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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皇子意識到不對,便想要去找皇帝主持公道,然而皇帝的宮殿被江時凝的人給控製,他們連門都進不去。大皇子們著急了,又要調用自己的兵權,卻發現他們手中的那一點小兵卒在初景淵的大軍下已經不成氣候。

皇子們直接去找景淵,此時此刻,隱忍二十一年的狼王終於露出獠牙,他連殺四個兄弟,已然不懼其他勢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劍指皇位。

這場巨大的風波終於讓老皇帝知曉江時凝的真麵目,兩人撕破臉皮,但是皇帝也沒有辦法,初景淵的大軍已經壓到城下,就差等著逼他退位了。

兩人相互譏諷,倒是比過去那些年表現出來的還要自然一些。

“如果初景淵以為殺了我就能踏踏實實坐上皇位,那他就想錯了!”初灝厲冷笑道,“邊境大將軍是我的人,我早些年便告訴他,除了我的聖旨,隻要我的兒子敢奪我的位,他便反!如果我被殺的傳聞傳到那裡,初景淵屁股都沒坐熱,就得麵臨邊境無人把手、六十萬大軍逼宮的體會了!”

“那你想怎麼辦?”江時凝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我們會把王位還給你?”

“不,我已經病入膏肓,活不了幾年了。”初灝厲淡淡地說,“我可以立初景淵為太子,讓他名正言順地當上皇帝,但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躺在床榻上的初灝厲忽然伸過手,緊緊地抓住了江時凝的衣領。江時凝頭戴皇貴妃的華貴頭飾,她微微彎腰,冷冷地注視著他。

“我要你。”初灝厲說,“我隻要你。”

“你瘋了。”江時凝皺眉。

初灝厲病態地笑了起來,那張還算英俊的麵龐此刻扭曲得不成樣子。

“你不愛我,我偏要你陪我下地獄!”他冷笑道,“我要你吃毒/藥,血為引,隻有我的血能延續你的生命,我死的那一天,也是你的死期。如何,凝凝?”

他的手仍然在江時凝的領口處,江時凝聽到這話,臉上平靜。她緩緩彎下腰,雙手抵在初灝厲兩側。

那張絕美的麵龐,哪怕是此刻這種時候,也讓初灝厲的呼吸停滯了片刻。

江時凝緩緩地露出笑容。

“你愛我嗎,初灝厲?”她輕輕地問。

聽到這個問題,初灝厲緩緩地抿緊嘴唇,他的目光幾番變化,最終隻是冷冷地注視著江時凝。

“那你恨我嗎?”江時凝又問。

這回,初灝厲的反應大多了,滿眼的恨意幾乎如同利刃般刺向她。

“不論是愛是恨,你都放不了手,所以你連死都想拖我走。”江時凝輕輕地說,“可是你對我而言,隻是手下敗將而已,不值一提。陛下,你覺得自己可憐嗎?”

“你——”初灝厲怒道。他的胸口急促地起伏著,最後他冷靜下來,也露出一個笑容,“那你要跟我走嗎,凝凝?”

……

萬千士兵,鐵蹄踏地。凝結在城外的士兵們在等待進擊逼宮的命令,初景淵遲遲沒有等到江時凝出現,他有點煩躁。

終於,姍姍來遲的江時凝出現,等待多時的初景淵立刻迎了上去。

“母妃,怎麼耽擱這麼長時間,可是皇帝難為你了?”

江時凝隻是靜靜地搖頭。

“景淵,退兵吧。”她緩緩地說。景淵一怔,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江時凝看向他,沉聲道,“他已經同意立你為太子,你可以等他死了名正言順登上皇位。”

“我已經不需要了,母妃,我們的兵馬就在城牆下,今天之後,這天下便易主了!”景淵焦急道,“您聽信他的話有什麼用?”

