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反派大美食家 魚七彩 17591 字 9個月前

葉姝身體僵著一動不動, 眼睛嘰裡咕嚕地亂轉。她斜著眼珠兒儘量往身後瞅,她很想知道宋清辭現在什麼表情,但是她有不想明顯地回過頭去, 讓宋清辭發現她在看他。

這心情太矛盾複雜了。

葉姝咳嗽了兩聲, 感覺到嗓子乾得發疼, 她抓了兩下脖子,想下地去喝水, 餘光瞧見本來躺在她身邊的宋清辭起身了,葉姝馬上老實不動了。

宋清辭去桌邊倒了水,轉而給葉姝遞過來。

葉姝垂著眼眸,沒敢正視宋清辭,伸手瞎摸亂接。宋清辭找準了葉姝偏離方向的手, 把茶送進了她手裡。

葉姝把茶喝進肚子裡後, 感覺嗓子舒服多了。她端著空茶碗,終於做完了思想鬥爭, 才扭頭用她黑葡萄一般的眼珠兒正經看向宋清辭,嘿嘿笑了一聲。

宋清辭靜立在床前,墨發如瀑布般披散著,幾縷發肆意地垂在胸前,剛好修飾掉了他兩頰淩厲的線條。人比平常看起來更為溫潤些。他也和她一樣,穿著白色褻|衣, 但脖頸處清晰可見有幾處紅痕。

葉姝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的。她當然知道他脖頸上那幾處紅痕代表了什麼。脖頸那種位置,肯定不會是宋清辭自己嘬上去的。

葉姝心涼了一截, 她昨晚到底都乾了什麼令人發指的禽獸行為?葉姝使勁兒回憶經過,隻依稀記得是宋清辭把她從塘子裡撈出來,再之後她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而且她越想回憶腦袋越疼,像有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她的頭頂。

“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我弄的?”葉姝想跟宋清辭確認一下,也想順便側麵表達一下,她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確實是她乾出什麼禽獸的事情,絕非出自她本心。

宋清辭點頭了。

葉姝立刻就蔫了,她慌張地盯著床鋪,“那我們昨天晚上還那……那個了?”

“你中了縱春散。”宋清辭聲音淡然地陳述事實。

葉姝心徹底涼透了,她明白宋清辭這個提醒代表是什麼意思。

確實,她中的縱春散,書裡都明確說了,這種毒除了啪無藥可解。如果真有辦法可解的話,帶著主角光環的男女主當時肯定就會有解決辦法,也不會啪了。既然這是死設定,她質疑什麼,這就是事實。想解毒就得啪,她必須和男人啪過了,才會像現在這樣好好活著。

可是,如果她真的和宋清辭做了那種事,為什麼沒感覺到任何異樣?真的一點異常感覺都沒有!

葉姝心底隱隱還是有點不信的,她糾結著皺眉,滿臉疑惑,有點小委屈,“可我怎麼——”

“怎麼?”

“怎麼沒感覺……”

“你在說我不夠厲害?”宋清辭反問。

葉姝馬上被大魔頭的眼神犀利到了。

“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這意思!”葉姝忙擺手解釋。

她哪敢說大魔頭不厲害,她還不想找死。

雖然昨晚上她是有那麼一瞬間崩潰,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那畢竟是中毒狀態,情景不一樣。現在她該受的罪也受了,不改解的毒也解了,如果再主動找死,那之前遭過的罪豈不全都白受了,不劃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僥幸心理作祟,葉姝總是有點不甘心,想找蛛絲馬跡證明什麼,她真的覺得自己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葉姝掀開被子,隻見褥子雪白,並沒有任何血跡或者任何歡愛過的痕跡,心中隱懷著那丁點的懷疑之火瞬間燃燒起來。

宋清辭默然看著葉姝滿床尋找痕跡的樣子,唇角微抿起。但等葉姝抬首在看他的時候,他便立刻將這副麵容收斂,肅穆平淡如常。

“你昨晚把自己泡在池塘裡,渾身濕透了,床褥自然要換,你人也沐浴過了。”

也……也對,大家總不能辦完事兒後濕乎乎難受地躺著。

或許真的是這縱春散的藥性太烈,才令她一點印象和感覺都沒有?

又或許昨晚大魔頭隻是好心為了給她解毒,適可而止,並沒有傷到她什麼,所以她昏睡了一晚後就恢複了正常,才沒覺察出異樣?

