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祝寧嬋顯然也懶得去點菜,隻是自顧自的坐在輪椅上,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發呆,寧城所處的位置很好,遠離戰火喧囂的前線,所以看起來還是一片祥和,讓人心情舒暢。
等到上了幾道精致的菜肴之後,鐘明傑才開口叫她:“小嬋,過來嘗嘗喜不喜歡?”
“嗯。”乖巧的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嘴裡細細的品嘗起來,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外麵突然十分吵鬨,好像是有人在鬨事兒。
“歸寧。”鐘明傑不耐的皺眉,吩咐身邊的男人:“出去看看什麼事。”
因為他今天帶著祝寧嬋一起出門,所以以防萬一還帶了兩個家仆一起,那叫歸寧的應了一聲,便開門出了去。
持續的吵鬨聲不曾停歇,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而且聽著愈發的進了,像是鬨事的人已經上了二樓。
沒多一會兒,歸寧慌慌張張的推門跑了進來,說話都不利索了:“少爺,不好了,是城外的那群土匪!他們偏說跟老板提前預定了咱們這間屋子,現在正鬨著讓咱們讓地兒呢!好家夥,刀都掏出來了!”
“不用管。”鐘明傑看起來挺淡定的,似乎是篤定在城中,這幫混不吝的不敢鬨出什麼事,要知道新政府設立的警察署也不是吃乾飯的,正愁著沒什麼由頭去赤山掀了他們的老巢呢。
給眼睛瞪圓了的祝寧嬋夾了青菜,柔聲安慰:“有我在呢,彆怕。”
“媽的,瞧不起老子是不是?!!”突然,外麵的人大喝:“你小子憑什麼把我們定好的地方給了彆人,嗯?!”
“人家……人家賠給了您三倍的定錢,各位好漢,拿了錢就走?我們是小本買賣,各位可千萬手下留情啊!”這人說話都帶著顫音,想來應該是這間飯館的老板。
“跟老子談錢?老子看起來很缺錢?”
老板看著麵前仿若塔一般高的壯漢,吞了口口水,腿都在打晃:“好漢,我知道您不缺錢,可是裡麵那位我也實在是開罪不起啊……裡麵可是鐘家的……”他覺得自己心腸很好了,被人這麼威脅,還出言提醒。
“滾!”矮胖的王老四上前一把將老板推開,敞開衣襟,聲音洪亮:“大哥,我今兒還真要看看,這鐘家的是不是長了四條腿,比老子多了點啥!”
熊男不吱聲,就表示默認了對方的做法。
歸寧正強硬挺著站在門口,見幾個大老粗氣勢洶洶的逼近,他略微瑟縮了一下:“你們……這是城裡,一會兒警察署來人,你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喲嗬,老子真是怕死了!”王老四擠眉弄眼的,眾人爆出了一陣哄笑。
歸寧臉皮漲紅,正不知說什麼好的時候,屋裡出來的一個人,正是邊走邊擦手的鐘明傑,隨手將濕布巾仍在一邊,他和熊男對視了一眼:“不知各位有何貴乾?”
熊男在見到這弱雞小白臉的時候就愣住了,眼前閃過了那道嬌美的人影,一陣恍惚。
“就你有錢是嗎?”王老四拽的二五八萬:“趙老三?!”
瘦高個聞言竄了出來,從懷中掏了掏,掏出一把錢票甩了出去:“老子也不缺錢!”
鐘明傑看著眼前這群暴發戶似的土匪,輕蔑的笑出了聲:“想來最近各位又做了一票大的?”
周圍人聽得這話也都竊竊私語了起來,自動的與這群人保持了距離,土匪的名聲一點都不好聽,民間流傳的傳說就沒有一個是好的,土匪都是用來止住夜啼小兒的良方。
不過鐘明傑的輕視顯然是激起了這群人的血性,王老四看著彆人的反應也覺得心頭冰涼,更覺的屈辱,要知道他們自從熊男做了當家的之後,就再也沒乾過什麼不好的事了,這些錢都是他們赤山眾人正兒八經做生意得來的,要不他們豈能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城,還如此的囂張。
“鐘少爺。”熊男將王老四和趙老三扒拉到了身後,上前一步,鐘明傑那一米七八的身高在他的麵前實在是不怎麼夠看,低頭都嫌棄累的慌。
“李大當家的。”鐘明傑眼神陰狠,二人其實已經暗中交了無數次的手,可惜這還算是第一次這般正式的見麵。
新政府要剿匪,鐘明傑在政府中任職,雖然並未任職軍中,但是著實出了不少的點子。
李顯自然是知道鐘明傑所扮演的角色,新政府下令剿匪赤山的時候,赤山上的眾人已經脫離了那種勾當許久了,如今的赤山與其說是匪窩,更像是一個自給自足的山寨,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新政度非要剿匪的原因。
但是不明白並不妨礙他們自衛,十幾次的行動,赤山眾人都成功的讓政府軍無功而返。
“呸!”李顯也瞧不上眼前的鐘明傑,就這個弱雞小白臉還想剿滅他們赤山?真他媽的是白日做夢!
眼前再次閃過了那抹倩影,無緣故的,他覺得暴虐之心驟起,突然伸出了大手,在那兩個家仆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掐住了鐘明傑的脖子往前猛衝,一路衝進了包間,將鐘明傑狠狠地懟在了牆壁上。
“咳咳……!”鐘明傑在他的手中就好像一隻無助至極的小雞仔,無力的拍打著那隻大手,整個白淨的麵皮都成了紫紅色。
“鐘少爺,老子今兒警告你……”李顯正要放狠話,餘光卻突然看到了桌邊坐著的少女,瞬間腦袋成了漿糊,就這麼僵在了那裡。
少女顯然是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傻了,嘴裡還在無意識的咀嚼著桂花糕,嘴角甚至還沾著零星的碎末。
媽的!李顯心中暗自懊惱,早知道就不這麼衝動了,要知道他捏著的可是女人的丈夫啊!
好像不捏也對他沒什麼幫助,但是……總歸印象能好一點?
此時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一個已婚女人對自己的印象好不好是因為什麼。
“你是誰?”少女咽下了口中的桂花糕,出聲詢問:“掐著明傑做什麼?”
“老子……我是……”平時並未覺得什麼,今天卻突然覺得“赤山”這兩個字難以說出口,因為在寧城人的心中,赤山就代表著土匪,可是他不是那種土匪,男人覺得有點委屈。
四目相對,沉默彌漫在這不大的包間裡。
在牆上掛著已經呼吸困難的鐘明傑:二位,我還在這呢……QAQ
無力的拍了拍掐著他脖子的大手,那力度好像在給男人撓癢癢。
作者有話要說:鐘少爺好可憐哦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