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楚思池苦笑,“可到底是姐妹情深,怎麼會這麼巧,都死在了同一天。”

“獨留我一人承擔著痛苦。”

“楚少爺,你和杜家表小姐又是什麼關係?”

這時,江寒嶼淡淡的聲音在宜圖身後響起。

楚思池抬頭看去,神情略顯複雜: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玩伴。”

董家和楚家是世交,董皓月和他是一出生就定下婚約的門當戶對。

他們相伴著長大,幾乎形影不離,感情深厚。

而杜堇玉六歲那年,隨著喪夫的母親一起回了杜家,並改了姓。

原本楚思池是不會認識杜堇玉的,直到董皓月偶然一次在街會上,撿到了故意被家仆丟下的杜堇玉。

董皓月心善,帶著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夥伴回了董家,並且這一住,就是三四天。

等到杜家找來時,杜堇玉已經舍不得走了。

她拉著兩位小夥伴的手,不出聲的哭,眼淚滴成了一串珍珠。

杜家老爺覺得丟人,臉都青了。

而董青山卻想著女兒有一位玩伴挺好,便準許杜堇玉隨時都可以來董家找女兒玩耍。

有了董老爺的這句話,杜堇玉終於乖乖的跟著母親回家了。

從此之後,他和董皓月的身後,便多了一條這樣的小尾巴。

而如今,兩位佳人卻已然不在,楚思池心裡沉悶的要命。

“堇玉她死前”

他想問一問杜堇玉死前的模樣,到底遭了什麼罪,是否和董皓月一樣被人所殺。

但他的聲音卻早一步沙啞,宜圖見狀開口道:

“杜小姐渾身上下都是水,應該是溺死。”

“溺死?”楚思池愣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

“不如各位隨我一起去杜家問個清楚吧。”

他們隨著楚思池出了董家,敲響杜宅的大門沒一會兒,便有家仆開了門。

“楚少爺您怎麼也來了?”

“慧夫人剛剛帶著一批家客進去了,您這是”

宜圖微愣,看來有人比他們還要快一步,登上了杜家的大門。

進去之後,他才發現杜家要比董家更大,家仆數量更多。

而和董宅四處白花白布相比,杜堇玉的死,宛如一滴水落在了池子裡,沒能濺起絲毫的水花。

沒有白花,囍字也被撕個乾淨,看不到杜家人臉上的悲傷,孩童還在院子裡玩耍。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頑皮的孩子直愣愣的撞在了江寒嶼的腿上不說,並放聲大哭起來。

宜圖微微挑眉看著麵色不悅的男人,眼裡帶著些許揶揄。

然而還沒等老婦人抱過孩子來哄,江寒嶼皺眉冷冷的瞥了那小孩一眼,小孩的哭聲頓時噎在了嗓子裡。

這下輪到宜圖傻眼了,這也行?

宋景琛在旁邊沒忍住,笑了一聲。

宜圖嗬嗬一笑,“整挺好,就是這nc不太敬業。”

“我覺得挺形象的。”宋景琛悄悄說道:“嶼哥現實中,也是這樣對孩子的。”

“真的?”宜圖有點意外。

宋景琛點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那冷刀子便開始朝他身上飛了,他隻能訕訕然閉了嘴。

他們被杜家的家仆帶進了偏堂,杜堇玉的棺材就擺在那裡,連進入杜家祠堂的資格都沒有。

比他們先一步到的,正是找了慧夫人的海靈幾人。

“喲,真巧,又見麵了。”

海靈笑眯眯的衝他們打招呼,然而並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他也不氣惱,摸摸鼻子開口道:

“聽家仆說,杜堇玉是夜裡投井自殺的,死的時候很安靜,誰也不知道。”

“而她並不喜歡現在的未婚夫,死前還在和李夫人爭吵著解除婚約的事。”

李夫人就是杜堇玉的母親。

說到這,海靈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楚思池。

“楚少爺,杜小姐的死和你有關係麼?或者說和董小姐有關係麼?”

除思池猛的抬頭看他,目光沉沉。

海靈也不怕,狐狸眼微眯:“怎麼不說話?不可能沒有關係吧,否則杜堇玉為什麼要找去董家?”

“其實她這棺材已經下葬了三次了,但每一次都失敗了。”

聽到這話,宜圖下意識看向棺材的邊角處,確實沾了一些濕潤的褐色泥土。

“杜小姐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每次下葬之後,又會重新回到井裡。”

這時一直沉默的慧夫人開口說話了,“杜老爺也是沒辦法,但屍體一直停在這裡,即使是三月的天,也會生臭啊。”

而杜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每天都要從井裡取大量的水,可杜堇玉的屍體沉在了井裡,根本沒辦法下葬,這弄的杜老爺火大的很。

好在杜家還有一口井可以吃,杜堇玉的屍體也就擱置在偏堂裡,無人問津。

“李夫人的心真狠,自己的女兒都不守著,任由她發臭腐爛麼?”回去的路上宋景琛說道。

宜圖沒否認,杜堇玉要嫁的那位新郎官,是個有錢人家的二少爺。

看上了杜堇玉長的漂亮可人,強行上門求娶,就賴在杜家好一段時間。

儘管杜堇玉不喜歡,卻礙於母親和舅舅的意思,勉強和這人相處。

而到最後,也沒能逃掉一個逼婚的命運。

董家的午飯是家仆送到房間裡的,如此一來,四人就分開了。

宜圖和江寒嶼回到了西廂房,董小姐的房間屋簷上沒看見白綾,宜圖心裡放心了不少。

即使這座牌場等級不低,但到目前為止,除了了解故事背景之外,並沒有發生什麼可怖的事情。

但正因為如此,宜圖才格外的感到不安,那種無法掌控、不知什麼時候死亡就會降臨的恐懼感,一直在籠罩著他。

大抵是他的神情過於沉重了些,影響到了某人的食欲。

江寒嶼放下筷子,輕歎道:

“彆想那麼多,這座牌場其實很簡單。”

“怎麼說?”宜圖心裡一動。

江寒嶼見他分明是想空手套白狼,微微勾起唇角:

“牌場要求玩家完成紅囍婚禮,那就完成好了。”

宜圖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才明白過來男人的意思。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呢?

無論劇情如何複雜,人物關係多麼交錯,他們本身已經在故事之外了。

除了保證自己不死,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紅囍婚禮。

而完成紅囍婚禮的前提是,兩位新郎官不死。

一旦楚思池和卲風死了其中一個,婚禮都沒有辦法如願的完成。

而沒有意外的話,他們隻能被困死在牌場裡。

江寒嶼從進入牌場的一開始,就已然看透了這場遊戲的本質。

某種程度上老說,他們不僅不是這裡的主角,反而全是必須保住主角的配角。

江寒嶼這一點破,宜圖瞬間覺得蛋疼。

本來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結果還要再保兩個關鍵nc。

而楚思池和卲風兩人,後者被鬼殺死的可能性最大。

杜堇玉是被邵風活生生逼死的,但也有可能和楚思池與董皓月有關。

而董皓月殺人的動機,他們卻到現在都不知道。

三角戀麼?

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宜圖便不再深思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浮出水麵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中午用過飯後,江寒嶼準備午睡,宜圖正打算四處逛逛。

這時宋景琛又急匆匆的來了,臉上帶著一股未消的恐懼感。

“正房那邊出事了!”

“怎麼了?”宜圖一愣,“你慢慢說。”

看到他們兩人之後,宋景琛心裡總算找到了一點踏實感。

“正房左右兩邊的屋簷上,吊死了好多仆人!”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