葉姝萎靡地坐在榻上,認命地不再多想了,連連歎了幾口氣。然後她才察覺到宋清辭一直在看她,葉姝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不太行。

她剛才幾番提出質疑,一定嚴重傷害到了大魔頭的男性自尊心了。

“對不起,是我中毒太深,才沒記住。”葉姝忙道,“謝謝公子救了我,委屈……委屈公子了。”

“不委屈。”宋清辭坐了下來,拉住葉姝的手。

葉姝立刻想縮手,但當她對上對方的眼睛之後,她不敢動了。

“這事兒是意外,算我欠你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會還給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做人就是要講理的,大魔頭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啪的。雖然這結果不是她所願,但該感謝的地方還是要感謝。

再說可以換個思路想,也不是誰都能被大魔頭啪的,大魔頭可是個連食物都討厭的人,她居然能得到大魔頭的‘寵幸’被啪了,理應覺得是一種無上榮幸。雖然實際上她並沒有‘榮幸’的感覺,但還是逼著自己覺得‘榮幸’比較好,這樣事情就比較容易從心理上混過去了。

人嘛,活著就要有一顆感恩的心。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大魔頭。

默默為自己點一根蠟,以‘慶祝’自己和大魔頭成功發展成為了肉、體關係。

宋清辭一直靜看著葉姝,瞧她此刻表情又開始不停變換,宋清辭漆黑的眸底開始暗流湧動。

“你客氣了。”他聲音平淡無奇地回道。

葉姝因為失神,被宋清辭的回話突然嚇了一跳。她再抬頭和宋清辭四目相對的過程中,總感覺對方眼神裡在表達一種需求,似乎此時此刻她需要做點什麼,才能滿足大魔頭的這種需求。

葉姝恍然地往前湊了湊,然後慢慢地嘗試把自己的身體往宋清辭懷裡傾斜。

對方果然立刻伸手把她摟住了,令她的臉很踏實地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說實話大魔頭的胸膛有點硬,不知是骨頭還是肌肉,不過他身上的冷梅香一直都好很好聞。

葉姝聞著這種好聞的香味,心裡唏噓感慨,自己真的墮落了,居然會覺得這樣靠在大魔頭懷裡感覺還挺不錯的。

“我昨天真的嚇壞了。”葉姝揪起宋清辭腰間的衣服。

宋清辭一手托住葉姝的後腰,一手撫著她的後腦。他沒有說話,但他慢慢撫摸葉姝頭的動作,已然是在明確地向葉姝表達安慰了。

葉姝就這樣在宋清辭的懷裡漸漸情緒冷靜下來,然後意識到自己以後就多了一個身份——大魔頭姘頭。

大魔頭會不會覺得他睡過她了,就急著要對她負責呢?起碼要比以前對她更好一些吧?

聽說男人總是會對第一個女人比較特彆。如果這是大魔頭的第一次的話,責任心或許還會更多點。

葉姝覺得自己是真的無可救藥了,太墮落了,這種時候居然想這些有的沒的。明明事情沒發生之前,她為了守貞差點不要命。而今事情既定發生之後,她完全就是抱著破罐破摔的思想,開始追求利益最大化。

無良女人就是她,全武林第一渣。

葉姝在宋清辭懷裡動了動,然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仰頭看他。

宋清辭看出來葉姝想說話,微挑了一下眉毛,目光裡閃爍著些許寵溺的意味,示意她有話就說。

“可以問一下我是你第幾個麼?你是侯門公子,身邊是不是早就有通房丫鬟之類的人?”

宋清辭立刻斂儘眼裡的溫柔,蹙了下眉頭。

葉姝察覺到宋清辭的表情變化,尷尬地想從宋清辭懷裡出來,卻被宋清辭手臂勾住,不得掙紮。葉姝第一次感覺到宋清辭竟可以發出此大的力道。這不科學,他每天鳥一般的食量,是如何遵循能量守恒定律轉化成為如此大的力量!?

“彆再問蠢話了。”

宋清辭低頭,把冰涼的唇印在了葉姝的額頭上。

葉姝呆滯,惶恐,不安。

門外這時候突然響起敲門聲。

“姑娘?宋公子?醒了麼?”莊飛很小聲詢問。

葉姝馬上鬆開抱著宋清辭的手,她轉身在床上找了一圈衣服沒找到,才想起來自己被新換的一身褻|衣,新衣服要去櫃子裡找。葉姝馬上光著腳跳下地,奈何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腿這麼軟,踉蹌了一下,得幸宋清辭及時攙扶住了她。

莊飛確認聽到屋裡麵有下床的動靜後,帶著丫鬟們推開了門,眼就見到自家姑娘和宋公子衣衫不整得抱在一起——

莊飛馬上假裝沒看到,冷靜地吩咐丫鬟們端水、打掃、伺候更衣。

葉姝紅著臉穿好衣服之後,被扶著坐在銅鏡前梳妝。葉姝仔細瞅了瞅鏡中的自己,脖頸白皙勻淨,沒有一丁點紅色的痕跡。葉姝禁不住轉頭望向了宋清辭那邊,他已經更衣梳整完畢了,隻是露出的一截脖頸上的紅痕還是很明顯。

看來昨天晚上真的隻有她禽獸了,說不定大魔頭並不願意,隻是被她強迫了才——

這思路是不對的,剛才大魔頭還主動吻了她,而且他武功那麼高,不至於受到她的強迫。大魔頭是好心,看她太可憐,念及她往日做飯的表現,所以才蜻蜓點水的給她解毒……

停,不要想了!

