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大清第一太子 時槐序 14077 字 6個月前

“叔公!”

胤礽打斷他,“不用了。要說唐十九是漢人,朝中漢臣也不少。汗阿瑪都說滿漢為一家呢。孤用了唐十九兩年,見識過他的本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孤相信他能做好。”

索額圖皺眉。太子已經許久不用他了,之前是一直沉寂著沒事做還可理解。如今太子弄出了水泥,卻交給了裕親王,他連信都沒得到。索額圖心底有些忐忑。

“太子,可是因為平嬪?”

胤礽:???

恍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烏希哈入宮,封的就是平嬪。這陣子他事多,都快忘了。

平嬪在圍場十分風光,被直接帶入宮門。可回來後便遇上小格格去世,佟佳氏病重。康熙圍著承乾宮轉,好容易脫出身,又有糧食豐收與水泥之事。因此到現在,康熙都沒想起來去見她。

她入宮時有多風光,如今就有多尷尬,當初康熙待她的不同仿佛成了一場笑話。但胤礽覺得這個從十一歲就知道謀算,步步為營的姑娘不會一直沉寂下去。然而即便如此,也與胤礽的決定無關。

胤礽哭笑不得:“叔公,孤分得清好壞。平嬪是平嬪,你是你。就算是與平嬪同出一房的孤那兩位舅舅,都不一定跟她一條心呢。更何況你。叔公讀過《論語》,《季氏》第十六篇中有言:不患寡而患不均。

“總不能功勞全讓你一個人攬了,讓滿朝文武怎麼想?而且你已是一等公,又為議政大臣,該有的都有了。就算再有功勞,汗阿瑪也已封無可封,難道你還想要個鐵帽子王嗎?”

索額圖心頭一凜,被最後這句唬了大跳,抬首望向胤礽,但見他目光幽幽,嘴角含笑,是警告,也是提醒。

索額圖恍然大悟。他非是不知道其中關竅,可誰讓太子做出來的東西都過於驚人呢!凡是參與的,都能蹭著功績被帶飛!這麼大的誘惑,他如何能不被迷了眼?

“是!臣明白了!”

胤礽滿意點頭,想了想,又道:“前兩年孤與叔公說的話,叔公可還記得嗎?汗阿瑪最忌結黨營私,買賣官職。家中如今有玻璃作坊,不缺銀錢,很是不必如此。在朝為官,汗阿瑪交待什麼,你便做什麼。除此之外,不可有彆的動作。孤也不需要。”

索額圖應是。

胤礽接著道:“孤相信叔公曉得其中利害,但隻有你注意可不管用,赫舍裡家還有其他人呢。”

索額圖心神一凜。

“孤聽聞五叔公屢次空班,入朝任職過於隨性。便是六叔公,領著內大臣的職務,卻不思進取,成日外校射為樂。如今家中外公已逝,以叔公居長。坐長行權,叔公很該管管。

“孤知道你與他們不同母。早年怕是還有過齟齬。但孤相信叔公的本事。叔公能在朝堂坐到高位,助汗阿瑪計擒鼇拜,又與三藩之戰居中調度,有此等本事,如何會管不住兩個弟弟?就看你是願意管,還是不願意管。”

索額圖一震,神色閃爍。

“是人都有軟肋,隻需掐中要害,就不怕他們不聽話。若他們囂張不聽勸,你便隻同他們說,這是孤的意思,他們要是這職位不想乾,那就彆乾了!孤自有本事讓汗阿瑪安排其他人來!”

索額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太子這是生氣了。

“微臣明白!微臣知道該怎麼做,請太子放心!”

胤礽點頭。記得,原時空曆史上,今年索額圖被罷黜,康熙列舉幾大罪狀,心裕法保上書行徑便在其中。如今因為諸多蝴蝶效應,這一出沒有發生。

此時不發生,不代表以後都不會發生。

索額圖這邊,他還能轄製得住。但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一一警告赫舍裡家所有人。交由索額圖出麵最好不過。

索額圖如今官居高位,又是一等公,還有他這個太子為後盾,其本身能力手段也不差。隻需他用了心,就不怕壓不住。

索額圖應是。他前腳走,梁九功後腳就來了。胤礽也沒法再休息,隻能隨他去往乾清宮。

康熙也沒有試探的意思,開門見山:“聽說你最近在大肆收購草料?還在山東買了個馬場?你要那麼多草料做什麼?”

“汗阿瑪知道了呀!本來還想讓汗阿瑪借我幾個人的,可汗阿瑪實在太忙了,我便沒好意思來煩汗阿瑪。”

“你居然也有跟朕不好意思的時候?”康熙覺得驚奇,“又想做什麼?”

如今對於胤礽腦子裡的奇思怪想,以及他偶爾看似胡鬨的舉動,康熙已經不覺得是在瞎玩了。瞅瞅玻璃,瞅瞅牛痘,瞅瞅雜交水稻,再瞅瞅水泥,哪一樣不是胡鬨出來的?他倒沒想著胤礽每次都能成功一鳴驚人,但試試又何妨呢?

“前年汗阿瑪壽誕,我不是送了一份特彆的壽禮嗎?去年和今年沒有,都讓彆人把我準備的禮物給比下去了。我就想著,等明年再送一份,不說比前年的強,總不能差。本來水泥是個好東西,可惜這會兒已經用掉了。兒臣隻能重新想。”

康熙失笑。前年送的可是雜交水稻呢!不能比這個差,那可厲害了。

“你這又是馬場又是草料的,是想給朕養種馬,做戰馬儲備嗎?”

