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掩去黑眸中的複雜神色,聲音更是冷了幾分:“卉蓮,你逾矩了。”
隨著男人的話語,祝寧嬋發現自己的身子不受控製的被一股力量輕柔的推出了門外,那扇木門‘砰’的一聲關了上,與她的鼻尖之間就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
“沒有下次了,你回去。”從屋中傳來了頗為嚴肅的警告。
祝寧嬋勉強的從剛剛那股子心痛到不能自己的感覺中掙脫出來,聽到這話無所謂的撇了撇嘴,瞧著俏臉上的神色是毫不在意的。男人愛說說他的,上次她漏了個肩膀對方也是這個態度,然後呢?又怎樣?這次不還是被她給親到了,還是舌吻。
照這個速度下次就可以把他按在床上摩擦摩擦了。
想到這裡,祝寧嬋神情愉悅的挑了挑眉,轉身走了。她的住處和星淵的住處離的不遠,折騰了許久,天邊都有點泛白了。
卉蓮的房間繞過內外室中間作為隔斷的屏風,內室並無正常屋子裡應該有的床榻,原本應該是安放床榻的那處赫然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水池子,裡麵的水是碧色的,散發著一陣陣的草木香和靈力。
這是文婉仙君特彆為原身準備的,因為仙界的大多數仙人都是修真者飛升上來的,所以自然也保留了不修煉時候夜裡要睡榻休息的習慣,可是原身卉蓮是蓮花仙,自然是要恢複本體進行休養生息,他們花草精怪不需要睡眠也沒有這個習慣,所以文婉的考慮可謂十分的周到了。
祝寧嬋覺得新奇,便褪下了這身衣袍正欲恢複本體進池子裡麵泡上一泡,突然就隱約聽見了安置各個秘境仙人的樹屋的方向傳來了陣陣的喧鬨聲。
那聲音越來越大,倒是讓她不能忽視,歎了一口氣便穿上了衣衫打開了房門。跟著她一起探出頭的是隔壁的青曇,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隨後書容和茉芙也出了來,四個人略微商議了一下便齊齊飛身而起往那個方向去了。
到達仙境北麵樹屋附近的時候,卻發現這喧鬨聲是來自樹屋的外圍,那裡此時正圍著許多的仙人,各個仙境的都有,還有三兩個結伴而行的由樹屋的方向往這邊趕來。議論聲不絕於耳。
四個人居高臨下的從半空中向下望去,卻一起變了臉色!
隻見那被眾位仙人圍在中間指指點點的是一女仙,確切的說是一具仙屍,潔白的女體此時不著片縷,身上青紫遍布混雜著鮮紅的血水和一些其他看不出是什麼的汙濁液體,特彆是大腿根那處,已經沒了模樣,讓人不忍直視。女仙長得很俏麗,圓臉杏眼,隻不過現在沒了素日裡的勃勃生機,那雙眼睛正瞠大著直直的看向天空,裡麵是驚懼,是不甘。
“穀霜!!!”青曇悲憫的大喊了一聲,迅速的降落了下去。
祝寧嬋右手一翻便出現了一件輕薄的衣衫,注入靈力那衣衫下一秒便出現在了那女仙的屍首上,將不該露出的部位遮了個嚴實。
圍觀的眾仙先是一愣,隨後看見四個人前後落下,便都閉了嘴不再議論。他們知道這四個女仙是雲霞仙境文婉仙君的四個大弟子,於是也都後退了幾步,將中間讓出了一大塊地方。
四個人雖然傷心欲絕,但是眼前不是處理這個問題的好時候和好地點,青曇便強忍著悲傷將女仙的屍體抱在懷中,輕聲說:“穀霜不怕,師姐帶你回去。”語罷便抱著懷中的仙屍飛走了。
書容和茉芙一前一後也跟著去了。
眾仙見沒什麼熱鬨可以看了,自然也是都緩緩的散了。待到沒什麼了人的時候,祝寧嬋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在剛剛穀霜屍首放著的矮草叢中細細摸索,摸了一圈也是沒有什麼收獲。大家都是仙人,想要掩蓋蹤跡,自然是有千百種方法,一無所獲才正常。
她站起了身,剛剛在地上摸著的左手握成了拳,又四處看了一圈,這才追著青曇三人的方向走了。
大殿內。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文婉坐在前方臉色鐵青的看著殿中央的那具仙屍:“誰先發現的?”
青曇小心翼翼的上前,淚珠兒掛滿了臉頰:“據說是好幾位仙人早起想要出來參觀一下雲霞仙境的景色,無意當中遇見的,發現的時候穀霜師妹就已經……沒氣了。”
仙人死去哪有那麼簡單,穀霜生前就遭受了百般的淩||辱,還沒摧毀了丹田,攪碎了神識海,體內靈力乾涸而死,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欺人太甚!”文婉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殿內靈力突然暴||亂,青曇幾個人見狀苦苦支撐。
接著便是一聲脆響,文婉身下那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椅子應聲而碎,下一刻便成了粉末,被暴||亂的仙靈之力絞了個粉碎!
青曇幾個人暗自心驚,這還是這麼多年以來,她們第一次看見文婉仙君發脾氣。正在她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大殿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來。
祝寧嬋早在殿外就察覺到了殿內不同尋常的氣氛,是以她推開殿門之前便以靈力護體,好在堪堪抵擋住了文婉仙君的暴怒,艱難的邁進殿內,她微微垂下了頭:“師父。”
文婉仙君被她這麼一叫,周身的氣勢稍微收斂了一點,但是麵上依舊是十分氣憤的,她盈盈的立在大殿前方:“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語氣森然讓人覺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