葉姝把自己天馬行空的腦補給遏製住,趕緊讓丫鬟給宋清辭的脖頸抹一點水粉,掩藏一下。

宋清辭要是這麼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禽獸了。

但當丫鬟靠近宋清辭的時候,立刻被宋清辭的眼神給逼回來了。

葉姝想起來宋清辭不喜歡被陌生人近身,便自己親自去給他抹。她躬身彎著腰,歪頭瞅著他的脖子,用食指的指肚沾了一點粉,一點點往宋清辭的脖頸上按。宋清辭配合地微抬頭,完整地露出勾人的脖頸和下顎,頸處皮膚細致如白瓷,特彆是喉結處,性感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葉姝覺得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啃脖子啃出慣性了,才會生出這樣猥瑣的想法。

何必去覬覦不屬於自己的脖子,不如中午做麻辣鴨脖啃著,既安全又美味。

“好了。”

葉姝遮蓋完宋清辭的脖頸後,整體看了下,覺得還算不錯,滿意地笑起來。

宋清辭對此倒無所謂,隻是順著葉姝的意罷了。

趙淩這時候才姍姍來遲,進屋後,走到自家公子身邊,彎腰附耳嘀咕了兩句。

“姑娘,老堡主說您醒了就過去一趟。”莊飛也湊到葉姝耳邊,嘀咕了一句。

想到葉虎,葉姝就一個頭兩個大,而今這場麵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她剛才居然還笑得出來。她是不是傻?

出門後,莊飛便恨得咬牙,對葉姝道:“到底是誰,敢使喚死士給姑娘下藥?屬下想了一晚上了,總覺得這外人很少有機會能混進淩雲堡,肯定就是自己人做的,白秀秀!她掌管百曉堂,手下無數暗探,培養幾名自己的死士並不難。”

“我也覺得她可疑,但她若恨我入骨,反正都是下藥,不如直接下毒殺死我,倒沒必要下這種藥。”葉姝覺得這件事還在於重點分析下藥的目的,抓住這個目的,反向去推敲,就好找到幕後主使了。

莊飛關切地看著葉姝,詢問葉姝有沒有事,“事發突然,誰都沒有料到。不過我看姑娘和宋公子似乎相處得挺好?”

“不然呢?像殺豬一樣上吊尋死覓活?”葉姝其實也挺意外自己現在的狀態。或許是昨晚啪的太沒感覺,讓她還是恍惚覺得自己跟以前沒什麼不同。

不過對於下春|藥的那個幕後主使,她決不饒恕。再有,她以後絕不會再用陌生人給的東西了,謹記這個教訓。

葉姝進堂拜見葉虎後,發現葉虎的麵容比往常平和。

葉虎目色複雜地看了葉姝一眼後,就歎了口氣,就讓葉姝坐到他身邊來,召喚蘇婆子把做好的光明蝦球給葉姝端上來,另備了一碗冰糖銀耳蓮子粥。

“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每次練成了一套功夫,便定要蘇婆子做這個給你吃。蘇婆子和她兒子近些年身子都太不好,我就令她們在彆莊修養了。昨夜特意把她叫回來,給你做了這個。”葉虎的話語聲中有些許疲憊,聽起來他似乎很為葉姝的遭遇而難過。

葉姝不覺得葉虎出自真心,反正局麵已經成這樣了,他還想把她當棋子繼續利用,自然是要虛情假意地安撫一下人心。

蘇婆子把蝦球端上桌的時候,葉姝注意到她手異常狠勁兒的捏著盤子,有就免不得去打量這婆子一眼。

蘇婆子正好看她,和她四目相對的時候臉色一滯,然後非常不安惶恐地對她笑著點了下頭。葉姝能感覺到這婆子情緒裡有隱忍,似乎在隱藏什麼。不過可以確認,她瞧自己的眼神裡並無惡意,似乎是其它的什麼東西。

“多謝,麻煩你特意回來一趟。”葉姝道。

蘇婆子聽這話愣了下,忙慌張地行禮道不敢當,“能有機會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分。”

“好了,下去吧。”葉虎淩厲地瞟了一眼蘇婆子。

蘇婆子馬上老實地縮緊脖子,轉身急忙忙地退下。

“父親可查出什麼線索沒有?昨晚給我下藥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葉姝知道葉虎不會縱容彆人的眼線在淩雲堡橫行,定會徹查到底。

“已經放人去查了,不出三日應該就會有消息。”葉虎隨即把目光落在葉姝身上,“你可懷疑白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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