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尊敬的遛鳥大人,您也許並沒有初戀。但是您根本不比我們差啊,甚至比我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季無風可不能容忍遛鳥大人踩自己上位的舉動,立即似笑非笑,嘲諷遛鳥大人:“您可是夜夜做新郎官,床上新娘都不知道娶了多少位了,連我都甘拜下風!”
這時的方月夜跟季無風統一了戰線,可愛的虎牙抵著下唇,附和了這聲:“呐呐呐,沒初戀又怎麼樣?的確是夜夜做新郎,床.伴無數的臟男人,更應該離糖醬遠一點哦!”
“嗚嗚嗚……婆……老婆……”
局麵突然變成二打一了。
隻不過遛鳥大人是個傻子,麵對方月夜跟季無風的聯手攻擊,他不會反駁,也不會解釋,隻會眼淚汪汪地看著江西糖,一直掉眼淚,哭的可憐極了。
“裝模作樣的二傻子,明明玩的那麼花,現在居然還跑到我老婆麵前裝純情,吐了。”季無風嗤笑。
他對何必的厭惡,好像不比方月夜少。
方月夜剛才隻是短暫地跟季無風聯手了一秒,他見遛鳥大人哭的慘兮兮,轉頭又懟季無風:“呐,說的跟你玩的不花一樣,心裡既有初戀,前任還那麼多,季無風你明明跟遛鳥大人半斤八兩,也彆在這裡裝什麼純情哦。”
季無風拽了拽本來就已經很淩亂的衣領,低聲嘲諷地笑了一聲:“我玩的花?我跟前任都是和平分手,是正經戀愛,跟二傻子完全不一樣好吧?怎麼,有前任,就不能喜歡老婆嗎?小結巴醬,那你呢?”
方月夜昨天臨走沒能帶走糖醬給他編的衝天辮,被元歸雲收了皮筋。今天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自己編了五個辮子過來。
他拽著耳側長辮的發尾,臉蛋微紅,但說出來的話語聽起來很中氣十足:“我跟你不一樣哦,我之前是暗戀,現在還是處/男,你是嗎?你不是呢。”
季無風:“……”
季無風忍不住彎腰大笑:“笑死我了,小結巴醬,你是處/男很值得驕傲嗎?這世道,誰還會喜歡處/男啊?生澀沒技術,處/男最可憐了,給狗當對象,狗都不要!”
論季無風如何一句話,惹怒在場三個人。
方月夜看他,元歸雲看他,老婆江西糖還看他。
季無風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語氣遲疑:“……你們該不會?”
“……”
季無風沉默一瞬,立即沉眸望向還在哭著的遛鳥大人,語氣嚴肅地指責:“說,是不是你用精神異能,控製了我的大腦與語言?你好毒,你好深的心機,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啊?!”
遛鳥大人:“嗚嗚嗚嗚?”
方月夜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腳要踹過去:“呐能不能要點臉啊你?”
江西糖此時已經完全看呆了,他目不轉睛,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有意思的對峙畫麵。
“老……老……老婆……”
遛鳥大人這個撿漏王,看著傻傻呆呆的,卻每次總能在最恰當的時候,打出超神的操作。
方月夜跟季無風兩個人隻是稍微動了動手腳,沒注意他,他立即哭著朝江西糖的方向爬了半米,嘴上說著:“保……保護……保護老婆……”
季無風跟方月夜再次無言:“……”草,第二次了。
元歸雲隻是用灰眸靜靜地看著遛鳥大人,這次,可能是遛鳥大人變聰明了點,他最終停了下來,隻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公主看。
“還吵嗎?”元歸雲語氣淡淡地問。
季無風跟方月夜同頻率地搖頭,然後又以同頻率的動作,將往前爬了半米的遛鳥大人,給重新拽了回來,用胳膊死死卡住。
他們不會再給遛鳥大人第三次背刺他們的機會了!
元歸雲見他們終於肯安靜下來,才給了公主一個眼神,讓公主按照他之前指導的,試著發問,掌握節奏。
江西糖緊張地舔了下唇,繃緊了身體。
他微微低頭,試圖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有壓迫力一些:“你們來找我,有、有什麼事?一個……一個說。”
江西糖說著,用白皙關節處透著淡淡肉粉色的小拳頭當話筒,先對著季無風。
季無風有些驚訝自己第一個被老婆選中,他立即笑了起來,給了江西糖一個飛吻:“老婆居然先問我,看來是最喜歡我,那我要好好回答,我來找老婆,就是喜歡老婆,聽說老婆住第三基地了,所以就跑過來追老婆了!”
江西糖其實現在依舊判斷不了季無風這句話中,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不過沒關係,Daddy已經提前告訴他應對的萬能公式了。
江西糖抿唇:“是嗎?我不信。”
季無風:“……老婆,我不騙人,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江西糖:“我不信。”
季無風:“……?”
隨後,在江西糖說了第五遍我不信後,季無風沉默了。
Daddy說了,正常人的反應是惱怒或者是急著解釋,突然沉默異常或者大吵大鬨,就是心裡有鬼。
江西糖藍眸微亮,整個人的狀態與季無風沉默狀態相反,他反而越問越興奮了:“你在試圖哄騙我?”
