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 魏姣靠在馬車壁上,陷入了沉思。
皇帝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居然將“嚴密監視宋硯動向”這麼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她。
不過這也說明, 皇帝對宋硯其實一直都沒放下戒心。
宋硯那影帝級彆的演技居然沒能瞞過皇帝。
或者說, 正因為演得太逼真了,反倒讓皇帝心裡不踏實,所以才讓自己這個身邊人監視他?
一個是現任皇帝,一個是劇情裡的下任皇帝,該站哪一個,這是一個問題, 一個關乎她身家性命的問題。
一不小心, 可能就把小命給搞沒了。
畢竟這父子倆都是高段位選手, 哪裡是她這種除了金手指一無是處的小蝦米玩得起的。
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魏姣看了眼自己的開心值餘額——
20多萬!
這一陣主持踢毽賽賺了不少,昨天的端午節又趁勢撈了一波, 這麼大一筆開心值,還這個月的分期款是綽綽有餘了,還能剩下來不少。
這些開心值就是她的底氣, 隻要開心值足夠, 什麼東西買不來?如果真的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 大不了到時候她來個金蟬脫殼帶著琅哥兒單飛唄。
世界這麼大,哪裡去不得?
想清楚這一節, 魏姣心裡穩了,一點也不方了。
到了王府門口,魏姣剛從馬車上下來, 一個人就直直朝她衝過來。
喬小俏一閃身擋在她麵前,一根手指頭將衝過來的那人腦袋抵住,讓他無法寸進。
魏姣一瞥,噗嗤一聲笑了。
衝過來的不是周不圍又是哪個?此時他一顆光溜溜的腦殼被喬小俏抵著,往左那根手指跟著往左,往右那根手指也跟著往右,就是將他的腦袋製得死死的,無法突進一步。
周不圍被笑得智商上線,將喬小俏的手揮開,總算是突破了防線,來到了魏姣麵前。
“周不圍,你怎麼來了?”
他伸手就來拉她,“姐姐,我想你了嘛,一天不見你,我吃飯都不香了。”
這小屁孩兒,甜言蜜語倒是說得溜,也不知打哪兒學來的。
魏姣似笑非笑地溜他一眼:“想我?你個小光頭不老實哦,你真正想的怕是小茶才對吧。”
昨天踢毽比賽後,小茶被太後賜予了東珠手鏈,魏姣擔心她懷璧其罪,從瓊林苑出去怕是就會成為彆人的肥羊,而且她還有事要交給她去做,怕到時候一時找不到她的人,就將她一道帶回晉王府了。
這小光頭也不知怎麼打聽到了消息,居然找上門來了。
周不圍拉住她的手晃啊晃,“才不是,姐姐你怎麼可以誤會我的真心呢?”一副真心被人踐踏的模樣。
魏姣在他腦門上一戳,這個小戲精,居然還給她演上了。
“是嗎?本來我還打算帶你進去見見小茶呢,既然如此的話,那你現在也見過我了,可以回去了,免得你師父擔心。”
魏姣牽著裙子上了台階,往府裡走去。
周不圍趕緊跟上去,“姐姐等等我嘛,我為了來見你,足足跑了五條街呢,你卻連口水都不給我喝,姐姐好狠的心~”
魏姣被他的拿腔作調搞得雞皮疙瘩撒了一地,“周不圍,你給我好好說話。”
昭華院的院子裡,小茶正在和小滿踢毽子,琅哥兒坐在一旁的嬰兒車裡,小腦袋像向日葵花盤似的,隨著那隻高低起伏的毽子移動。
看到興奮處,還手舞足蹈,手裡的那顆小球發出陣陣清脆的鈴聲。
魏姣一進院子,就看見他笑得口水嘩嘩的,走過去捧著他的臉蛋mua了一口。
琅哥兒視線被她擋住,看不見毽子了,小肥爪子直接抓著她的頭發將她腦袋往旁邊撥。
魏姣疼得嘶了一聲,“寶寶鬆手,娘親要被你抓禿啦。”
另一邊,周不圍跑到小茶麵前,從懷裡掏出來一隻油紙包,他層層打開,裡頭是半隻切成塊碼得整整齊齊的燒雞,那個油光皮亮的金黃色澤,那個直擊靈魂的濃鬱香味,成功令小茶轉移了注意力。
“小茶,這是我特地帶給你的,為了讓你早點吃到,我可是一路跑過來的,還是熱乎的呢,快嘗嘗。”
周不圍捧著燒雞遞到小茶麵前,殷勤狗腿得像太後娘娘身邊的小內侍。
在美食麵前,誰還顧得上踢毽子?
小茶毫不客氣地捏了一塊燒雞就往嘴裡送。
魏姣趕緊起身將兩人擋住,沒讓琅哥兒看見小茶吃燒雞的動作。
她將嬰兒車轉了個方向,“寶寶餓了沒啊?咱去去吃奶好不呀?”
給琅哥兒喂了奶,又將他哄睡著了,魏姣靠坐在床邊,有些上癮地捋著他濃密的胎發,讓牡丹將小茶喚了進來。
不一會兒,小茶走了進來。
魏姣朝床邊的繡凳一指,“坐。”
小茶坐過去,抬眸靜靜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