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朝晏小小臉上看了眼, 沒落下一個疤, 看來她恢複得很不錯。
她走過去,戲謔道:“小小輸了多少了?”這麼迫不及待下場, 肯定沒少輸。
晏小小鼓著臉一臉生無可戀狀,可憐兮兮道:“下個月的月錢都沒了。”
這府裡, 王楚薇作為王妃, 一個月月錢五十兩, 魏姣這個側妃三十兩,其餘幾位姨娘,月錢十兩。
不過,在座的幾位就沒有誰是指著月錢過活的。
她們身上隨便一件首飾都不止十兩銀子。
不過晏小小這麼說,魏姣也沒拆穿,走過去在王楚薇和薛凝玉兩人之間坐了下來。
史靜婷打了張九文錢的牌出去, 看了魏姣一眼,“怎麼沒把琅哥兒也抱來?幾日不見他,怪想的。”
“他睡覺呢。”不知為何, 魏姣覺得史靜婷看她的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 是她的錯覺嗎?
這一局,不出預料, 晏小小又輸了, 她將手頭剩下的牌往桌上一摔, “我不玩兒了,你們都欺負我。”
魏姣走過去,“我來, 我幫你欺負回去!”
她打馬吊的技術雖然一般般,但耐不住她運氣好啊,總是能拿一手好牌。
她一上場,就穩坐老莊的位置,任是其餘三人如何聯手,也沒法將她從老莊的位置上趕下去。
“哈哈哈,我又贏了,給錢給錢。”
史靜婷將一串銅錢塞進她手裡,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手指竟在她手心裡刮了一下。
魏姣一個激靈,忙將手收了回來。
史靜婷是怎麼回事?在撩她嗎?
魏姣朝她麵上看了眼,她也看過來,一雙嫵媚的丹鳳眼上挑了幾分,帶著勾人的意味。
她心頭一跳,忙收回視線。
打馬吊自然少不得聊八卦,而最近最熱的八卦就要數寧國公府真假千金的事。
尤其今兒寧國公府還送來了賞花宴的帖子。
史靜婷丟出一張牌,“要我說那位真正的寧國公府千金也真是夠倒黴的,被抱去商戶養了這麼些年,身上難免沾染上了些商戶家的做派,和真正國公府從小養大的千金到底比不了,到時候賞花宴上,真假千金站一塊兒,那對比可就明顯了。”
出身商戶的薛凝玉臉上掛著淡笑,沒接話。
魏姣嘴角微抽,真不知道該說史靜婷心直口快呢還是心直口快呢?
白蓮花女配可不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嗎?想用自己的高貴、優雅、才情將女主比到泥地裡,給她貼上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不通文墨等標簽,好坐穩自己寧國公府大姑娘的位置。
——說來也是可笑,女主回歸後,寧國公府竟然讓假千金做了大姑娘,而女主隻能屈居二姑娘。
不過這也從側麵證明了白蓮花女配的手段之高超。
但是呢,她手段再高超,在女主麵前那也隻有被打臉的份。
魏姣一想到那個場景,心情就激動不已,就像在看書時知道女主接下來會打臉白蓮花女配的那種趕腳一樣。
晏小小開口了:“我覺得那位二姑娘真是可憐,與親生父母分離了這麼多年。”
魏姣接了一句:“是啊,孩子還是從小養在身邊的親。謝二姑娘如今都已經這麼大了,驟然跟親人重逢,感情上到底比不得從小養在身邊的謝大姑娘。等等,二十萬貫。”
薛凝玉抽了張三十萬貫的牌丟出去,“說起來,昨兒謝大姑娘去了窈窕閣一趟,將我們拿去的那本畫冊上的衣裳全都定下了呢。”
王楚薇吃驚道:“看來謝大姑娘這些年手頭沒少藏私房錢啊,二百八十八兩一件的裙子,一氣定了十件,真是財大氣粗。嘖,哪像咱們,還在為了幾兩銀子廝殺呢。”
當然,後麵一句帶著玩笑的成分。
魏姣高興問:“當真?”一麵摸了張牌。
她自然高興,畢竟畫冊是她提供的,窈窕閣賺來的錢要分她三成呢。
薛凝玉也摸了一張牌:“可不是。”
幾人正聊著,宋硯進來了,掃了眼屋中的情形,徑直走向居中坐著的王楚薇。
“打馬吊呢?誰贏了啊?”他從後麵瞧了眼王楚薇的牌麵。
晏小小癟著嘴:“王爺,除了我之外,幾位姐姐都贏了。”
“哈哈,看來小小今日牌運不怎麼樣。”宋硯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王爺!”晏小小跺了跺腳。
恰在這時,沈媽媽抱著琅哥兒過來了。
魏姣起身:“王爺代我玩兩把吧,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我去給琅哥兒喂奶。”
“本王可是牌桌上的常勝將軍,怎麼可能會輸?”宋硯摩拳擦掌,在她位置上坐下來。
然而一看到她的牌,他臉上的意氣風發就有些凝固了。
這牌也太衰了吧,簡直是他平生僅見!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魏姣之前贏了那麼多回,好運用光了,這一把拿到的牌簡直差到沒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