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 140 章(1 / 2)

大清第一太子 時槐序 11714 字 9個月前

慶寧二十年,太子大婚,皇上令太子監國,又托雍親王輔政,就此放下權柄日日與太上皇“廝混”。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在旁人認為的“微服玩樂”之下,胤礽與康熙十分默契的做了一對另類“師生”。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認真。

當然若讓康熙深入學習是不可能的,他做不到這麼全麵,也沒這麼多精力,胤礽更恐沒這麼多時間。所以很多東西隻是了解綱要,了解關鍵。

對於重中之重,譬如火器,胤礽直接給予設計圖紙,又親自解說圖紙各處細節。康熙不需要學會具體製作與原理,他隻需要能記住多少算多少就行。

就這樣,兩人走完了京師,又往京外而去。膠澳有個造船廠,那裡有如今大清乃至全世界最好的造船技術。胤礽帶著康熙在造船廠呆了一個多月,回程時還去了趟山東馬場。

這個馬場最初是用於製作青貯飼料的,如今成了牧場,專門圈養牛羊。牛是奶牛,奶牛產出的奶可以做成奶製品,銷往各地。奶牛年紀大了,產奶量下降還可以屠宰,雖然這種奶牛的肉質口感要差一些,卻也是食物。

羊多是綿羊,綿羊奶的營養價值雖然沒有山羊奶高,膻味也比山羊奶重,但是通過其他烘焙加工手段,可以相對減少。尤其綿羊除了產奶,羊毛也是一種不可或缺的物資。

胤礽早些年就做出了專門應對羊毛的梳毛機,山東還有專門的羊毛線廠。既然來都來了,自是都要去走一遭。

這麼一圈下來,再回到京師,天氣已經入冬。胤礽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帶著康熙去了溫泉行宮休整。他一直以這種方式將康熙拘在身邊,拘在鹹安宮,拘在暢春園,如今又是溫泉行宮,就是為了儘量隔開康熙與其他人的接觸。

他不確定這個康熙對此界是什麼態度,他沒辦法把這個秘密告訴所有人,又怕康熙仗著自己的身份做出點什麼事來,到時候真正的汗阿瑪回來,要如何自處?

所以他隻能自己扛,扛著扛著,扛過的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直到今日,整整一年。

胤礽遣退奴才,自己一個人坐在四合居對月飲酒,一杯又一杯,借此來消除心中苦悶。

另一邊,康熙乍然驚醒,看著身邊熟悉的環境愣了一秒瞬間回神。這裡是湯泉行宮!夢裡的世界可沒有湯泉行宮。湯泉行宮是胤礽建的,這裡的擺設也跟他在湯泉行宮的居所一模一樣。所以,他,回來了?

康熙翻身下床,魏珠聽聞動靜進來:“太上皇怎麼醒了?”

魏珠?不是梁九功,是魏珠,還是年老的魏珠!康熙心中大喜,抓住魏珠的手問:“胤礽呢?”

“皇上已在四合居歇下了,太上皇可是找皇上有事?”

皇上,太上皇。是了!是他的世界。他退位給胤礽了的!

康熙臉上驚喜更甚,他推開魏珠,匆匆往四合居去。魏珠嚇了一跳,“太上皇,您慢點,您等等奴才。您好歹先把衣服和鞋子穿上,您若是因此著了涼,可如何是好。”

康熙哪管得了這麼多,隻顧往前衝。二人院落相連,距離並不遠,沒多久便到了。胤礽房外守門的是小柱子,見到康熙很是訝異:“太上皇?”

“胤礽可在裡麵?”

“是。太上皇稍等,奴才去叫皇上起身。”

康熙抬手止住:“不必了,朕自己進去。你們在外頭守著。”

小柱子與趕過來的魏珠麵露猶疑,康熙不等他們答話,已經輕手輕腳推開門走入。小柱子有意叫住人讓他稍等,剛張開嘴就被魏珠攔住。

“罷了。”

小柱子蹙眉:“魏公公,如何能罷了。若是以往,太上皇與皇上的事沒有我們奴才插手的道理,可這一年裡太上皇是個什麼情況,彆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太上皇跟以前……”

魏珠睨了他一眼:“再如何跟以前不同也還是太上皇,是皇上親父。你想攔也得看看攔不攔得住。更何況,我們就在門外,門還半開著呢。院子裡又是巡防隊又是暗衛,還能出事?”

魏珠比小柱子看得更清楚,小柱子日常跟著胤礽,對“變了性子”的康熙了解有限。但魏珠知道,就算“變了性子”,康熙也不會傷害胤礽。

再說,他們又不會走。這不是一直從門縫裡盯著嗎!

屋內。

康熙小心翼翼走到床前,胤礽仰麵躺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紅,屋中彌漫著熏人的酒氣。康熙微微蹙眉,這是喝酒了?還喝了挺多?

胤礽迷蒙發出夢囈:“汗阿瑪,您在哪裡?您過得好嗎?”

“汗阿瑪,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您怎麼還不回來。”

“汗阿瑪,您回來好不好?您再不回來,我怕我快撐不住了。”

康熙聽得鼻子一酸,眼眶泛紅,他不自覺伸手握住胤礽:“保成!”

