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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淩非倒是不怕景軒下毒,抿了一口。

的確好茶,好手藝。

就憑這個功夫,修淩非都能想象得到他當年死之後,有皇兄當靠山,初景軒這個親王一定當得十分閒雲野鶴自由自在。景淵人狠,但是對景軒的確不錯。

修淩非目光複雜地注視著初景軒,初景軒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敬的樣子,可他這幅做派,倒像是在宴請客人。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他不信初景軒對江時凝也這麼客氣。

修淩非目光暗了暗。

“初景軒,你稱我為什麼,修老板?”他沉聲道。

景軒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修淩非,神情淡然。“自然是修老板。我倒是想問您,修總。你管我叫什麼?”

修淩非冷笑。“汪沐澤?”

景軒默認。修淩非勃然大怒。

“混賬,我是你父親!”

景軒抬眸輕笑,“那我為什麼不姓修呢?”

“你!”

修淩非深呼吸,重新冷靜下來。

“初景軒,你也要像江時凝那樣反了我嗎?”他冷冷道,“如果你現在幡然悔悟,和我一起聯手經商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上一世待你不薄,這世也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景軒的目光也逐漸冷了下來。

“這就是我要說的,修老板。”景軒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茶杯邊緣,“既然重活一世,為何還要對輪回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放手。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彆再找母親的麻煩了。”

“她是你的母親,我怎麼就不是你的父親了?”修淩非怒道,“初景軒,你有沒有良心,我上一世最寵愛你!如若你母妃和你哥哥不逼我將他立為太子,或許繼承皇位的就是你了!”

聽著他的話,初景軒的手指開始緊捏茶杯,用力得指尖泛白。最終,他的手指還是緩緩地鬆開了力道。

“你待我不薄?”景軒冷笑道,“當年你為了平息王貴妃的怒氣,罰我母親在雨夜中跪了一整晚,我去求你你卻連門都不讓我進,你那時對我愛在何處?”

“潤和四十七年,皇子比試時二皇子故意陰了景淵,讓他身受重傷,你卻視而不見。我去找你理論你打了我一巴掌,你愛在何處?”

“景淵登基之後,你讓一宮女故意在我兄弟二人之間挑撥離間,你死了都想讓我們互相殘殺,你愛過我?”

“到了如今,你竟然敢和我提寵愛二字?你的心又在哪裡,我的好父皇?”

修淩非目光似火死死地盯著初景軒,初景軒也冷冷地注視著他。

“你愛的是你自己。”景軒冷言道,“初灝厲,你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什麼人。”

“大膽狂言!”修淩非怒道,“我當年真心愛過你母親!可是她選擇了那孽子背叛了我!”

“那你願為她而死嗎?”初景軒道。

修淩非一愣。

景軒目光仍冷,“我初景軒和兄長景淵願為母親拋棄一切,不論江山地位還是生命,隻願她安好快樂。而你呢?你為了權力地位傷了她一輩子,那不是愛,初灝厲。那是占有欲、征服欲,但絕不是愛。”

“你——!”

修淩非怒不可遏,氣到極點,他反而笑了。

“好你個初景軒。”修淩非喃喃自語道,“我上輩子怎麼就生了你們這兩個孽種。”

初景軒放開茶杯,他垂下頭,輕輕地歎息。

“我們來談一談這一世的事兒,修總。”初景軒淡淡地說,“離我母親遠點,更彆再使什麼肮臟手段。”

“你意指什麼?”

景軒目光冷然。

“你再三糾纏,又在大眾媒體之前握她的手臂。”他冷冷道,“就算你不想以此發作,也會有人編排故事惡意揣測。這世道本來就苛責女子,我決不允許母親受一點委屈。記住我的話,從此之後,彆出現在她的麵前。”

“哦?”修淩非怒哼道,“如果我偏要糾纏呢?”

景軒眼底的冷意忽然消失了。

抬眼,又是風度翩翩的汪沐澤。或者說,此時此刻坐在這裡的,是那個位高權重、美名傳世的珝親王。

他淡然自若地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如楊柳輕拂過春水,溫柔和煦。

“人人都說在下仁愛善良,看起來,您倒是有機會可以親自對比一下——論歹毒手段,本人與兄長之間,孰能更勝一籌呢?”

作者有話要說:  掐指一算,大哥景淵也該要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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