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淵一個低頭看手機再抬頭的時間,果果已經窩在喬懷澤懷裡,給他看自己的兔子包包了。
陳若之和景軒互相注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裡都看出了欣慰。他們這種‘再組’家庭,成員們都已經成年、並且每個都很有個性,太有棱角,不好相處。而且,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很難對彼此打開心扉。
果果就不一樣了,她能打破每一個人的戒備和防線。
如果沒有果果,可能他們之間的關係進展得會更加緩慢。
忽然羨慕陳潭良從小就有妹妹。景淵和景軒不由自主地想,然後,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彼此——哎。
“你很厲害嗎?”果果窩在喬懷澤的懷裡,眨著眼睛問。
“還可以。”
“你和潭良哥哥誰厲害?”
喬懷澤又沒和陳潭良打過,很誠實地說,“我不知道。”
“那和景淵哥哥呢?”
喬懷澤看向景淵。
“要看用什麼方式。”
“你們兩個打一架!”果果興奮起來。
……不了不了不了,還是免了,他們倆打架,容易有血光之災。
果果回來正好趕上吃早飯,彆看隻是喬懷澤回來了,就多出這一個人,感覺更加熱鬨了。江時凝很高興,她感覺自己像是那種八十歲的祖奶奶,看到家人小輩都全在身邊的喜悅感。
想想再過十年,他們都各自成家,或者有了孩子——那再聚起來,可真是一大家族了。
吃完飯,大家該上班的都要上班,今天周六,幼兒園放假,公司員工可能放假,可是老板上班是不分節假日的。所以,正好果果能留下來和喬懷澤、陳若之一起呆著。
江時凝覺得這也是好事,畢竟喬懷澤的性格需要慢慢來適應新環境,留下果果和陳若之,能讓他更放鬆一點。
現在陳潭良閒著沒事,都是和景淵去公司訓練學員,他也沒收錢,因為陳潭良把訓練學員當成一種消遣。
一般來說,有秦騫的時候秦騫開車,但是即使景淵和景軒關係再好,再不分你我,其實秦騫也是景軒的人——他在景軒的軒轅公司可是掛著一個很高的職位,是需要處理軒轅的事務的。
所以秦騫也不可能每天都跟著景淵去他的公司。
景淵開著車,陳潭良坐在副駕駛。陳潭良看到景淵皺著眉毛,似乎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了?”陳潭良問。
“我缺人,缺信得過有能力的那種。”景淵看向陳潭良,“你上輩子有沒有什麼副官或者下屬之類的,那種能力強還值得信任的人?”
“我有一個副官,生死之交。還有一些下屬,也都是同個戰壕拚出來的感情。”陳潭良說,“可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重生,就算他們在這個世界裡,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願意再跟隨我。”
“你現在開始想辦法多找找。”等著紅燈時,景淵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我缺個像秦騫那樣的人,總不能老管景軒借人?”
“你以前是皇帝,難道還能缺人?”陳潭良奇怪地說,“你沒有什麼信得過的將軍、文臣或者……就是電視裡演的那種貼身太監之類的人嗎?”
景淵放下手,他看向窗外,深深地歎了口氣。
“有倒是有,我也沒找到。我唯一知道的一個人,是我以前的大內總管。”景淵有點煩躁,“他的確很有能力,但我不可能去找他。”
“為什麼?”陳潭良不明白,“如果他願意的話,不就解決了你的燃眉之急。”
景淵卻是搖頭。
“你不明白,貼身太監和你的副官可不一樣。在宮裡做事的人都很苦的,更何況是太監。他上輩子圍著我打轉一生,這一世好不容易當平凡人,過平凡生活,對他而言已是幸福。這個時代人人平等,我怎麼忍心讓他見到我,再想起過去艱難的人生呢?”
兩人剛開始隻是閒散的聊天,陳潭良都沒怎麼往心裡去。初景淵這麼一說,他反而回過神來,有點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陳潭良沒有想到,景淵這個人看起來狠厲、自大、不講道理,可竟然實際上能如此理解和為彆人著想。有些骨子中的習慣和世界觀是很難被改變的,尤其是一個被萬眾供奉一生的皇帝,轉世之後竟然能有這樣體貼入微的想法,真的很令人驚奇了。
想想修淩非,他年輕時明知道世界已經變了,也知道一些觀點是老舊被唾棄的,可是他仍然能在早年的鏡頭中說出一些男尊女卑、男人可以多養幾個女人的話來,他不是不知道這些話找打,隻是因為他當皇帝傲慢慣了,就算在這個世界,他也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他之前和景軒聊天時,景軒就說景淵其實是個好皇帝,隻不過因為看起來性格不好,所以大家都很怕他而已。之前陳潭良一直都不敢相信景淵這樣的混混怎麼當皇帝,怎麼服眾……現在竟然能夠有所理解了。
太見鬼了,陳潭良竟然第一次在初景淵身上看到了閃光點。
“你看我乾嘛?”景淵被陳潭良盯得莫名其妙。
陳潭良死都不會跟初景淵說實話,他絕對不會誇獎他的!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那你可以找找你以前的其他部下。”
“難。”景淵歎了口氣,“大海撈針啊。”
陳潭良還想說些什麼,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打給他的人,竟然是陳笙,陳賈成。
作者有話要說: 果果長大了不得了啊~~~一家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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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get!大家早點睡,明天見哦=3=謝謝大家的營養液!感覺自己今天也茁壯成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