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小男孩把頭一低,再次選擇了沉默以對。
微微一笑,邊沐也不勉強追問,抬起頭衝孩子的父親說道:“待會兒你們找葉護士把掛號費退了吧,今天就算雙方見個麵,不做具體診斷,不過,這不是說我治不了這病,我也沒有推托的意思,隻是孩子病情有些特殊,急不得!事緩則圓,等我把一些關鍵性細節查清楚了,這病應該不難治愈。”
陪著小男孩前來看病的總共來了三位家人,父母和奶奶,聽說話口音,看穿戴舉止,這家人應該屬於城中小康之家。
“你都說得這麼清楚了,掛號費說啥也不能退的,沒事,那……我們繼續等著?”小男孩的父親客氣幾句,隨口問了問後續如何配合治療。
“您留下咱們再聊幾句,孩子和家屬可以先行一步了。”邊沐笑著把小男孩等人打發到彆處休息去了。
眼見著小男孩的母親和奶奶走遠了,邊沐跟小男孩父親聊了一陣子。
“孩子挺聰明的,這一關必須過好,否則,將來個性發展方麵肯定得走段彎路,有些話……我是出於治療考慮,說對說錯,還請不要介意。”
“不會的,不會的!你隨便問,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孩子身邊是不是有位教書法的女老師?氣質非常好的那種,而且……孩子跟那位老師平時還走得挺近的,反正隻要見到那位女老師就特開心?”
一聽這話,小男孩的父親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頗感詫異的神色。
“確實有這麼一位女老師,她姓王,自由職業,畫家,平時順便教幾個學生補貼一下家用,人非常好,就是有些挑剔,她要看上的,免費也教;要是不對緣法,一小時一萬她也不會收的,我兒子是挺喜歡王老師的,王老師也挺欣賞他,現在一直在學著呢,這突然不能寫字,作業也沒法寫,好多醫生說了,是行為障礙,不完全是心理因素,所以……王老師那兒隻好先不去上課了,好象是前天吧,王老師還打電話關心他來著,人真的挺好的,還讓我們改天過去把學費拿回來呢!”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那……如果方便,麻煩你把王老師的聯係方式給我留一下,回頭我跟她打聽一下孩子在她那兒的具體表現,最後再斟酌一下治療方案。”
“好的,好的!我們聽邊大夫的。”說罷,小男孩的爸爸把那位王老師的聯係留在空白病曆紙上,連聲道謝之後,轉身走到彆處招呼著家人一同出門走遠了。
忽然感覺心頭累得慌,往座椅靠背上一靠,邊沐略事休息,並沒有急著招呼下一位患者上前就診。
滕岱莉全程都看在眼裡,心裡甚是好奇,悄聲問了問:“你也不做相關體能測試就認定那個小男孩確實無法從事正常文字書寫了?”
“差不多吧!他的右手臂六條經絡倒有三條已經發生擁堵現象,更糟糕的是,小孩子自尊心極強,氣性極大,一口氣憋在心底,一直無法釋放,他才6歲,心理自我調節機製完全沒能建成呢,結果,順著心包經一路就傾瀉而下,走到手背幾處穴位就堵那兒了,這孩子平時還不大愛運動,也不知道哪來的幾股寸勁,好嘛!把手筋給‘鎖’住了,一寫字就會痙攣,一開始,還能將就,後來漸漸地就無法自控了。”邊沐耐心解釋了一番。
“啊?!僅僅通過號脈這些都能查證出來?”滕岱莉當時就驚得一愣二愣的。
“基本功而已,麻煩你叫下一位吧!”
“好的……簡直了!我們當初就跟沒學過切脈似的……”一邊自言自語,滕岱莉老老實實招呼其他病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