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嬋不想要在這裡繼續糾纏,勉強壓下心中的暴躁一言不發的往前走。這次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好好兒的真元一絲沒有了不說,還時時處在一種靈肉分離的狀態,每每都感覺隻有這思想是她的,其餘身體的各個部位完全不聽她的使喚啊,總是要被原身殘留下來的情緒影響著真的很煩。
“你想乾什麼去?”馬尾女孩兒上前一步拽住了她的書包:“我剛說的話你沒聽見?今天你是要扣分的!”
祝寧嬋停住了腳步,淡漠的回了頭,一雙大眼睛裡古井無波,沒有多餘的情緒,隻見她雙唇微啟:“扣分?關我屁事。”說罷看向拽著自己書包的那雙手:“我勸你現在放手。”
馬尾女孩顯然沒有料到祝寧嬋竟然會是這麼一個態度,雖然心底詫異,但是她覺得麵子上十分的掛不住,被當著眾人的麵大小聲,這讓她十分的難以接受。
是以她並沒有鬆開對方的書包帶,相反握著帶子的手還緊了幾分,一副我就不放手,你能把我怎麼著的表情。
垂在身側的小手漸漸握成了拳,祝寧嬋真是不明白這些正處於青春期,毛都沒長全的破孩子怎麼會抱有這麼大的惡意。明明沒有什麼交集,可是因為彆的受歡迎的人討厭他,便都要跟著一起排擠。
她在心裡思量了一下,如果現在搞事情的後果是什麼,記大過之類的完全可以接受,怕就怕直接被退了學,畢竟現在的她隻是一個沒身家沒背景的小孤女。退了學就不能近距離接觸到那個穿書女,何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正思量著,突然校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一個也穿著山城一中校服的男孩兒從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了來。那轎車看起來挺普通的,應該也就是一家底稍微厚實一點的普通小孩。
看起來倒是挺高的,白淨的興許也是這些青春期小女孩喜歡的類型。
“是那個轉學生!上周才轉過來的那個!”另一個應該也是學生會的女生走上前來和馬尾辮說道。
見那轉學生正要走過來,馬尾辮急忙鬆開了拽著祝寧嬋書包的手,迅速的整理了一下發簾。
祝寧嬋對於這種狀況是沒什麼興趣的,見馬尾辮不再糾纏,轉身就走了。
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她找到了高三三班。此時各個班級已經結束了早課,學生們都在稍微修整一番準備正式開始上午的第一節課了。
在她進入教室的那一瞬間,原本還喧囂吵鬨的學生們陷入了一瞬間的寂靜。在教室中央一處書桌顯得極為顯眼,那裡坐著一個身材高挑,麵目清純好看的女孩子,梳著乖巧的雙馬尾,嘴角天生的微微上揚,任誰看上去都是心生好感。
這便是有著山城一中‘校花’這個美名的鞠靜曼了。
此時她的旁邊圍繞著幾個女生,一看就是人緣極好的。
祝寧嬋隻是瞥了那裡一眼,隨後慢悠悠的走到了挨著牆的第二排,此時外麵的這個座位是一個尖嘴猴腮的小男生,看到她走過來擠眉弄眼的跑到了另一邊找人說話去了。
她的座位在裡側,等到坐進去放好書包之後,就聽到圍著鞠靜曼其中一個身材稍微肥了一丟丟的女生嗤笑著開口:“發生這種事兒,她怎麼還有臉來上學?”
“怕是臉皮厚的很吧?你們看,要不怎麼昨天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額頭竟然隻是破了點皮?到底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就是皮糙肉厚的。”
幾人說完相視一笑,甚至教室中其餘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說什麼呢?”鞠靜曼嗔怪的看了幾人一眼,隨後站起了身,嫋嫋婷婷的往祝寧嬋這邊走了過來,隨後站在了剛剛那尖嘴猴腮男同學的座位旁邊,關切的看向了她:“小嬋,昨天你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下去我們都擔心壞了?沒什麼大事兒吧?”
嘖,怎麼外表看起來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內心竟是這麼的齷齪肮臟呢?聯想到對方體內的靈魂是穿越的,那就表示裡麵可能是個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歲的摳腳大媽呢?
原身為什麼摔下樓梯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吧?幾乎是一夜之間,原本算是默默無聞的祝寧嬋一下子就成了眾人背後議論的對象,不僅家裡麵的情況被同學知道了一清二楚,連帶著祝剛那點不光彩進過局子的曆史竟也被人知曉。
而能知道這種不為人知的消息的人,不做他想,除卻知道原本書中劇情的鞠靜曼,還會有誰呢?
那些傳言倒也就罷了,原身本也沒想掩飾自己的家庭狀況,可是不知為何連帶著還傳出了因為她和祝剛不是親生的父女,所以二人長期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養母周桂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去外麵拉皮條讓祝寧嬋出去援||交。
要說無憑無據的流言可以對人造成多大的傷害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這消息一旦傳出來,就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甚至許多人還發揮了自己的想象,說怪不得祝寧嬋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有病的模樣,怕是在外麵亂搞的太多了,身體早就壞掉了。
原身隻是一個還沒有踏入社會的少女,雖然從小就吃儘了人間的苦楚,但是猛地來這麼一出依舊是讓她懵了。
原本還能說上幾句話的同學突然繞著她走,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才是讓青春敏感期的少女最難受的。
而且千萬不要小瞧了這些孩子們的惡意,原身昨天下課隻是出去準備上個衛生間,不曾想卻被校內的一群小太妹圍住了去路,一番言語羞辱外加推搡,原身隻不過是稍微反抗了兩下換回來的就是更加過分的□□,場麵混亂之下不知被誰一把推下了樓梯,瞬間失去了意識。
“小嬋怎麼不理我?”鞠靜曼露出了一副委屈的神色。
回過神的祝寧嬋看著麵前的少女,似笑非笑。
剛剛出口諷刺的那個叫做徐鑫雨的女生上前一把將鞠靜曼拽到了一邊,麵上都是鄙夷:“靜曼,你怎麼想的?還上前關心她?也不怕她身上有臟病傳染給你!”
“就是,再說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好歹。”另個女生跟著附和。
“真是不要臉。”
“鑫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鞠靜曼還欲說些什麼,上課鈴便響了起來,與此同時人稱鬼見愁的語文老師,一個將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的中年女人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