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鐘廳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鐘明傑咬了咬牙,最後還是艱難的說出了口:“欣如一早就不見了,不知夫人可知她的去向?”
這話就是在赤||裸|裸的懷疑孫欣如的突然消失不簡單。
那怪人同時也目光灼灼的盯著前麵的女人,不肯放過一絲一毫對方的反應,可是他注定失望了,因為祝寧嬋的神色一直都是有些高深莫測的,讓人看不出什麼。
“鐘廳長這話問的有意思。”祝寧嬋捧著水杯,心不在焉的磨搓著杯壁:“昨天是在你們家後院見到了兩個故人,不過一大活人在你們鐘家沒了,您來我這兒要人,多有意思呢。”
鐘明傑也覺得他今天此舉有些莽撞和立不住腳,所以隻是訕訕的笑了,然後狠狠地瞪了身邊的怪人一眼。
“再說了,那個林先生不是負責照顧孫欣如嗎?怎麼,兩個人住在一起林先生竟是沒有發現半點不對?”說到這裡女人意味深長:“難道那個林先生不是為了孫欣如可以拚命的嗎?怎麼還讓人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鐘明傑聽到這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孫欣如說到底怎麼都算他的女人,就這麼大喇喇的和彆的男人扯在一起總覺得有點微妙,就算那個人是林洛。
祝寧嬋微笑的看著鐘明傑和那個怪人,突然笑容擴大:“鐘廳長,在我這裡磨著是找不到人的,有這會子的功夫,不如出去轉轉。”
男人一臉的尷尬,敷衍著道了彆就拽著那個怪人走了。
穀掌櫃送兩個人走後,又返回了正堂,見祝寧嬋還坐在那裡,有些奇怪:“夫人?您怎麼還在這頭呢?”
“天氣怪好的,這裡風景也不錯,待一會兒再回去。”女人說道。
穀掌櫃不疑有他,正好到了店鋪要開門營業的時間,所以便去了前麵。
祝寧嬋低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手指敲擊著杯壁,沒多一會兒,正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正是剛剛與鐘明傑一起來的怪人。
“我想著林先生就會回來,所以便在這兒等你了。”女人似乎一點都驚訝。
怪人慢步走進堂內,聞言眼角抽了抽,譏諷的說道:“將軍夫人真是不簡單。”說完就拽下了蒙住臉的黑布,露出了那張殘缺的臉。
“秋安,還不給先生看茶。”
林洛緊緊的盯著祝寧嬋,昨晚孫欣如折騰到很晚才睡,他再三確認了屋子裡的安全性,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向來淺眠,因為要時刻注意著孫欣如的狀況,這是馬虎不得的,興許一個走神就會造成不能挽回的遺憾。
可是昨天晚上他壓根沒有聽到半點的聲響,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一個大活人在對麵的屋子裡,怎麼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而鐘明傑雖然不是什麼軍官,但是他在青雲兩省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覷,是以鐘家的安全係數一直都是很高的,能從鐘家擄走一個人,還能不被發現,放眼全國,這種人物又能有幾個?
不巧的很,眼前的女人的丈夫就是其中一個。
是以林洛依舊筆挺的站在原地,眼神陰狠似毒蛇:“是你帶走了欣如。”
女人就這麼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是啊,是我帶走的。”
原本以為她會繼續否認,萬萬沒想到對方承認的這麼乾脆,一時間林洛倒是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握緊了雙手,暗啞的說:“把她還給我,她是無辜的,她半點不知情。”
“真是羨慕她呢。”女人用手撐著下巴撅起了嘴,顯得嬌俏的很:“有一個事事維護她的男人,也不算白活這一遭。”
男人聽到她這話隻覺得全身發冷:“欣如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騙我?”祝寧嬋沉下了臉色:“我這人最討厭彆人騙我了,孫欣如半點不知情?林洛,你這話說出來也不怕閃了舌頭。”
“怎樣你才肯放人?”林洛心中焦急,孫欣如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堪憂,每天都要食用特彆配置的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祝寧嬋,兩年前的事是我一手策劃,主謀是我!你有什麼怨恨都衝我來!欣如她隻是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懂的。”
“真是令人羨慕呢……”祝寧嬋感歎,隨後勾起了唇:“你想讓我放了孫欣如?可以啊,先跪下求我。”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驚愕的看向前方端坐在那裡的女人。對方今天穿著月牙白的旗袍,頭發隻是鬆散的挽在腦後,氣質高雅的坐在那裡像是一幅畫。
可是這般美好的女子此時卻像惡魔一般的露齒一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