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2 / 2)

大清第一太子 時槐序 10659 字 3個月前

若是計劃失敗,雷克斯已經提前假裝暈倒,事後再咬死自己不知情,把事情全部推出去。畢竟他隻是給予了朱和濰方便,但闖入驛館對胤礽下手的人不是他。他沒參與。

他不是大清子民,身為弗瑞斯國的貴族,一國公爵,母親還是王室。在他看來,大清必定不敢隨意處置了他。不論如何,他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所以他有恃無恐。

胤礽眼神閃爍?有恃無恐?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個有恃無恐法!

雷克斯公爵的怒吼越來越遠,親衛們收拾殘局,將屍體清點好,俘虜全部押下去,又來請示胤礽:“主子,朱和濰和那個孩子怎麼辦?”

“孩子先關起來,至於朱和濰……”胤礽眸中閃過寒芒,“把他帶過來。”

朱和濰一到跟前,胤礽就是一腳踹過去,成功讓朱和濰後仰著地,胸前衣服上好大一個鞋印。

朱和濰悶哼一聲,看向胤礽:“成王敗寇,我既然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好歹是一國太子,何必行折辱之事,還親自上陣,未免有失風度。”

“折辱?你既然說孤折辱你,那孤便要你看看什麼叫折辱?”

胤礽扯下親衛腰間的馬鞭,反手一鞭子抽在朱和濰身上。朱和濰被五花大綁,難以動彈,連避都避不了,硬生生受了這一鞭子,疼得皺緊了眉頭。

“孤踢你一腳,你就說是折辱,那你製作出阿芙蓉,將這種東西推廣出去,對那些被阿芙蓉毒害的人來說,是不是折辱?”

啪,又是一鞭。

朱和濰強忍著悶哼,咬牙切齒:“我用阿芙蓉對付的是你們滿人,或是對你們滿人搖尾乞憐的走狗叛徒!你們占據我大明河山,奴役我大明百姓,本就該死!”

胤礽深吸了一口氣:“前朝本朝不能共融,孤可以理解。當年雖是李自成攻破京師,但南明卻是亡於我們手裡,我們之間隔著血仇。你要報仇也好,要複明也罷,隻管衝著我們來。真刀真槍地乾!可你做了些什麼?”

啪!鞭子砸下。

“你說阿芙蓉隻用於我們滿人?這種東西一旦出世,你敢保證他不會流入民間?你自己清楚你保證不了!”

胤礽衝上前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拖到窗口,指著遠處的濃煙道:“你看看,這是你乾得好事!如果阿芙蓉作用的隻是滿人,那麼戲院這把火呢?裡頭有多少漢人你知道嗎?你說我們奴役你大明百姓?你心裡還有百姓?這就是你對所謂的‘大明百姓’做的事?”

朱和濰半點不覺得自己有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想謀得大業,自然會有犧牲!”

自然會有犧牲?

好,真好!

胤礽再次一腳踹出去,“你的大業就是勾結洋人!”

朱和濰臉色頹敗:“你以為我願意跟洋人合作?你們步步緊逼,我們的勢力被打得七零八落,所剩無幾。與洋人交易是我最後的機會。”

“合作?交易?”

在他看來,這僅僅隻是一次合作,一次交易?胤礽怒不可遏,鞭子又一次甩出去:“你以為洋人會這麼好心幫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自幼聰慧,我看你非但不聰慧,簡直是蠢鈍如豬!”

胤礽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用力按了按:“你是豬腦子嗎?勾結洋人來對付孤?就算你們成功了,殺了孤,設計了汗阿瑪又如何?之後呢?

“你們是不是想著大清國內動蕩,弗瑞斯國就可以帶著他們的船艦利炮攻入我們的國門?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你這是引外敵入侵,玩火**!”

胤礽抬腳踢在朱和濰的胸口:“你以為洋人是好相與的?他們為什麼要答應跟你合作?他們抱著什麼目的?他們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這些東西你想過沒有!

“在西方諸國眼裡,我們就是一塊大肥肉,誰都恨不得咬上一口。也就是因為現在大清國力強盛,他們不敢硬碰硬,才不得不按壓下膨脹的野心。

“你以為孤為什麼一再改革海貿體製?你以為孤為什麼如此重視火器火炮與船隻鎧甲?孤防的就是這群狼子野心之人!可你呢?你做了什麼?與洋人為伍,等同與虎謀皮,你就沒想過他們會把你吃乾抹淨了?

“不,你不是沒想過。你想過,甚至很清楚。可你依然這麼做了。因為在你看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哪怕洋人來勢洶洶,但遠隔重洋,大清國土廣袤,幅員遼闊。他們就算攻占了也無法全部掌控,他們必須扶持本土力量。”

胤礽看著朱和濰,聲色冷厲:“所以於你而言,你還是可以靠他們坐上帝王寶座的,哪怕是個傀儡,哪怕要臣服於他們,哪怕要被他們驅使,對嗎?”