江西糖興奮的點不在自己被哄騙,這個他習慣了,他興奮的是,這一次,他通過自己的努力,問出來了這件事。
江西糖說:“我再給你,最後一次,也是唯一的機會。”
他學著元歸雲的語氣,雖然因為聲音太軟了,聽起來並不嚴肅,反而有種異樣的萌感,但江西糖已經拿出來了自己最嚴肅的態度,沒有人能忽視他此刻的認真。
“……”季無風看著江西糖漂亮到極致的臉蛋,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最後扯了扯嘴角,微笑道:“好吧好吧,真是拿老婆你沒辦法,除了來追你,還想來湊湊熱鬨,畢竟我也是混沌群體的群主,過來一起打個團搞何必,也情有可原吧?”
季無風是混沌群體的人,那也就是說他也相信人類清除計劃。
再加上,季無風認真回答後給出的答案,跟元歸雲說的答案一致,都跟混沌群體有關。江西糖幾乎已經確定了,季無風從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有彆的目的,不是單純地因為他的漂亮圍著他喊老婆。
……他就說嘛!他再漂亮,也不可能把一個剛見麵的男人,就迷得失了智。
江西糖想通了這點,終於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那麼飄浮了。
不過,季無風如此誇張表現的目的是什麼呢?
“公主,想一想結果。”元歸雲見公主沉默的時間太長了,才出聲給了一點提示。
結果???
……因為季無風的存在,對第一基地敬而遠之,然後他就打定了主意,要來宋城在的第三基地。
江西糖想通了什麼,先是瞪圓了眼睛,然後又收了一點,改成眯著眼睛,對季無風說:“你不想讓我去第一基地,想讓我來第三基地?”
季無風張了張嘴正要為自己辯解,江西糖卻已經心滿意足地收起了拳頭,問起了下一個人方月夜。
因為突然被告知辮辮醬喜歡自己,江西糖單獨麵對辮辮醬,也覺得有點尷尬,問問題的時候,藍眸垂了下來,沒有直視方月夜的眼睛。
方月夜也不敢直視江西糖的眼睛,兩個人就這樣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進行問答。
方月夜:“我我我是來找糖糖糖醬你玩、玩的,我答答應過你了。”
江西糖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沒有進行第二步,就走形式去問了遛鳥大人了。
他問遛鳥大人:“你今天來找我乾什麼的?”
遛鳥大人說:“老……老婆……保……保護老婆……”
江西糖語氣嚴肅:“我不信。”
遛鳥大人特彆著急地用肢體比劃,神情看著也莫名的嚴肅:“保……保護……老婆……”
江西糖說了第二遍:“我不信。”
遛鳥大人依舊慌亂,但卻仍然依舊堅持、反複吐出“保護”這個詞。見江西糖不相信,他就傷心地嗚嗚嗚嗚的哭,看架勢好像想把自己身體裡的水分都給哭乾。
江西糖剛開始想著主人格是大壞蛋,還能硬下心腸看著遛鳥大人哭,可沒過一分鐘,他就狠不下心腸了,實在是遛鳥大人哭的太傷心,太像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
“雖然我還是不信……但你能不能彆哭了?”江西糖看著遛鳥大人充滿紅血絲的眼睛,莫名擔憂:“你再這樣一直哭下去,眼睛會哭瞎吧?”
“老婆……不……不哭……”
遛鳥大人用紅彤彤的眼睛看著江西糖,竟然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用裹在上半身的衣服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跟鼻涕。
方月夜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管家西裝外套被毀,還是被他很恨的人給毀了:“……”
“呦,二傻子傻了兩年多了,忽然真變聰明了?”季無風挑了挑眉,突然自誇了自己一句:“我可真牛逼。”
他當初隻是看江西糖跟元歸雲身上實在沒有一丁點的末世氣息,才表現誇張了點,故意找茬,想讓人來第三基地,跟何必撞上,也許會發生點什麼事也說不準。
等他回去沒查到任何關於江西糖的信息,才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那麼簡單,立即在混沌群體重金懸賞了未婚夫。
結果事件的發展,遠遠超出他的預想。
但是當然,喊老婆,還是因為江西糖太漂亮,完全是他的理想型老婆,看著香香軟軟糯糯,抱在懷裡一定很舒服,也很溫暖。
季無風這句話,相當於亮名牌了。
他突然坦誠,說的話也不是給江西糖聽的,而是對著元歸雲說的。
元歸雲灰眸淡淡地掃了一眼季無風跟方月夜,這兩個人完全不對盤,僅僅靠都相信人類清除計劃,不足以能讓這兩個人討厭彼此但又默許彼此的存在。
季無風身上,一定存在著方月夜需要,且有利於他們的秘密。
現在季無風親眼確定了公主對遛鳥大人的影響,才肯透露出他的秘密。
至於什麼秘密?
這個世界上,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秘密。
“你的身體很抗打?”元歸雲突然冷不丁地開口說:“是身體的細胞能快速修複,還是細胞能不死?”
季無風那雙一直漫不經心,風流不羈的眼眸突然抬起,瞳孔微縮,直勾勾地盯著元歸雲的灰眸看。
現場的氣氛突然一下變冷了。
方月夜雖然昨天被元歸雲這樣搞過了一次,但這一次,不寒而栗的感覺依舊沒減少。
元歸雲既然連季無風這個賤人的秘密也看出來了?
他什麼時候看出來,又怎麼看出來的?
“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季無風緩緩地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