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藏慧守拙隻為保命,韜光養晦以謀前程(2 / 2)

十八釵 暮蘭舟 7862 字 3個月前

四小姐青蓮雖說不能七步成詩,但也能在一盞茶時間作出像樣的來——再說了,她的那手漂亮的字,就能彌補詩詞的不足。

七小姐怡蓮資質一流,雖說用心不在讀書上麵,但是也說得過去,和青蓮差不多。

十小姐慧蓮和十一小姐琪蓮資質一般,但勝在肯勤學苦練,因年齡還小,所以相比而言水平也是不俗的。

唯有這位正牌嫡長女九小姐顏睡蓮,詩詞幾乎從一入學堂開始就墊底!

好吧,墊底也就罷了,你多練練不就成了了嗎?夫子一直覺得睡蓮的資質能和品蓮平起平坐,可她就不肯在詩詞方麵下工夫!

夫子好話歹話說儘,睡蓮每每都是恭恭敬敬應了,第二天交上詩文,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舅(舊)!

夫子瀕臨崩潰,偏偏女學生打打不得、罵罵不得,於是狠下心罰睡蓮一夜作詩十首,睡蓮也乖乖應下,徹夜不眠,第二天黑著眼圈交了十首詩,篇篇都是絕世爛詩!

無奈之下,夫子拿著睡蓮的詩作找沐休日回家的顏五爺,頗有一種“君家師難為,何日相遣歸”的意思。

顏五爺將厚厚一摞爛詩都瞧了,居然也不惱,對著詩作發了一陣子呆後,顏五爺長歎一聲,安慰夫子道:“先生辛苦了。”

東家這是“由她去吧”的意思嗎?!夫子不解,顏府向來重視教育,無論男女嫡庶都要求異常嚴格,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這筆字比起以前來,也是有些進步的。”顏五爺居然先誇起了自家女兒來,說:“先生莫急,這孩子估計是長處不在詩詞方麵,再說她之前在成都老宅子裡胡鬨慣了,一時拗不過來也是有的。”

夫子暗想:我倒是沒有看出這位小姐的長處在那裡,也罷也罷,你做家長都不急,我一個坐館的急什麼?

於是,夫子算是放棄了這個頭疼的女學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正的由她去了。

顏老太太聽到了風聲,就乘著顏五爺請安時說道:“聽說,夫子對九丫頭的詩詞很是不滿,還特地為這事找過你?”

“正是。”

顏老太太問:“你是如何說的?”

顏五爺先是沉默半晌,而後緩緩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長得又越來越像長姐了。兒子私心,實在不想她重蹈覆轍,所以,唉,還是由她去吧。兒子失了長姐,不能再這樣失了她。”

顏老太太也陷入沉思:當初自己一心盼著那位十全十美的繼女能嫁個好人家,那樣的話,當自己資質平庸的親生女兒七小姐及笄成年之時,能沾光跟著嫁入豪門。

可天不遂人願,繼女不明不白慘死玄武湖後,自己就害怕了,擔心女兒會想她姐姐一樣擋了彆人的道,莫名其妙的被人暗算,離開人世。

於是想起多年前丈夫和成都王家的兒女親家的諾言,自己原本存了私心,想要庶女嫁過去,親生女兒留在燕京嫁入豪門。

可繼女血淋淋的教訓擺在麵前,自己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將女兒代替那個庶女嫁過去!

想必女兒在千裡之外的成都,那裡雖然不能榮華富貴,但女婿人品好,又上無公婆伺候,下無妯娌掣肘,帶著豐厚的陪嫁,肯定能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吧!

可……。女兒嫁到成都隻過了不到十年的好日子,女婿便宿命般的落水而亡,女兒青春守寡,和外孫女素兒相依為命,最後還被王家族人逼迫如此!

相反,那個庶女嫁了個兩榜進士,夫婿沒考上庶吉士,一直在外地做官,庶女跟在任上,如今兒女雙全,小日子過得順心如意。

唉,難道這就是命嗎……?

