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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怎麼沒在?”江秋月弄好了熱炕頭,轉頭發現平時學習的人不在,奇怪地向劉愛英問道。

擱在之前那些天來,學習小組一般都在養殖處的小院裡圍著石桌學習討論,今天倒是隻有劉愛英在這裡喂豬打掃,其他人一個都沒有。

“唉,彆說了,還不是那些破事兒鬨的。”劉愛英歎氣地搖搖頭,一副不想提及的樣子。

江秋月沒往下接話頭,知道她待會兒忍不住就會八卦出來,於是端出兩盤子花生瓜子,往外間的小桌子上一放,靜等下文。

這兩天江秋月光顧著跟彭敬業難分難舍了,都沒察覺村裡或者知青們又發生了什麼事。

劉愛英長籲短歎了幾下,過了片刻,果然忍不住吃著花生吐槽起來。

“隔壁長河大隊上發生了一件搶親的混賬事,把火燒到了王曉紅同誌身上,林文清同誌帶著男知青和村裡幾十號青壯年朋友去幫忙了……”

隔壁村裡有人家看國家政策放開,恢複了高考,知青們馬上就能考上大學回城了,就想著先定個有本事的未來大學生做金龜婿,到時自家女兒跟著去城裡吃商品糧,很是劃算。

這就發生了搶親事件,女方家裡把男知青搶過去,壓著頭硬要人家娶他們家閨女,不然不給開高考證明,不讓他過政審那一關。

但是男方不同意啊,本來他艱難求存,眼看都快堅持到希望來臨的時刻了,哪會願意在鄉下娶妻被捆綁住,等考回了城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

然而女方家裡橫啊,不管人願不願意,糾結著親戚一窩哄地把人搶過去就要拜堂成親,先成了事實婚姻再說,人家橫著不要臉麵也要把人綁住,不怕完事後男知青不認賬。

那男知青能自己一個人堅持到現在,而不像他們村裡其他男知青那樣,找個農村姑娘結婚混日子,自身也不是省油的燈。

眼看他自己個兒抗不過去了,不知道最後怎麼掰扯的,把王曉紅也攪合了進去,結果惹怒了林文清,當即叫上一群人去隔壁村子給他對象壓陣助威。

江秋月:“……”這都是什麼事啊!

“馬上都要高考了,他們竟然還有閒工夫去搞事兒?!”江秋月黑著線無語道。

這都神馬時候了,不趕緊把初高中的課本再翻上一遍,到時一分的差距可能就是兩種命運的天差地彆。

“唉,這也是沒辦法,王同誌算是倒黴,被人牽扯進搶親的事情裡頭,林同誌要是不幫她料理清楚了,高考前的政審環節估計她都過不了。”劉愛英點出關鍵的一點。

江秋月恍然,確實,第一批參加高考的人核查的很嚴,如果知青在鄉下名聲壞了,還想參加高考回城?沒門!連窗戶都給你關上。

但是,王曉紅也不是沒靠山的人呐,能任憑彆人攀扯?她那個老獸醫師傅……

劉愛英像是看出了江秋月的疑惑,撇嘴說老獸醫被彆的縣請去給養殖場做科學防疫去了,這不剛走幾天,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就被人欺負到了頭上。

江秋月聽她這麼一說,有點擔心自個兒了,畢竟彭敬業一走,她相當於少了一座大靠山。

不過,好在她還跟大隊長家交好,隻要她不犯上人家的利益,村民們看在大隊長的麵子上,不會多跟她計較。

同村的知青也都沒什麼衝突或者交惡的,有陳中華鎮著,大家都不鬨騰,一起努力學習向上,不跟隔壁村的知青似的,忒能造事了。

江秋月和劉愛英慶幸了一番,開始拿出一套練習題邊做邊討論解題步驟,至於外麵的紛紛擾擾,在學習麵前,早被她們拋到了腦後。

等到了晚上,林文清他們才回來,據說差點跟搶親的人家起衝突,把那個倒黴的男知青弄了出來,但是之後他們把他胖揍了一頓,作為妄圖把王曉紅牽扯進去脫身的代價。

那個男知青挨打時倒沒什麼反抗,畢竟他確實如願擺脫了搶親的那家人,雖然用的手段不地道。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抗不過本地人,又不想妥協娶個農家女,就把有人幫襯的王曉紅拖下水了。

與擺脫麻煩相比,挨一頓打算什麼。

“媽的,敢算計林哥的對象,打他一頓算輕的!”方衛東氣衝衝地回來後灌了一肚子水,好似打的猶不過癮,憤憤不平道。

“算了,他是沒辦法了。隻是禍水東引這招太缺德,等著吧,政審那一關,那一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唉……”陳中華沉重地歎口氣。

為那個堅持到現在的男知青不值,同時也為他想拉無辜的人當墊背的行為感到可恥,有些失望。

在這之後,不說村裡人組成的學習小組,知青這邊,陳中華管嚴了許多。@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不想臨到考試了再出什麼意外狀況,他想把每一個人都安生地送上考場,希望這些年他護著的幾個兄弟姐妹都有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稍後知青們和村裡想考大學的人一同報了名,柳建國忙前忙後給他們跑通了政審環節,沒有因為身份問題被刷下去的,大家感激不已。@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小半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在滴水成冰的寒冷冬天裡,他們揣著改變明天的希望,內心火熱地走向了冰冷的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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