“邊境大將軍是皇帝的人,如果你篡位的事情被他知曉,不僅邊關無人把手,更會遭到數十萬雄兵的攻擊。”江時凝平靜說道,“景淵,退兵吧,哪怕是為了百姓。”

景淵多次試圖勸江時凝,江時凝不為所動。

多次下來,初景淵惱火不已,張清寧在旁邊看得心驚膽戰,現在初景淵大權在握,翻臉直接抓走江時凝都無人能管他。

沒想到,初景淵一揮袖子,惱怒道,“退兵!”

數萬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同一天,皇帝的詔書立初景淵為太子。然而儘管如此,最後半年時光,前朝的事情已經全部由景淵掌握。改朝換代麻煩事很多,初景淵忙不過來,甚至沒時間顧及後宮,他隻知道江時凝總是去見初灝厲,以為她是去瀉火找茬的,也就沒有多管。

大局已定,初灝厲卻顯得越發平靜起來。

他被囚禁在宮內,每日要不然躺在床榻上,要不然坐在庭院中,每天除了發呆,就是等著江時凝過來和他互相辱罵彼此,再汲取他的血來解毒。

放血更加縮短他的壽命,但是初灝厲好像已經不在意了。

有一天,他平靜地問江時凝,“你愛過我嗎?”

“沒有。”江時凝毫不猶豫地說。

“那你恨我?”

“廢話。”

“有愛才生恨。”初灝厲緩緩地說,“當年你剛入宮時,你一定是愛我的吧?如果當年我讓你養初景淵,也不喜歡其他女人,不讓你難過,會不會現在結果不同?”

“哪有那麼多如果?”江時凝冷冷地說,“想得可真多。如果你不是皇帝,我們根本不會有所交集。”

中毒的事情江時凝沒讓身邊任何人知道,她同意初灝厲的要求,其實也是管理局的要求。現在大局已定,初景淵注定成為極其負責的君主,有沒有江時凝已經無所謂了,所以管理局需要江時凝立刻脫離世界離開。

所以,這個毒,不論有沒有解法,她都非中不可。

江時凝也在等待那個時候的到來,她終於有機會多和景軒相處了。

有一日,江時凝在宮中看荷花,處理完事務的景淵走了過來。

“如果您喜歡,以後所有花園裡的水池都可以種荷花。”景淵說。

江時凝注視著水潭出神。

“我對不起景軒。”她緩緩地說。“景淵,當上皇帝,也彆忘對你弟弟好一點兒。”

“我不會忘記的。”景淵認真地說。他又說到,“您也可以親自補償景軒啊,以後我處理公事,景軒有的是時間找您玩。”

江時凝輕輕地笑了起萊,最後笑容逐漸不見。

哪裡還有以後呢?

她輕輕地歎息,這是她經曆的第一個世界,有一種人生已經走到儘頭的疲憊感。

半年後,初灝厲病逝。

名正言順成為太子的這半年時間,讓景淵重新梳理了一遍朝廷,握實了權力,從容不迫地走上了皇位。

景淵忙著登基大典,江時凝身邊的人也忙著她的太後典禮。跟隨了她一路的蘇葉一直麵露微笑的忙這忙那,江時凝本人卻平淡得多。

“蘇葉啊,你把原來宮裡的老人都叫來,我想見見。”

“好的,娘娘。”

江時凝一個個見過過去的那些下人,有一些已經到年齡出宮回家結婚了,有一些就留在了宮裡。

江時凝特地把映紅等一乾影衛叫來,影衛這種職業比較特殊,他們雖然出生入死、保護主人安全,可是實際上比侍衛和太監的身份還要低下,因為影衛是按照死士來培養的,一個連自己命都由不了自己的,算什麼人?隻算是物件、算主人的利器。

人可以出宮,武器怎麼可能離開?所以影衛沒有出頭之日,要麼死、要麼老去被新一輪影衛淘汰。

所以,從小被當做影衛培養的孩子,要不然無親無故沒有依靠隻能賣命,或者是罪人之後,比如被砍頭的犯人,如果家裡有嬰兒,直接抱來養大了,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從小被灌輸洗腦,長大更是不會反抗。

