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一真大(1 / 2)

虞蒸蒸癡癡的望著他,眸中隱隱閃爍著淚光。

這七年裡,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夢見過容上。

可每一次,不等她抱住他,他便會消失在那一片迷霧裡。

他像是鏡中花,又像是水中月,看起來觸手可及,卻是她永遠都碰觸不到的距離。

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這又是一場夢。

一直到裴前走到她麵前,不小心用那張娃娃臉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才驀地回過神來。

虞蒸蒸推開礙事的裴前,淚眼朦朧的朝著那白衣少年衝了過去。

她撲進他的懷裡,死死的摟住他的腰身:“容上……”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

他在斷崖上都發生了什麼。

他這消失的七年都去了哪裡。

他為什麼不來找她……

她想對他說的話太多太多,若是給她足夠的時間,她許是能問上三天三夜。

可那些話到了嘴邊,最終卻全都化作一聲哽咽的低喃:“容上,我好想你。”

他沒有應聲,隻是被她抱緊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起初虞蒸蒸並未發覺什麼異常,直到她把七年來的委屈都哭了個乾淨,抬起頭才發現他的神色不太對勁。

若是放在以往,他早就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無奈的說著‘不許哭了’這種話。

可現在,他麵上的笑容消失,神色似乎有些無措,看著她的眸光也十分不自然。

虞蒸蒸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略顯呆滯的望著他,清風一吹過去,令她感覺到小臉又乾又皺。

她眨了眨乾澀的眼眸,試探著喚了一聲:“容上?”

裴前小心翼翼的上前:“仙尊,您要不先鬆開手?聽屬下慢慢向您道來……”

虞蒸蒸眯起雙眸,眸光陰冷至極:“有什麼話,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她倒是第一次發覺,裴前如此沒有眼色,難道他長眼睛是喘氣用的嗎?

裴前被她瞪的額間生汗,舌尖也不停分泌出唾液。

他隻能不斷吞咽口水,頂著強大的壓迫感,磕磕巴巴道:“他,他是鬼宗門裡新來的弟子,名喚鋼凜。”

話音一落,那白衣少年便不自在的退後一步,朝著她微微俯身:“弟子鋼凜,拜見歸藏仙尊。”

虞蒸蒸蹙起眉頭,眸光不解的鬆開了手。

什麼杠鈴啞鈴的,容上又在耍什麼花樣?

她細細的觀察著他的麵容,明明他和容上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的臉上卻少了七分狠戾陰鷙,多了三分的青澀稚嫩。

許是因為她打量他的時間太久,他的耳根微微泛起淺紅,濃密的睫毛緩緩垂下,遮擋住眸中的無措和慌亂。

活脫脫像是勾欄院裡賣初夜的頭牌鴨子。

有了安寧的前例,虞蒸蒸看到他如此模樣,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還提緊了一口氣。

不會是誰撿走了容上的軀體,把他製成高級傀儡了吧?

不,不對。

容上不是神明嗎?

神明死後,屍體便會化作虛無,連個骨灰渣子都留不下來,又去哪裡留下軀殼做成傀儡?

等等,也不對……

從容上剝離出自己神識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神明,若是真的死了,應該也能投胎轉世。

如果這樣說,難道麵前的少年,是容上的投胎轉世?

可如今才過去了七年的時間,容上就算一天吃兩個綠巨人,也不能七歲就長到一米九吧?

虞蒸蒸越想越懵,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掌也越攥越緊,若非是裴前將他拉走,她大概會把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掰斷。

裴前刻意壓低了嗓音,語氣肅立:“仙尊,屬下想告訴您,鋼凜就是王上。”

虞蒸蒸:“……?”

他是說,容上精神分裂出一個鴨子屬性?

看她的表情越發古怪,裴前連忙解釋道:“屬下猜測,許是陸任賈用續命術給王上續了命,這應該是續命術的後遺症。”

是了,續命術是有後遺症的。

最普遍的,便是失憶,以及性情大變。

失憶就不說了,狗血劇裡經典三大套路,失憶車禍白血病,在這本經典的狗血古早文裡,怎麼能缺了失憶這一大特色。

而這性情大變,便是指被續命的人,大概率會衍生出為他續命之人的某個性格。

就像是做過器.官移植的病人,恢複之後卻性情大變,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也就是說,如果真是陸任賈給容上續了命,那容上很可能延生出了陸任賈身上的某一種性格。

但陸任賈常年吃齋念佛,除了有些固執和木訥以外,並沒有其他什麼明顯的性格缺陷。

若說鋼凜就是容上,那問題也不算太大。

失憶和性情大變是並存的後遺症,若是他的記憶恢複了,性情便也會恢複如初。

不過……裴前是怎麼知道的?

虞蒸蒸滿臉狐疑的看著裴前:“裴前,你怎麼會知道,續命術有後遺症?”

裴前麵色微紅:“屬下偷看了您的醫書。”

陸任賈將畢生所藏的醫書,都贈給了虞蒸蒸,其中有不少失傳萬餘年的典藏版絕本醫書。

她並未全部看完,隻是閒暇時,偶爾翻一翻醫書打發時間。

因為怕冊子和竹簡發潮落灰,她每隔半個月,便會讓裴前打理一次那些書冊。

虞蒸蒸怔愣了一下,疑慮雖打消了一些,心中卻還是有些怪怪的感覺:“容上什麼時候來的歸墟山,你為何不將此事稟告於我?”

裴前動作乾脆的跪了下去,他麵有愧色:“許是王上聽聞仙尊要出關收徒,慕名前來歸墟山拜師。”

“因極少有人見過王上的真容,是以王上歸來三個月有餘,屬下昨日才知曉王上的存在。”

裴前說的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之前容上極少以真麵目示人,且平日大都來去無蹤,除了少數的親信之外,幾乎無人見過容上的真容,鬼宗門人沒認出容上,也在情理之中。

虞蒸蒸有些頭大,她揮了揮手:“裴前,你先下去,我想靜靜。”

裴前應了一聲,剛要準備走,又想起了什麼。

他看了一眼遠處的白色身影,遲疑道:“明日的拜師大典,您看……”

她微抬下頜,斜睨著他:“有話直說。”

裴前埋下頭:“王上告訴屬下,他是來拜師的,若是您不願意收徒,明日也不回歸墟山,王上便隻能回去繼承家業了……”

虞蒸蒸微微一怔:“什麼家業?”

裴前:“殺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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