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確沒有和袁盛他們在一塊兒呀。
“我現在過來接你。”那頭剛說完,牧水就聽見自己的正前方,響起了一道聲音:“牧先生。”
牧水拚命眨了眨眼,將不小心落進眼底的雨水擠了出去,視線重歸清明。然後他才看清了緩緩朝他走來的人。
男人穿著一雙黑色的長靴,卡其色的褲子,上身是墨綠色襯衣搭配黑色馬甲,頭戴一頂禮帽,打扮偏歐化,仿佛剛從一個假麵舞會上下來。
對方也擁有一張西式的麵龐,深眼窩,高鼻梁,藍色眼珠。但他的顴骨和腮幫子都有些高,這破壞了他這張臉的整體協調性,看上去像是一個正方形成精了。
整個和英俊扯不上關係,就連紳士的氣質,也沒能擁有。
和加西亞,差了那麼十個卡托帕斯。
咦?
我剛剛好像想卡托帕斯了。
不知道他會打噴嚏嗎?
想到這裡。
牧水迅速拉回了自己的思維。
“你是誰?”牧水儘量平和地問對方。
他沒有去抱緊懷裡的樂園,他甚至在有意識地弱化樂園的存在,讓自己的整體看上去和諧統一、人畜無害。
男人行了個英式的鞠躬禮:“牧先生,我是卡格拉。”
連名字都和卡托帕斯如此相似。
哦……
我剛剛又想卡托帕斯了。
牧水皺了下眉。
不如以後都用加西亞二號來替代?
“有事嗎?”牧水問。
“我想,我們有一些事需要進行探討。”卡格拉讓出了半個身位,示意牧水跟他往外走。
這時候報警顯然是沒用的。
牧水點了頭:“好。”
他跟著卡格拉往外走,並拿起了手機:“我能打個電話嗎?”
卡格拉似乎很篤定他聯係不上袁盛和齊星漢了,於是笑了下說:“好的,您請自便。”
牧水飛快地給老師回撥了過去。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接啊!
這一次,可千萬彆又接不上他的電話!
卡格拉回頭看了一眼牧水,他瞥見了少年眉眼間微微攏起的愁色。
真是一個惹人憐惜的人啊。
“嘟、嘟…………喂。”
“老師。”牧水調整語速,緩慢而平靜地說:“我已經不在這裡了,老師你不用過來找我。”
過分慌亂焦灼而導致氣息不穩的口吻,隻會讓對方起疑,更加堅定地前來。
他不希望老師正撞上卡格拉。
所以他的語氣要格外的平緩。
說話的時候,牧水微微抬起頭,正對上了卡格拉的麵容。
卡格拉微微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他看著牧水,眼底透出一點怪異的光。
那頭的男人卻極其的固執:“你現在就在那裡,牧水,彆騙我,你騙不了我。誰纏住你了是嗎?袁盛還是齊星漢?還是焦嚴?”
牧水眉間皺了下,然後很快就舒展開了。
老師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他身邊的病人都有誰?
“我過來了,馬上!彆動!你彆動,聽見了嗎!”男人在那頭低聲吼。
牧水很難見到老師這樣失了風度的時候。
上一次,還是因為剛得知院長安排他去接手齊星漢的時候,就從那次之後,他就聯係不上老師了。
想到這裡,牧水突然覺得有點說不出的煩躁。
相比之下,齊星漢、袁盛、焦嚴,他們已經不是多麼棘手的病人了。
這個新世界所帶來的謎團。
當他跳出本來的生活之後的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才是棘手的地方。
“打完電話了嗎?”卡格拉問。
牧水平靜地對著那頭說:“老師,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我有些話想問你。”
那頭的人頓了頓。
“那我們學校見。”牧水說完,不再留給對方機會,掛斷了電話。
他也很少有強勢的時候呀。
可這個時候,好像隻能這樣了。
至於老師會不會因此而停下腳步,改道去學校……他暫時管不了。
牧水打了個冷戰:“走。”
卡格拉帶著他出了大門。
大門外有一條綠植鋪滿的草圃,牧水敏銳地回頭瞥了一眼。
他剛才找了很多地方,唯獨沒有注意到鐵門外的草圃。
卡格拉催促了一聲:“牧先生。”
牧水收起目光,跟著卡格拉緩緩朝前走去,然後走進了離袁盛居住的彆墅不遠的,另一棟彆墅。
“你和你的團夥就在這裡?”牧水問。
卡格拉皺起眉,顯然很不喜歡牧水用“團夥”來形容。
牧水也很不高興。
這裡都是袁盛的房產啊!
什麼草台班子呀,交錢了嗎?你們白住彆人家還有理了?
好氣呀!
牧水的一顆摳門心爆發起來,氣得胸口都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當袁哥看見水水不會呈現一種發瘋的狀態了,就說明那是個假水水了。
對不起TVT久等了。這幾天狀態不好,劇情也確實不太好寫,大家等不住的時候可以考慮養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