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景淵來說, 其實爭寵演戲的實力是有的, 隻不過大家關係都相處得還行, 他也就不用那麼為難自己。
可是這個瓦倫,江時凝好像的確對他過於好了些。
剛開始, 哥哥們都在安慰自己,瓦倫剛找回來, 又的確在小城市吃了不少苦,江時凝過分關心是對的。
等到回了家了, 江時凝讓瓦倫住自己身邊特地空出來的那個房間, 瓦倫也心安理得好像這樣很正常的接受之後, 眾人再看這個房間,後知後覺地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了。
他們剛開始還互相安慰,是因為瓦倫年紀小才比較愛護。可是腦子轉過彎來之後, 才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太對啊, 瓦倫在這輩子雖然才十六歲,可他上一世是肯定成年了的。
江時凝在各個世界裡離開的時候,年齡最小的孩子應該是十七歲的景軒和兩個女兒。仔細想想, 瓦倫可能上輩子比景軒還大。
憑什麼專門給瓦倫留最好的房間鴨!
如果說留房間這個事情,還可以說是最後一個孩子留個最偏僻的地方不太好來解釋, 那後麵的日常生活就更讓他們極其不爽了。因為他們幾個都成年了,成年男人當然不可能和母親過分親密,那也太不像話了。江時凝也除了第一麵之外幾乎沒抱過他們,也沒有什麼接觸,摸個頭發頂天了。
因為她誰都不偏向, 所以大家也都覺得還行,很公平。
結果瓦倫一來,直接打破這種平衡。
他外貌看上去是一個寡言少語、有點冷淡的青春期少年。按常理來說,這種人設的少年應該是誰都不放在眼裡,中二叛逆,和家人吵架跑出去的那種。可是事實相反——這個看起來是青春偶像劇裡叛逆男主的少年,其實非常黏人!
江時凝在書房工作,瓦倫扒著門要進去呆著。江時凝想要出門工作,瓦倫眼巴巴問她能不能帶自己一起去。江時凝乾嘛,他都想跟著。
這讓其他蛾子都看他不順眼——明明都是成年人了,怎麼能這麼賴??
他們本來想讓景淵來代表大家發表些什麼抗議之類的,因為陳潭良和景軒都是好孩子、喬懷澤臉皮薄,都不太會表達自己,隻有景淵最會乾這件事情。
結果,沒想到初景淵轉換了策略,竟然裝起了好人!
這日子沒法過了……
而其實對瓦倫來說,和江時凝重逢之後的感覺還不錯。
江時凝讓他好好地洗了澡,然後換上新衣服。除了瓦倫的臉頰看起來還是偏瘦沒有肉之外,人靠衣裝馬靠鞍,瓦倫本來長得就很清秀好看,這回乾乾淨淨的,一看就是精精神神的貴族小王子。
就是小王子眼神總是太野,嗯……可能還得再養養,才能讓他完全放鬆下來。
其實,哥哥們有所不滿,不光光是因為他老黏著江時凝,更重要的是,果果非常非常喜歡瓦倫。瓦倫回家的第二天,果果就讓他抱著兩人一起看《行屍走肉》了。
晚上睡覺前,果果也要跑去瓦倫的屋裡和他說悄悄話——哪怕瓦倫話少,兩人也嘰裡咕嚕說很長時間。果果主要是纏著瓦倫,想聽他上輩子的故事,瓦倫本來不覺得自己以前的事情多有意思,可是果果非要聽,他就慢吞吞的講。
可能瓦倫有做說書先生的潛力,每天睡覺前的故事,他都會自然而然地在最後留下一個書扣,也就是懸念。把果果撩撥得嗷嗷直叫,不肯去睡覺,最後被江時凝拍頭警告,這才老老實實地說整段了。
其他蛾子自然心裡不爽——麻麻你也要,妹妹你也要,你怎麼不上天呢??
瓦倫:不好意思,上輩子彆說天了,連宇宙都常去。
總之,景淵現在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其他蛾子想來想去,覺得得和江時凝談一談。然而,他們這才發現根本找不到機會和江時凝單獨相處。瓦倫像是不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一樣,江時凝辦公他就在旁邊帶著,江時凝不讓他進來時,就在門外麵守著,一直守到江時凝無奈地讓他進來。
太過分了!!
陳潭良、景軒和喬懷澤三個人都臉皮薄,不可能做出明晃晃的讓瓦倫離開,他們再進去說小話的事情,所以隻能忍著。
可是又忍了一個星期,每天呆在家裡的瓦倫開始想和江時凝去她公司,哪怕打個雜、當個小助理也願意——那他真的就是從白天到晚上回家都在黏著江時凝了!!
而且彆說江時凝在外麵什麼樣子,她其實對兒子們都很寬容的,瓦倫又不用忌諱避嫌,他一直要求江時凝帶自己出去,磨來磨去最後江時凝還是會答應的。
幾個人沒辦法,又看向景淵,這時他總該說些什麼了?
沒想到景淵還是與世無爭的樣子在那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喝自己的咖啡。
景軒偷偷地在底下捏他,景淵表麵上也不動聲色。
等到吃完早飯,大家都要上班。上班之前,四個哥哥先坐在車裡,開始緊急會議。
“景淵,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呢?”景軒不明白地問,“如果是以前,你一定會在意的。”
“我現在想做一個成熟的男人,不行嗎?”景淵攤開手,“而且如果你們不滿意,可以自己提議啊,為什麼非指望我呢?”
其他三人不說話了,難道他們要說,本來想私下和江時凝聊聊的,但是沒好意思趕走瓦倫。想來想去隻有景淵最適合最不在意這些束縛,而且由他來說也是最好的嗎?
彆說他們了,就連江時凝都已經習慣景淵偶爾發脾氣、直來直去了。所以現在該他反駁的時候沒有聲音,江時凝都下意識地去看景淵為什麼沒說話。
景淵看著這三個人被自己的話梗得氣壓低沉,他忍不住笑了。
“我也不是不能說,但是我得需要你們配合,你們得答應一件事情,我才去做。”
“什麼事情?”陳潭良問。
景淵向後靠著椅背,得意洋洋地說,“一人一句哥哥,我就幫你們擺平。”
陳潭良和喬懷澤:……
陳潭良:“初景淵,你是不是想死?”
“我又沒逼迫你們。”景淵攤開手,“反正照著這個速度下去,這家就快成那個小崽子的天下了,叫不叫由你們,我無所謂。”
“你難道一點都不在意這件事情嗎?”喬懷澤皺起眉毛。
“我已經習慣了。”景淵道,“你以為呢,我要是真的那麼心胸狹隘,上輩子能挺翻身當皇帝嗎。”
陳潭良和喬懷澤一陣沉默。
“哥哥。”景軒毫無心理負擔地叫道。
景淵揮揮手,“一邊玩去。”
“好嘞。”
景軒立刻就開門從車裡出去、進自己車上班去了。
還剩下陳潭良和喬懷澤,兩人臉色的黑了,瞪著景淵。
“你這是趁人之危!”陳潭良怒斥道。
“我這是等價交換。”景淵聳了聳肩膀。“我又沒說我要當老大,隻是叫一次而已,有這麼困難嗎?那說明你們其實還是能忍耐這個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