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的是哪門子的果子,無外乎就是想把祝寧嬋叫過來羞辱兩句罷了。祝寧姍原本想扭頭走人,可是想了想卻叫身邊的夏蟬去備上果子,看樣子竟是真的準備走友好路線了?
四人心思各異的到了涼亭裡麵,分著坐下了,不一會兒用冰塊鎮好的冰涼水果便端了上來。祝寧嬋不客氣的拿起一顆櫻桃塞進嘴裡,好歹緩解了一下心頭的燥熱。
“要說二姐姐真是好福氣,我聽說,三皇子意欲像父親求娶你呢。”祝寧姍狀似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餘光飄向祝寧嬋。
聽到這話祝寧梅先是嗤笑一聲:“哪裡是她有福氣,還不就是母親心慈?”
祝寧嬋卻是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體:“咦,三妹妹這話是哪裡聽說的?我怎地都不知道呢?”
瞧著她這幅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樣子,祝寧姍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現如今府內幾乎眾人皆知,祝寧嬋院中的菱兒定是知道的,她才不信菱兒會不同祝寧嬋講。
“你當真不知?”祝寧姍問。
“不知。”祝寧嬋回,暗道你瞧瞧,這祝夫人到底是安得什麼心?明明三皇子的態度還甚是曖昧,就將這件事弄得沸沸揚揚,到時候要真的是三皇子反悔了,她不知會落個什麼名聲!就算是三皇子真的求娶了,改日聽到這件事,想必祝夫人也會讓他以為是祝寧嬋自己個放出的風聲,那麼‘不穩重’這個帽子是確定會扣在她的腦袋上了。
她說完見祝寧姍好像不信的神色,臉上便有點焦急,語氣變快的解釋道:“真的,三妹妹,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這話可萬萬不能亂說的,傳出去我……我……”
祝寧嬋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得了。”祝寧姍有些看不慣她動不動就哭啼的性子,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左不過是姐妹之間的閒聊,誰會傳出去。”
“那就好。”祝寧嬋鬆了一口氣,然後左右看看,見丫鬟都站在亭外便湊近了一些,衝著祝寧姍道:“三妹妹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母親不是帶咱們去了左相府上參加孫小姐的及笄禮嗎?我可是親耳聽孫家小姐和旁的小姐悄聲說,當今皇上十分看重三皇子,他現在還沒有封王那是因為,皇上要交給三皇子一件重要的差事,就等著三皇子立功回來再封呢,據說那個封號是幾位皇子中最好的!”
“真的?”祝寧姍眼睛一亮,神色一變。
祝寧嬋猛勁點頭,說謊說得毫無壓力。再說這事兒本來就會發生,祝大人這級彆是接觸不到的,但是左相可以。而且扯了左相這張大旗,祝夫人也不能去問。
她也沒想著祝夫人會相信,但是心中肯定會犯嘀咕,如此小心謹慎的人,祝寧嬋不怕她去查。總之知道了還會甘心給一個庶女這麼好的姻緣嗎?
“是真的,孫家小姐親口所說,而且言辭之間對三皇子還頗為推崇呢!”祝寧嬋道:“所以,三位妹妹,這事兒可彆瞎說了,我哪裡有這種好運氣。”
“好。”祝寧姍應下,看起來心不在焉。隨後眼瞧著沒有什麼閒聊的心思了,略微敷衍了幾句便稱院子裡還有事就帶著另外兩人走掉了。
三人剛走,祝寧嬋怯懦的神色便消失不見,看著那個大果盤搖了搖頭:“都不吃,怪浪費的。”說話間再次撚起了一顆櫻桃。
正欲放進口中,眼前一花,那顆櫻桃便消失無蹤。
祝寧嬋定睛一看,趴在桌邊抱著櫻桃啃的不是陸吾又是誰?沒多一會兒,一人一貓將水果吃了個乾淨,這才挺著肚子出了亭子。
春香見自家小姐出來迎了上去,看到她懷中的貓兒的時候有些驚訝:咦,小姐何時把這貓兒也帶來了?
……
祝寧嬋那日後,在自己院中過了兩天消停的日子,期間還去祝夫人的鬆香院請了一次安,祝夫人態度淡淡的,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同。
這天,天還沒亮祝寧嬋就被春香挖了起來,開始細細的梳洗打扮。原來祝夫人要帶著她與祝寧姍進宮去給皇後娘娘祝壽。
祝寧嬋有些發愁,這種場合本不應帶著她的,想來還是三皇子那邊的意思,許是三皇子的母妃想要相看一下?
嗨呀,祖師奶奶表示真煩。
還是要快點將這婚約解決一下才好。
春香給她梳了一個很莊重的發髻,用了一套翠玉頭麵,看起來既不顯年紀小也不會搶了旁人的風頭。
祝寧嬋身上穿了一套淡綠色綴著碎花的紗裙,看起來清爽簡單。
她沒什麼上得了台麵的衣物,是以也沒打算往莊重了打扮,拚人家各府的嫡小姐是拚不過的,還會不倫不類讓人笑話。
收拾完畢就前往府中大門處,等了好一會兒祝夫人和祝寧姍才在一大堆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祝寧嬋低頭福身請了安,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兩道審視的目光。
“上車吧。”祝夫人淡淡的說道,隨後率先上了前麵的那輛馬車,祝寧姍緊隨其後。
雖然母女二人沒說什麼,但是祝寧嬋能感覺到二人對於她今天這個裝扮的滿意度很高。
她上了後麵的一輛馬車,晃蕩著好一會兒,馬車停了,原來是馬車停在了皇宮的西側門。眾人下車,是要步行走進去的。
綴在祝夫人二人後麵,祝寧嬋緩步走著,突然前方兩個人停了腳步。
攔住三人的是一個身著白色藍邊宮裝的丫鬟,不遠處還站著一個豔氣逼人的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
“娘娘請夫人和小姐們過去一敘。”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