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澤低著頭,他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正常的成年人,也早就離開家裡獨自生活了。”他說,“我自己一個人生活得很好,對我來說,知道你還活著,就夠了。”
江時凝知道,喬懷澤婉拒了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這的確是喬懷澤的性格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她勉強勾了勾嘴角。
“隻要你覺得合適,那就好。”
景淵坐在門外等著,就聽到身後腳步聲響起,他抬起頭,看到喬懷澤一個人先走了出來。
“走。”他走到萬丁身邊說。
眾人都一愣,萬丁先點了點頭,鑽進車裡啟動引擎。
景淵猛地站了起來,走過去,推了一把喬懷澤。
“你這是什麼意思?”景淵皺起眉毛道。
喬懷澤一雙鳳眼淡然地看過來,那雙眼睛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十分涼薄。
“離你們遠點。”喬懷澤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我猜反正也沒人會高興我的出現,不是嗎?”
“你——”初景淵愣住了。
“景淵。”身後,響起了江時凝的聲音。
景淵的手指一鬆,喬懷澤便鑽進了車裡,好像不想和江時凝對上一樣。景淵不敢相信地轉過頭看向江時凝,江時凝的目光也很平靜。
“走。”她說,“回家。”
兩輛車駛向不同的方向。
車內的氛圍靜得嚇人。
景淵的目光不斷地瞥向江時凝,江時凝卻一直都注視著玻璃外。
到家時,其他人都在等著見新成員,沒想到隻有江時凝和景淵回來了,眾人都是一愣。
“那個喬懷澤呢?”景軒不明所以地問。
江時凝沒說話便上了樓,景淵給了景軒一個好大的眼刀。
“怎麼了?”看著江時凝離開,景軒小聲問景淵。
“沒什麼。”景淵冷冷地說,“睡覺。”
淩晨兩點時,萬丁和喬懷澤才到達S市,萬丁先送的喬懷澤,他在公寓下停車,有點猶豫地看向喬懷澤。
“你為什麼拒絕了江女士呢?”他說,“你明明很不想那麼做。”
喬懷澤坐在那裡,什麼都沒說。過了半響,他推門下車。
喬懷澤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他關上門,深深地呼吸著,後背貼在了門板上。他低下頭,手指抓入發絲之中。
心口刺痛無比。
他開門上到天台,遮著罩子的沙發旁邊,藏了他最近戒了的酒。
喬懷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出一瓶白酒打開,灌進了口中。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隻是心中太難受太擰巴,隻想用外界的力量減輕心中的疼痛。
兩個小時後,實在放心不下的萬丁在外麵開了一大圈之後,還是回到了喬懷澤的公寓樓下。他上到三十樓,發現屋裡沒人,又想起喬懷澤之前說的天台,便轉頭進了樓梯間。
上了台階,通往天台的大門虛掩著,萬丁緩緩地走上天台,便看到貼著牆角放著一張紅色沙發,沙發周圍都是空著的酒瓶,喬懷澤身穿白色單衣,用一種十分脆弱的姿勢窩在沙發中。黑色的頭發散落在沙發上,那雙鳳眼微眯,眼尾泛紅,目光虛浮地注視著黑暗的天空。
萬丁從未見過喬懷澤這個樣子,此時此刻他脆弱得仿佛一陣風就會被吹碎。
“你這是何苦呢?”萬丁無奈萬分,“你要是這麼難過,為何當時又要那麼堅決的離開。”
喬懷澤靠著沙發,脖子仰起脆弱優美的弧線。
他注視著天幕,明明已經是微醉,可是那雙眼眸卻比風還要冰涼。
“萬丁。”他喃喃道,“你知道什麼叫心魔嗎?”
心魔?萬丁皺起眉毛,他忽然想起一些武俠和修仙裡所說的設定。一些追求飛升和更高境界的人,內心必須更加純粹乾淨,才能在正派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凡人在世總會有什麼割舍不斷的東西,欲望。於是,修真者最珍貴的、最放不下的東西就會成為心魔。
戰勝心魔,突破心境,便更上一層樓。
突破不了,這輩子可能一輩子就被困於當前階段,止步不前。
喬懷澤低聲笑了起來。隻是那聲音更像是苦澀和無奈的自嘲。
笑聲漸冷,喬懷澤淡淡地說,“我怕我會傷害她在意之人,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此分開。”
萬丁靜靜地注視著他。
“那你自己呢?”他冷聲道,“你就打算這麼過下去?你打算天天喝酒嗎?”
喬懷澤不說話了。
他垂下睫毛,然後說,“萬丁,你最近管得越來越寬了。彆太把自己當回事。”
喬懷澤低下頭,又拿起一瓶酒。
“行,你喝。”萬丁冷笑道,“你再喝一瓶,我就告訴江女士。”
喬懷澤:……
仿佛忽然被命運遏住喉嚨。
作者有話要說: 小喬:我想自閉。
萬丁:不,你不想。
景淵:我要打遍每一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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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更得很晚的雙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