胤礽雙手緊握,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啪啪啪,又是數鞭子下來,朱和濰疼得額頭冒汗。

“你知道孤最看不起你什麼嗎?你想找我們報仇,想光複明廷都沒有錯。你錯就錯在,手段狠毒而卑劣,自私自利,毫無仁義善心。

“阿芙蓉一旦流出,會禍害多少百姓?今日戲院一場大火,又會造成多少傷亡?這些還都是小的,倘若你跟雷克斯公爵的計謀得逞,會出現何等局麵?

“硝煙四起,戰火蔓延,百姓流離。家不成家,國不成國。今日的山花爛漫不複存在,嬉鬨喧嘩隨之消失,我們腳下蓬勃生機的大地將會變為一片焦土,滿目繁華終成凋敝。”

胤礽鼻子微酸,喉頭哽咽。他不自覺想到上輩子那段讓所有華夏子民都無法忘卻的屈辱過往,那段橫亙在曆史長河裡流淌的血淚以及那些不屈的英魂,

胤礽雙眼泛紅,眸中滲出點點水霧。

“對於這些,你全不在乎。你的眼裡隻看得到龍座上的帝位,你的心裡隻有對權欲的渴望。你想為君,可你曾想過,與君相對的是民。有民才有君。若家國不在,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坐在龍椅上的君王還配稱君王嗎?

“你與洋人交易,將自家國土拱手奉上,如此複興的明廷,還是明廷嗎?洋人入侵,占據我國大好河山,會如何對待我們的子民?你將這些百姓置於何地?不,你目之所及,所思所想根本沒有百姓。百姓隻是你複明的工具,犧牲二字隨口而出。你對他們的生死毫不在意。”

胤礽譏笑:“你捫心自問,你這樣的人,也配為君?”

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與輕蔑,這樣的態度深深刺激了朱和濰:“太子殿下說得這般大義凜然,也不過是因為你們本就掌控著至高無上的權柄,坐在金鑾殿的高位之上罷了。倘若你處在我的位子,你敢說你不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哼,彆拿你的小人之心來揣度孤。孤雖不敢稱是正統君子,為達目的也不啻於使用各種陰謀陽謀,但孤不會不擇手段。至少孤再怎麼算計,也絕不會引外敵入侵!”

朱和濰半分不信:“古往今來,權欲爭奪,素來是不看手段隻看結果的。你今日信誓旦旦,也不過是未曾經曆過我的人生罷了。都是權欲中心裡的人物,何必把自己說得這麼高尚,而對我們朱家人極儘詆毀。”

胤礽搖頭:“孤看不起的人隻有你,而非前朝朱氏。相反,對於老朱家的人,孤很是敬重。你一直以朱氏後裔自居,也以此為傲,那麼你可曾回顧過朱氏明廷當政時的過往?”

朱和濰一頓,不太明白胤礽這話什麼意思。

“中華曆史延續數千年。如漢之強,亦有和親;如唐之盛,亦有結盟;宋時巨富,難逃納貢;更遑論過往諸朝諸代,兄弟敵國之禮者眾。唯有明廷。撇開南明不提。自洪武建國至崇禎亡國,綿延兩百七十六年,曆經十六位帝王。無一割地、稱臣、納貢、和親之舉。

“明成祖為何遷都京師?因為京師乃對北要地,此為抵禦入侵之舉,是謂天子守國門。崇禎帝為何明明可以南逃,卻要煤山自縊?因為大夫死眾,士死製,君王死社稷。②

“你說孤信誓旦旦,大義凜然,實則為刻意抬高自身。不!孤從未覺得自己有多高尚,至少在這點上,你老朱家的先祖做的比本朝要好。孤自歎弗如。隻是你自居為朱氏血脈,老朱家的堅持你可曾記得半分?老朱家的傲骨你可曾繼承半分?明廷十六帝,你覺得你比得過誰?”

胤礽緩緩搖頭:“不!孤錯了。孤不該把你與他們相比,太侮辱他們了。就說今時今日。大半年前你父親與你妻子慷慨赴死,彼時,他們說朱氏後裔不落於清廷之手。孤佩服他們的果決與勇氣,更敬重他們的氣節。可你呢?”

胤礽輕嗤:“他們願意為不落於我們之手而自儘,你卻親手將自己乃至整個華夏送於洋人。你可真能啊!”

朱和濰被說得節節敗退,麵如土色:“我從沒想過將整個華夏送給洋人,隻需我坐上帝位,華夏還是我漢人的華夏,我……”

啪!一鞭子揮在朱和濰臉上,打斷了他的後話。

切詞狡辯,自欺欺人。對於這種冥頑不靈之徒,胤礽已懶得再與他說道。揍這一場,他也累了。胤礽將鞭子還給親衛,吩咐說:“給他把身上捆綁的繩子鬆開,綁住手就行。綁緊了,繩子留長一點。”

朱和濰頓感不妙,麵色大白:“你想做什麼?”

胤礽莞爾:“你不是說孤折辱你嗎?怎麼,你以為踹你幾腳,打你幾鞭子就是折辱了?哼!來人,把他抬出去,繩子係在孤的馬上!”

朱和濰睜大眼睛,滿目驚駭。

胤礽大步走出去,翻身上馬,韁繩一甩,揚蹄而去。朱和濰就這麼綴在馬後,貼著地麵拖行,哀嚎慘叫不絕於耳,引來圍觀者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