西糖手中又太軟。
江西糖尷尬地捂了一會臉,把目光看向女生區,半晌,給了彼此台階下:“那條白色的……嗯其實還行,反正是穿在裡麵,誰也看不見,對吧?”
元歸雲沉默一瞬,對江西糖說:“公主,委屈你了。”
他用慣了金線去殺戮,所以,就算不用力氣,金線還是會撕碎脆弱的布料。
“我會去學。”
元歸雲一邊說,一邊朝江西糖伸出手。江西糖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將手裡捏的軟乎乎的金線還給元歸雲。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便看見元歸雲用手指捏住金線,金色的碎光慢慢落下,金線的長度在慢慢變短。
江西糖瞳孔微動,一下抓住了元歸雲的手,
“公主,它沒用,我沒必要留它。”元歸雲解釋道。
金線並不是死物,也不是活物。它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身體會流動。
江西糖不知為何,莫名有些不忍。
他想到最初對金線的“仰望”,忍不住開口阻止:“把它給我吧,我覺得它捏起來還挺舒服的。”
“公主喜歡捏它?”
那也不算完全無用。
元歸雲鬆開了手,想了想,讓江西糖伸出白嫩的掌心,將金線放了上去。
下一秒,金線消失不見,江西糖手掌心的位置多了一顆痣。
這顆痣起先還是金色,後麵漸漸變成了紅色,最後成了一顆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