胤礽:……

他哭笑不得:“汗阿瑪,兒臣可不會養馬。”

還種馬呢!某點的種馬倒是挺多的。

康熙更好奇了。

胤礽眸中透著狡黠,“汗阿瑪,誰規定馬場隻能養馬的?養牛養羊不行嗎?”

康熙:……行倒是行。可馬的價值比牛羊高。用馬場去養牛羊,對生意人來說,怕是不劃算。但胤礽不是生意人,倒不需要考慮這些。

康熙挑眉:“你打算送朕牛羊?”

胤礽促狹道:“我不告訴您!”

康熙:……

“現在說出來,明年壽誕的時候,您就沒有驚喜了!”

怪不得陵光不肯講呢,感情胤礽是打的這主意。康熙既覺無奈又覺好笑,“既然這樣,朕也不問了。朕等著你的驚喜!你可彆隻有驚,沒有喜!”

“那必然是不能的!汗阿瑪放心,保管有驚也有喜!”

福全聽著,暗暗鬆了口氣。照這麼看,太子做的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大好事。如此便好。

身為臣子,他知曉了太子的動作,總不能不告訴皇上。可若太子藏著什麼計劃,他這一告密便等於將之暴露。人家至親父子,他就算是伯父,到底也屬外人。這一腳插進去,一個弄不好,可能裡外不是人。

二人聽不到的是,係統在胤礽腦內開始吐槽。

——距離明年萬壽節還有大半年呢,你要是做任務,拿到我給的獎勵,不知要少走多少彎路,速度起碼能快兩三倍,哪裡需要這麼久。

胤礽猛翻白眼,沒理會。他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係統雖然能力強大,但他不能過於依賴,更不能讓自己形成習慣,而放棄思考。

自我能力不能實現的,他會求助係統。比如水泥工廠。

難度不是太大,經過評估,可以有望達成的,他會依靠自己。比如現在。

這日過後,康熙果然如他所言,不再多問。於是父子二人各自忙碌,一個忙水泥,一個忙草料。

就在京城出現第三條水泥官道的時候,宜妃發動,生下一位小阿哥。排行第九。康熙賜名胤禟。

經過糧食豐收,水泥出產,再來一個皇室添丁。康熙可謂三喜臨門,兩個月前因為小格格去世帶來的那點傷心頃刻間消散無蹤。

翊坤宮歡聲笑語。宜妃高興之下,出手大方,凡是來賀喜的,都抓一把賞錢。於是得了信的宮人紛紛湊上去說吉祥話。

聽著宮門外嬉笑的聲音,佟佳氏蹙眉:“外頭怎麼了?”

春枝瞄了她一眼,小聲道:“宜妃生了九阿哥,大家都去討賞錢了。”

立馬又加了一句:“不過咱們宮裡的人都懂得規矩,沒動。”

佟佳氏卻半點不覺得欣慰,她喪女,彆人生子,多諷刺啊!尤其兩個孩子是同一個父親。皇上此刻怕是早忘記小格格了。這幾天過來承乾宮的時候也越來越少。

隻有她還記著小格格。小格格也隻有她了。

院子裡,胤禛正在宮女的陪同下與雪團玩耍。佟佳氏伸手打開窗戶,就看到他身邊跟著的兩個新麵孔,“他們是誰?怎會在此?”

春枝支支吾吾:“那……那是四阿哥身邊伺候的大宮女。”

“胤禛身邊的大宮女不是翠煙和翠雲嗎?”

“前陣子太子帶四阿哥去慈寧宮請安,太皇太後見翠煙翠雲剪得窗花好看,就問四阿哥要了過來,另外補了兩個給四阿哥。”

佟佳氏神色一變。

春枝又道:“此事蘇麻姑姑特地來稟過娘娘。可那時娘娘病重,正睡著,不見外人。剛巧皇上在場,聽聞是太皇太後的意思,直接替娘娘答應了。”

佟佳氏呼吸急促起來。這不就是專挑著她昏睡,皇上在場的時候來嗎!可真是好一個“特地”啊!

“這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她惡狠狠看著春枝。春枝縮了縮脖子:“奴婢……奴婢怕娘娘氣著。太醫說娘娘得靜心修養。皇上也再三交代,不可拿瑣事來煩你。奴婢……”

見佟佳氏臉色越來越難看,春枝趕緊跪下:“奴婢有罪,請娘娘責罰!”

佟佳氏沒說話,雙拳握緊,指甲一點點掐進肉裡。

胤禛!他怎麼這麼好命!她的小格格一次犯病人就沒了,胤禛幾次生病到如今還活蹦亂跳的,更得了太子的親眼,讓太子說動太皇太後來賜人!為什麼!上天不公!死的為什麼不是胤禛,而是她的小格格!

春枝朱唇輕啟:“娘娘,還……還有一件事……”

佟佳氏狠狠瞪過去:“還有什麼事瞞著我,說!”

“沒……沒有了。就是娘娘今日午睡的時候,府裡托人送了封信進來。娘娘可要現在看嗎?”

府裡指的自然是佟家。

佟佳氏伸手:“拿來!”

春枝從櫃子裡取出奉給佟佳氏,佟佳氏拆了火漆,將信件抽出,一行行看起來。初時還好,後來臉色竟是越來越白,呼吸越來越急,最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春枝大驚:“娘娘!”

聲音驚動了眾人。胤禛連忙奔進去:“佟額娘,您怎麼了!”

不料,佟佳氏拽住胤禛的手腕,死死握緊,“哈哈哈!是她!本宮沒有猜錯!本宮是對的!果然是她!”

目光中的怨毒與恨意宛如毒蛇纏上胤禛,胤禛嚇得渾身僵硬,口不能言,隻覺得全身發冷,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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