突然的動作讓胤礽驚醒過來,看著眼前的場景,隻一眼,就這麼一個照麵,胤礽便知道了結果,他顫抖著問:“汗阿瑪,是您嗎?”

康熙喉頭哽咽:“是朕。朕回來了!”

胤礽倏忽跳下床,麵上大喜。康熙忙扯過床頭的外衣給他披上:“都幾十歲的人了,再過一陣子,指不定都要當瑪法了,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的,也不看看現在幾月份,大冬日的夜裡掀了被子光腳往下跳?不是素來怕冷嗎?還不快把鞋穿上。”

胤礽恍然回神,胡亂套上鞋子抬頭,蹙眉看著康熙。康熙愣了片刻,低頭就看到自己一身裡衣還光著腳的造型,尷尬地閉了嘴。

胤礽輕嗤:“汗阿瑪還好意思說我呢。我幾十歲了,您呢?”

康熙麵色訕訕。

胤礽轉頭叫人,魏珠與小柱子低頭進來。

“三更天裡,怎麼能讓汗阿瑪這麼跑過來?”

魏珠跪地請罪。

胤礽又問:“汗阿瑪的衣服鞋子呢?”

魏珠:???!!!

臥槽,他隻顧著追太上皇,忘記拿了。

“奴才這就去取。”

胤礽蹙眉:“行了,一來一回不用時間?”

說完,他轉身在自己的衣櫃裡取出一套,把衣服給康熙套上,言道:“我身量跟汗阿瑪差不多,倒也合適。”

又低下頭給康熙穿鞋,笑道:“也差不多合腳。”

康熙任由他伺候完,臉上一點點泛起笑意。

魏珠與小柱子識趣退出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柱子猶疑道:“我怎麼覺得太上皇好像又變回從前的樣子了?”

魏珠側目:“這樣不是更好嗎?”

小柱子:……是更好,但你這模樣是不是也太淡定了點?太上皇為什麼突然變了性子,又突然好了,你就不好奇?

魏珠好奇,可是他按住了。在宮裡當差多年,他很清楚,有時候某些好奇心是不必要的,不能擁有,越好奇死得越快。

當然這個道理小柱子也明白,暗自撇了撇嘴,就此揭過,再也不提。

屋內。

胤礽與康熙依偎在一起,各自說著自己這陣子的情況,氣氛又回到了往日的溫馨自然。二人驚訝的發現,兩邊時間流速不一樣。這邊雖然才過去一年,那邊卻已經過去了五年。

而另一邊穿回去的康熙也發現了這點,他又懵了。

怎麼他睡一覺起來換了個世界老了二十年,現在睡一覺起來換回了世界,又無端端少了五年光陰?而且,他居然又退位了!剛剛退位,胤礽前腳剛舉辦完登基大典,後腳他穿了回來。

康熙:……

“他”為何如此熱衷與退位?皇位這麼燙手?而且在退位前,就已經把權柄一點點挪給了胤礽,如今退位也不過是個形式。

康熙有點心梗。不過“他”退位了,卻也沒打算一點事不乾,畢竟情形不同。這裡的胤礽還需要“他”。康熙無奈從“記憶中”翻出“他”留下的計劃書。火器打了勾,牛痘打了勾,雜交水稻打了勾。還有諸多事項後頭都打了勾,這些全是已經完成了的。

康熙再抽出書中夾著的一封信,這是“他”留給自己的。“他”不確定兩個人還會不會各歸各位,但抱著一份希望寫下這封信。康熙拆開,最初還有點新奇,“他”居然給自己留了封信?能寫什麼?結果越看越生氣!

什麼玩意?說他不會教兒子?說他一個皇帝連兒子都忌憚,沒半點度量?說他眼瞎,胤礽從京師趕去行宮身上那麼重的傷都沒發現,還怪他?說他……

一封信,洋洋灑灑十幾頁,全是罵他的,還“好心”給了他一二三四五六條建議,語重心長跟他說胤礽如何如何,其他兒子如何如何,他該怎麼做。字裡行間把他貶的一無是處。

康熙氣得將信拍在桌子上,大吼:“混賬!”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教訓朕!

吼完又回過神來,不對。“他”就是他,怎麼能說是混賬呢!這不是罵自己嗎?

這麼一想,康熙更糟心了,目光瞄向計劃書上後麵一大堆未完成的事項,鼻子哼哧。嗬,連個水泥弄了五年都沒弄出來,就這,你也好意思罵朕?臉呢!

思及此,康熙驀然一頓。那個世界,胤礽教了他許多東西,但這些東西裡似乎並不包括牛痘、雜交水稻、青貯飼料?再一對比計劃書,好家夥,這些都是“他”能夠完成的。

所以當時胤礽教的東西是故意的?他清楚“他”過來後,必定會留下一些東西,所以隻選取了“他”做不到的告訴自己?

康熙神色複雜起來,在那邊,胤礽與“他”可真是互相了解啊。又一想這五年裡,“他”對胤礽的態度以及所做的一切,康熙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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