顏老太太和顏五爺相對枯坐,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足足待了一個時辰。

很快就是春闈,各地舉子拎著考籃,齊聚貢院參加進士科考試,可人群之中,並沒有風頭正勁的四川布政司解元顏寧霄。

據說,這位顏解元在臨考前接到家母病危的消息,連夜買船登舟回到成都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顏渣爹:先生辛苦了。

夫子:為人民服務。。。。。。。。

嗬嗬。開個玩笑。

顏老太太機關算計,最後總是逃不過宿命,天意啊。

下一章,時間會跨度大半年,進入秋天。

圖為睡蓮的書房的黃花梨透雕蓮塘荷花羅漢床,去年從海外購回。

一下資料來自網絡:

此床造型敦實厚重,沉穩大方,三屏風式床圍透雕蓮塘荷花紋,繁縟纖細,雕工細膩,內翻馬蹄,紋飾伴底。寓意聖潔高貴。床麵攢框鑲席心,冰盤沿。整體古樸大氣,格調高貴,可陳設於廳堂。

羅漢床的功能多樣,可用以歇息,與友人會談,床上置一小炕桌便可弈棋。此床造型敦實厚重,沉穩大方,三屏風式床圍透雕蓮塘荷花紋 ,繁縟纖細,雕工細膩,內翻馬蹄,紋飾伴底。寓意聖潔高貴。床麵攢框鑲席心,冰盤沿。整體古樸大氣,格調高貴,可陳設於廳堂。

古代中國睡覺有大睡和小睡兩種,大睡就是晚上正式的睡眠,小睡指午休等小憩,榻和羅漢床用於小睡,可以用來待客,而架子床和拔步床用於大睡,不能用來待客。

羅漢床名稱俚俗,至今尚無令人信服的解釋,推測與明人所稱彌勒榻有關。彌勒榻是大型坐具,短不能臥;而羅漢床也是坐的功能大於臥的功能。古人隋唐以前的生活習俗是席地坐,雖宋以後演變為垂足坐,但盤腿打坐的習慣一直保留著。彌勒榻、羅漢床都是為適應國人舊俗而保留的家具品種。另一說“羅漢床”,是原來漢榻(漢朝的坐具)的演變。“羅漢床”是明清宮廷“寶座”的前身,小的稱榻,如現代的“沙發”。

中國古代家具中臥具形式有四種,即榻、羅漢床、架子床、拔步床。後兩種隻作為臥具,供睡眠之用;而前兩種除睡眠外,還兼有坐之功能。我們知道,漢朝以前中國人的起居方式是席地而坐,故生活中心必然圍繞睡臥之地,待客均在主人睡臥周圍。久而久之,形成了國人待客的等級觀。清朝以前,甚至民國初年,國人待客的最高級彆一直在床上或炕上。榻和羅漢床的主要功用反而不是睡臥,而是待客。自唐至五代《韓熙載夜宴圖》以來,通覽曆朝曆代的繪畫作品,頻頻可以見到古人以榻或羅漢床為中心待客的場麵。明代以降,特彆是在清代,這種禮儀已成定式。因此羅漢床由樸素向華麗發展,逐步強調自身的裝飾,三屏風式羅漢床即為一例。此應酬原為美國的中國古典家具博物館所藏,三屏風式,攢框裝入七塊黑白大理石,正麵圍子略高一些,此床清式特點已明顯,但仍保留了明式的基本特征。譬如圍子,正麵圍子雖裝入三塊大理石,可仍采用通長平式,有彆於清式中間高兩頭矮的裝飾風格,而且正麵圍子僅略高於兩側的圍子,這在明式羅漢術中很普遍。而清式羅漢床,往往正麵呈現山家形圍子,兩側也常用台階形式,形成一定落差。這要求正麵圍,尤其中間一塊要高,才能使圍子幾經落差不至於太矮。清代羅漢床,五屏風式、七屏風式漸多,甚至九屏風式也有出現,這就迫使正麵圍子加高,高到令人難堪的局麵。按這種思路,羅漢床圍子越矮,年代就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