江時凝特地赦免了自己宮裡所有的影衛,讓他們恢複自由自身,可以出宮自由婚娶。所有影衛都驚呆了,他們自己都放棄重新做回人的機會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天。

“主人,萬萬不可,您當上太後之後,身邊也需要影衛啊。”映紅反應最為激烈,她著急地說,“總不能重新派影衛來跟著您,我們都不放心啊。”

“那就明天再說。”江時凝安撫道。

實際上,明天景淵登基,她也到時間了。哪怕她還能拖個半個月,管理局也會立即抽走她的精神。

江時凝知道她難以扭轉這些影衛的想法,於是已經寫好文書,放在枕下,到時候她死了,便放這些人自由。

“對了。”江時凝忽然想起來道,“慕遲呢?”

“他自從當上影衛總管之後忙得很,您也知道,後宮人員變動,所以需要調整所有影衛。”映紅委婉地說。

她說得太好聽了,其實就是景淵接著初灝厲死的由頭,清理後宮殘黨罷了。以保最後剩下的都是江時凝一派的人。

江時凝點了點頭。

總管已經算是影衛中最高的職位了,所以江時凝對於要不要赦免他有點猶豫不決,不知道他誌向在何處。

“如果他想走,便也讓他走吧。”她道。

“師哥不會走的。”映紅不假思索地說。

“為什麼?”江時凝有點奇怪。

“因為……因為……”不善言談的女影衛憋了半天,才說,“因為慕遲想當好這個總管。”

晚上,江時凝和景淵景軒吃了頓飯,她的神色平靜,絲毫不見中毒的樣子。這是江時凝的第一個世界,她也算是了結了所有心願,所以顯得格外安然。

又細細地各自囑咐了兩個兒子一些話,她這才覺得累了,去睡覺。

看著蘇葉笑眯眯的樣子,江時凝又忍不住想,自己是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這些真心對她的人?

可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是浮塵,沒有多少選擇的機會,活下來,已經足夠好了。

第二天清晨,當宮女為江時凝換好太後華服之後,江時凝看了看自己,滿意地笑了。這是她的戰利品,真不錯。

過了一會,她又說有點乏了,蘇葉便撫她去小睡一會,沒想到,這一次,瀟皇貴妃再也沒有睜開眼睛。她麵色平和地離開了。

隻留下了兩個痛不欲絕的兒子,和一群忠心又自責的仆人。

早上清醒過來的時候,初景淵隻覺得氣血上湧。

那種傷痛,通過上輩子的後幾十年,和這輩子的二十七年,才終於壓下,不至於想起來便痛徹心扉。

每一次想起來,就覺得他這狠厲的心腸完全遺傳自初灝厲,初灝厲用這種方式最後擊敗了他,讓他雖然贏得皇位,卻一生自責不已。江時凝的事情是他的心結,尤其是她死在典禮上,才剛剛穿上太後的衣服。

初灝厲真是狠毒心腸啊,他太知道如何重傷初景淵了。

本來已經忘記的仇恨瞬間翻湧上來,初景淵翻身拉開窗戶,深深地呼吸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門悄悄低開了,陳潭良擔心地看著他的背影。

“你還好嗎?”

初景淵的胸膛起伏著,他那雙深潭般不見底的黑眸陰鷙地注視著窗外。

“天涼了,讓修氏集團破產吧!”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男主小朋友自從第二章從對話中出現之後,終於在。。125章時再次從對話中出現惹!

買影衛股的寶寶給你們鼓手手

按照計劃,大概下禮拜天完結~

新文大家記得收藏哦-3-

為了完成答應大家的話,讓狗皇帝的事情結束,這一章寫到淩晨兩點半,有八千三百字……嗚嗚,看在這個份兒上,我,我可以不可以周三隻更一章?qwq(可憐、弱小又瑟瑟發抖)

不行就算了(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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